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密集福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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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眼凝視，亓片想不通，複讀機的身體裏究竟藏了個什麽樣的妖怪。
而複讀機嘛，則觀察四周茫然的人群，他被盯得難受，幹脆拍一拍亓片肩膀。
“誒，我叫你呢。天上這雨是不是你搞的鬼？npc們都躲起來，怪嚇人的。”
亓片擰幹淨頭發的水，搖頭，一臉正經的解釋：“我覺得你更嚇人，複讀機。之前為什麽打我電話？還打了三次。”
三次？
複讀機停下，甩手否決：“不是你打電話讓我等你嗎？手機裏是你的聲音！怎麽先懷疑我？”
到底怎麽回事。
亓片轉身，用雨水搓胳膊肘汙垢的同時，嘲笑道：“你的聲兒、你的話！不然我幹嘛喊你複讀機？”
“不可能。是你喊我來的這兒，我從大門進來後，就一直等，然後你立馬就出來……”
說到這裏，複讀機整理一下邏輯。越發覺得別扭，任務出了bug還是自己撞到鬼了？難不成，眼前這家夥是任務裏的白毛女？
彼此對立，彼此不相信。
複讀機慶幸自己沒有壓一張卡牌過去，想到這裏，他轉身向旁邊的人群裏衝去。一群癡呆臉裏找一個稍微聰明點的人，難。
亓片原地不動，攤手。雨落在他身上，給衣服增重。
十幾秒後，天空又立馬晴空萬裏。那些npc從癡呆狀態恢複過來，走回自己的活動範圍。
頭頂正上方一顆恒星，竟頃刻之間把亓片身上的積水給蒸發掉。
“啊——”
突兀的聲音傳來，令鬧哄哄的遊樂園，安靜了一秒。再然後，人群開始朝著各個方向疏散。
“不好！”
亓片記得那個方向，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之後，空出來的地麵上，躺著個人。
躺著個人！
如果沒錯的話，那是……
是複讀機？或是好人兄弟？
亓片掐一下臉，跟著拍照的人群湊上去。他看到了，通過路人的手機，他仿佛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塊大屏幕。
他一把奪過路人的手機，這張照片！是這一張，可以和記憶中的照片相互比對。這是遊戲在給自己示威嗎？
“原來真會死。”
不對，不確定複讀機死了沒有。沒人敢真正上去看一看！複讀機的雙眼也像是特意用膠水粘過似的，就是不閉上。
隨人群遠觀，沒發現到傷口，更不清楚作案工具。所以不是他殺？走著走著就猝死啦？
“喂，你幹什麽！這是我的手機。”
手機被搶，路人慌慌張張的退一步，再試圖吸引人群注意力。還真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亓片立馬蹲下身抱頭痛哭，裝模作樣。
“你死得好慘呐……”
如果那真是好人“李炎爹”，亓片當然要哭一下，不是因為做過幾天隊友，這是喜極而泣！
待會兒就去偷偷扒光對方的卡牌！亓片這是看上了那張【好人】卡。
“把手機還給我。”路人搶回手機，急匆匆逃走了。這個npc，也算是有點價值。
四周有人出言安慰，亓片都聽著呢。隻是，他們說的不是“和諧國”的語言。不對，剛才那個npc身上一定還有其他提示。
亓片抬頭，對方已經逃遠。
蹲著身來到複讀機身邊，亓片在對方身上瞎摸著，終於摸到一張卡片，但好像隻有一張。
“嗚嗚……死得好慘。嘻！”
捂住嘴，抱歉，亓片忍不住。
確定隻有一張卡片後，他才蹲著身退回到人群裏。不管路人如何看待，扭身後逃進一輛碰碰車裏。
“怎麽會隻有一張……”
手裏這張卡，有個稍微長一點的名字，【職業·普通遊客·限用於山村白毛女】。
“殺手遊戲？”
亓片好像懂了點什麽，往天空一看。
原來是這樣：名字不重要！臨時身份才重要！任務二就是要玩家知道自己是怎麽個身份。
“用陰晴來取代黑夜白天，倒是很合理。
我身上絕對沒有這種卡牌，複讀機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所以死亡後才掉卡？”
還有很多不合邏輯的地方。
亓片必須回去一趟，回複讀機身邊。
“等等！他真是好人——我的隊友嗎？他沒死吧，可是卡牌……”
亓片陷入沉思，之前和李炎爹在一塊兒的記憶猛的湧上來。
“你怎麽突然就逃了呢？是看到‘殺手’了嗎？”
亓片不知道，複讀機是對他有了懷疑才衝進人群裏的。誰會想到，人群裏躲著“殺手”呢？
“你不跑進去，我不是贏了嗎？這下好任務一就沒用了！”
任務一，“不讓大屏幕裏的照片成真”。這個任務分明隻是個幌子，或者說——計時器。生命的倒計時早就開始，一張張照片都會在遊戲裏出現。
你選的什麽身份？你真是你想的那個身份嗎？
你猜猜，照片會是誰拍的？為什麽而拍攝？
——
從碰碰車裏出來，亓片摸一摸自己口袋，還是自己那些卡。
“不知道這些卡能不能用。”
又把新得來的卡牌拿出來檢查，發現一些被隱藏的關鍵線索。
遺言：我知道了，我是平民。任務二，這算完成了嗎？
遺言彈出來，不過沒什麽用。
但卻能肯定複讀機的玩家身份，真的是爹？那個胖子、好人？
是。
先前亓片開心，甚至竊喜。現在呢，快樂得起來？
——
“他死了，亓片你開心嗎？”
“有趣，但這並不好玩。”
自問自答，亓片也就會這樣，他連自己都救不了，更何況別人。
“你是不是心裏還有疑問？”
“是。我不知道複讀機，或者說好人——他要是一直跟著我，會不會死。”
又一次自問，但卻無法自答。
——
麵對現實吧，早點從悲哀裏走出來。這要是在故事書裏，估計又會有人提“聖母心”、“代入感差”。
沒毛病，讀者提不提是一回事，亓片改不改是另一回事——就是癡心不改，你來打我啊！調皮孩子。
“雨我無瓜。”
說完這句帶有濃濃口音的話後，亓片走回人群——從此，遊樂園裏多了一位傷心的人。
遊樂園王子。
這個兒童節注定孤獨無助，六月是個值得回味的日子——說得這踏莫好……好傷心呐。
嘩啦啦……
大雨又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真好！上天給亓片一次選擇的機會：
一，縮回碰碰車裏。
二，躲進人群。
三，淋雨。
那些npc已經開始往可以避雨的地方躲了，還不快去搶位置！密密麻麻的人群喲，讓人想到密集恐懼一詞。
剛好，亓片是密集愛好者——曾為了頭皮發麻的快感而捉蚊子。後來怎麽樣，他忘記了。
應該沒有被咬。
想象一下白嫩的四個肢條上盡是紅痘兒，一顆顆撓癢的舒爽！
以及毛孔裏千千萬萬的蟎蟲；滿頭的瘡，刺破後擠出“紅墨水”和頭皮屑；背後的腫瘤，擠出一顆顆“眼珠子”……
密集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