第二十三章 又來一個甜點大神
天哪！男神你還好嗎？男神你該吃藥了！
我被他唬得神誌不清，姨媽都不痛了！過了半晌才能說出一句話來：“Chef，你是個超級大男人，我就是個弱質女流。不和你比，咱們比不了。”
男神的高冷形象從此一去不複返。
一節雞飛狗跳的高級實操課上完，MOF先生的製服也猶如經過暴風雨的洗禮，到處都是巧克力的汙漬。
用MOF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名副其實的D組，Group Dirty。”
“Chef，你背後也有髒的。”
“你別光顧著說我，你看看你自己。小蘇亦，你的製服也不比我的幹淨多少。你看，這裏，這裏，都是。”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這手指怎麽都往我胸口上戳啊？
接著MOF先生又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我一番，最後給我下了評語：“你比我髒多了。”
哼，你都說我姓“髒”了，我還能不髒嗎？
這還真是“男神一去不複返，實操課上使人髒”啊。
一個下午，MOF先生帶著一個不認識的人來學校，和我介紹說是他的朋友，叫Florian。
Florian下個星期要去麵試一個米其林二星餐廳，申請做甜點Chef，所以他們要一起做些厲害的東西帶去，務必一擊即中。MOF先生看我在隔壁沒什麽事情做也是無聊，就叫我過去幫著一起做，也學習學習。
MOF先生指著我對Florian說：“這是蘇亦，我的私人助手。這幾天勉強借給你用一下，要還的。”
Florian憋著笑對我說：“不敢不敢，你隨意，不用管我。我就是來借個地方，你管好你的MOF就行了。”
MOF先生拿了食譜，叫我把上麵羅列的東西都稱出來。
洋洋灑灑十幾張，光是冰淇淋的就有七八種，其他包含了烤蛋白霜、瑪德琳等各種常見的法式甜點，少說也有十多種。
看他們一人霸占了一張桌子，我就拿著食譜準備去隔壁。
MOF先生叫住我，“你去哪兒？”
“去隔壁啊。”我回答得理所當然。
MOF先生皺著眉，“去隔壁幹什麽？在這兒做。”
“啊？沒地方給我了吧。”我好多東西要稱呢。
MOF先生把我拉到他身邊，“你看這地方大著呢，就在我旁邊做。”
“不要，我還是去隔壁吧，寬敞點。”
“你給我回來！哪兒也不許去，好好待在我身邊。”
我愣了一會兒，轉身還是要往隔壁走。
MOF先生急了，“不是說了‘Bien à c?té de moi’了嗎？你沒聽明白嗎？叫你在我身邊好好待著，你還要往哪兒去？”
“唉。”我暗自歎了口氣，“我去隔壁把我的工具箱拿過來啊……”
“數到三就回來啊。”
這貨到底幾歲，還愛玩“數到三”，不嫌幼稚？
我也陪著他玩，“好啦好啦，一，二，不到三，好了，你看我回來啦。”
能和MOF先生近距離相處是很讓人高興沒錯，可是兩個人在一張桌子上做事真的很擠好嗎？
他還不讓我站在他和他朋友Florian之間，我隻能被擠在他和他的私人冰淇淋機中間那塊小小的空間裏，手臂都伸不開，一直蹭到他不說，他還有意無意往我身邊靠。
幹活忒不方便，真是難受死了。
後來想一想，其實他當時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想要靠近我。
Florian出去接電話。
MOF先生對我說：“別看Florian那麽年輕，他之前得過拉糖的冠軍喲。”
在我麵前誇別人？肯定有陷阱。
我一臉冷漠，“法國的？歐洲的？世界的？”
“法國的，是冠軍喲。”
繼續冷漠臉，“這很厲害嗎？比MOF還厲害嗎？”
“他是冠軍當然厲害啦。”
我一臉認真，“可你是MOF，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厲害。”
MOF先生樂了，“嘿嘿，我比較厲害？你真的這麽覺得？”
繼續認真臉，“當然，在我心裏你最厲害。”
MOF先生又給我看Florian的拉糖的照片。
MOF先生一邊劃手機一邊看著我，借機觀察我的反應，“是不是很厲害？”
我才不會上當。
我恢複冷漠臉，“是挺厲害的，不過也還好吧，還是沒有你厲害。”
MOF先生想笑，又不想顯得自己太得意，就背著手跑到隔壁去了。
我是絕對不會在我的MOF先生麵前說，他朋友拉的糖真是好好看，簡直就和藝術品沒有兩樣了嘛。
親愛的MOF先生，比拉糖你真的輸了。
“小蘇亦，你知道Lulo嗎？”MOF先生問。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孤陋寡聞，我是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麽。
聞所未聞。
“一種新的水果。”MOF先生解釋說，“我訂了兩盒Lulo的果泥，估計等會兒就能送來，我們來幫Florian做甜點。”
MOF先生也科普不了Lulo嗎？那我隻能自己找穀歌科普了。
Lulo，奎東茄，學名Solanum Quitoense，原產於哥倫比亞，表皮是黃色的，切開後的剖麵像番茄，味道有柑橘的香味，很酸。
總而言之一句話，中國沒有，想吃要去南美洲。
Hera拿著Lulo果泥進來，對MOF先生說：“Chef，樓下的Chef說這是給我們三樓用的？”
“嗯。”
“給我吧。”我伸手準備接過去，Hera卻顯得極不情願。
“你還有事？”MOF先生冷冷地問。
“我可以留下來嗎？”Hera問。
“不能。”MOF先生一口回絕。
Hera指著我，語氣激動，“那為什麽蘇亦可以留下來？為什麽永遠都是她陪你在做東西，她到底哪裏好？”
MOF先生麵若冰霜，“蘇亦是我選的助教，我選的助教就代表了我。你質疑我的助教，就是在質疑我，你說她不好，就等於是否定我的能力，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一遍。”
“我……”
Hera還想說什麽，MOF先生已經搶先下了逐客令。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現在給我出去，這裏不需要多一個助教。”MOF先生指著門，“不要忘記關門。”
Hera默然，關門前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天哪，以後和Hera真的沒辦法和諧相處了。
我也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怪誰呢，怪我嗎？還是怪MOF先生把話說得太直白？
大概隻能怪Hera的思維模式和我們不在一個層次吧。
三觀不合，真的無法溝通。
Chef萌爺爺來串門，Florian把剛做好的馬卡龍遞到Chef萌爺爺麵前，Chef萌爺爺自己拿了一個，又遞給我一個。
我咬了一口，“Florian，這是什麽口味的？好像有玫瑰味，又不隻是玫瑰味。”
Florian還沒來得及回答，MOF先生就直接把我手裏的拿過去放進嘴裏，吃完以後說：“是玫瑰和g。”
“寬？”我書又讀得少了，“寬”是什麽？
MOF先生拿了給學生實操課打分的平板電腦，穀歌了“寬”給我看，原來不是“寬”，是“g”。我跪了，嗯……這是梨嗎？還是蘋果？
算了，我天資有限，我要求中文版，我要百度。
g是?X?K。好吧，?X?K是?X?K屬。?X?K……又是什麽？算了，不要糾結在這個上麵了，這也不是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剛才好像有什麽不對吧！我咬了一半的馬卡龍，是直接被MOF先生放進嘴裏吃了嗎？
這時MOF先生又拿起一個橙黃色的馬卡龍咬了一口。
“這是橙子和胡蘿卜的，裏麵是不是還有肉桂？”MOF先生問Florian，又把剩下的一半遞到我麵前，“蘇亦，嚐嚐。”
“啊？哦……”我不敢直視Chef萌爺爺探詢的目光，拿了就往嘴裏塞，胡亂吞了下去，“挺甜的。”
“蘇亦，你是不是喜歡MOF啊？”Chef萌爺爺果然語出驚人。
“噗。”這是要嗆死我。
MOF先生把紙杯遞到我麵前，又幫我拍背順氣。
Chef萌爺爺看看我，又看看MOF先生，“蘇亦啊，你想不想留在巴黎？”
我喝了口水，“想啊。”
“那我教你一個最簡單、最直接也最迅速的辦法。”Chef萌爺爺說，“嫁給你的MOF，你馬上可以拿到簽證。”
我漲紅了臉，不敢看其他兩個人的反應，“那你也要先問人家願不願意娶啊！”
我的天，我到底在說什麽！太不矜持了！
“也對，那我們的男主角MOF願不願意啊？”Chef萌爺爺的戲謔對象又輪到了MOF先生。
“MOF啊，我覺得這姑娘不錯，很有前途，不如就把她留下來，挺好的。”Florian也跟著幫腔。
“我……我要去廁所。”
不敢聽MOF先生的回答，我選擇尿遁。
我迅速逃出了氣氛曖昧的房間，關上門。
門後傳來三個大男人的笑聲。
就算是玩笑，我也不敢聽他的回答。
我真的害怕，他說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
第二天，Florian一來就先和我Bisous。
“你為什麽和她Bisous？”MOF先生問Florian。
“什麽？我和她Bisous怎麽了嗎？”Florian一下子被MOF先生問住了。
就是啊，Bisous，貼麵禮，這可是法國人的日常交際禮儀啊，竟然會有法國人問另一個法國人為什麽和別人Bisous，我也是醉了。
“蘇亦是我們的助教啊，你和她Bisous幹嗎？”MOF先生又問了Florian一遍。
這是禮儀啊！禮儀啊！我在心裏翻了超大一個白眼。是禮儀好嗎！你自己不也和學校的工作人員和翻譯Grace也Bisous嗎？誰問你為什麽了嗎？
“就……Bisous啊，我和她Bisous啊……有什麽問題嗎？”
Florian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話都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