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誰是誰，誰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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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還是十張食物卡加七張“廢卡”。
“所以身體是自己的，隻是他人看不到。”
正思索呢，兜裏卻傳來一陣鈴聲：池塘邊的榕樹上……
嗯？2019了，還在用翻蓋手機？
不對！關注重點是：接還是不接？
“接吧，按套路來。”
摁下接聽鍵，亓片一語不發。
那邊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來了沒有？等你們三個好久了，遊樂園啊。”
一個聲音很小的男人，讓人想起“熱鍋上的螞蟻”。說是遊樂園等人，那邊卻安靜得可怕——或許在廁所。
詐騙電話？
當亓片想回話時，對方卻提前掛了機。通訊錄上，寫的全是看不懂的文字。對麵不太像是人，要不要去那所謂的遊樂園？
去！明知任務是陷阱，不去能行嗎？
隻是出生點附近，一定還有值得搜尋的東西，比如地圖。
搜尋後，盡是學習工具和一些看不懂的書籍，臨時身份極可能是學生。獲取不了太多信息，先出門。
可這時，手機又一次打來。接聽後，還是那人，還是那幾句話。
亓片疑慮時，麵前的大門外，傳出一點動靜。
剛才是不是有人影走過？
一邊是手機，一邊是潛伏在身邊的危險。
亓片尋找著能躲藏的地方，靜靜待了一會兒。才剛安頓好心神，手機又打來電話，依舊是那人那句話。
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又待了十分鍾，確定手機不再打來後，總算鬆口氣。
手機那頭的他，為什麽會說“你們三個”？自己這邊，有三個人？
該死！房間裏一張床都沒有，無法判斷啊。難道門外還有其他人？或者說，看不見的“人”。
果然任務沒那麽簡單。
小心地跨過那道門，雙眼裏刺入一道亮光。
短暫致盲後，四周走過一個又一個行人，也就是npc，他們的樣子不帶重複。
上一秒是家，這時是遊樂園。
轉身一看，背後大門裏，那不是自己的家嗎？門與門之間的通道，如果再次跨進去，會不會立馬回家？
應該能。
——
“嘿！這邊。”
身後一個呼聲，聲音沒錯，是剛才手機裏的那位。
亓片轉身，直視對方。原來是他——這人在照片中出現過，是一個帥小夥。臉蛋子挺白，長了張大眾臉，除此之外，再沒有半點與眾不同的地方。
亓片心生煩躁，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嗬斥：“我認識你嗎？”
對方哈哈大笑：“可我認識你啊，快來吧。對了，我叫什麽名字？你叫什麽名字？”
兩人不熟悉，這是什麽操作？
亓片冷哼道：“你叫複讀機，我叫……”
“我”會是誰？
原來都不知道彼此的真實名字！這給任務二增添了不少難度。想知道自己的真實名字，就得從他們嘴裏“敲”出來！
至少麵前的“複讀機”，什麽也不知道。
先按照所選照片上人物的特點，編造一個名字。
三分鍾後，亓片發現，自己好像忘了照片上某些人的模樣……
也罷，隨便報一個假名：“如果在你眼裏，我很胖的話，那我就叫‘好人’。”
聽到這話，複讀機卻開始愁眉苦臉，急忙後退幾步，“你究竟是誰？你不是npc！”
他情緒相當激動，跟猴子過敏似的。
複讀機不會也是玩家吧？
亓片腦子裏不斷計算著，有了一個不敢說的結論。為了印證這個結論，隻好過去踹了複讀機一腳。
當然，沒中。
亓片：“熟悉嗎？”
複讀機：“你不是你，你是亓片？不可能，這任務到底什麽意思？根本是牛頭不對馬嘴。”
天空默默下起小雨，四周行人漸漸散去，能躲的地方，都塞滿了人。他們一個個都是死人臉，全都看著這雨中的兩個人。這一幕雖說很詭異，但沒什麽好怕的，都是npc嘛。
抹去眼邊雨水，複讀機像是做出了什麽艱難決定：“我是好人，一生平安。”
說完，拿出那張【好人】卡。
亓片搖頭，甩甩頭發上的水，風雨讓他想起很多。放低鼻尖，抬眉否認：“我不相信，怎麽證明你是一個好人？”
複讀機真是那個胖子，還是有鬼在捉弄人？總覺得有詐！水好深，這套路很新穎別致。
複讀機又拿出十幾張卡牌。
“把我的卡壓在你那兒，行不行？我是第一次玩副本任務，不想被困死在這兒啊！堂堂貴族，怎麽可以遭受這等羞辱？”
他好像真是爹，也就是亓片口中的“好人”。
不行，依舊不能掉以輕心。眼前情況，沒有哪一種套路能夠應付得了。雨水突如其來，會不會是麵前這家夥搞的鬼。
“誰知道你是不是鬼？對了，我長什麽樣子？”
亓片不聰明，但知道分寸，眼下最好是保持距離，搞清楚狀況。
複讀機臉一黑，陰沉沉，堅決不作答：“我不知道！這不是報複，這是貴族的蔑視。姓亓的，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這些話，說得亓片還真有些動搖。
再試探試探：“考考你。我們怎麽來這兒的？方法過程，全說出來。”
“本貴族拒絕回答，反彈你所有問題——潑猴，你是哪來的？”
細雨綿綿，不知不覺中起了一層霧。還刮過一道閃電，之後五秒，雷聲才追來。
兩人，就這樣傻站著。沒有避雨，幾天前出現過的一幕，再一次上演。白毛女是不是躲在什麽地方偷看呢？會不會就在人群中，撐著那把遮不住雨的“空雨傘”？
嗒！
一個響指，在亓片手裏誕生，“我不想聽你廢話，愛答不答。好人？呸！我詛咒他上廁所沒紙、方便麵沒有調味包。”
這麽陰毒的冷笑話，有沒有被嚇到？
沒有。複讀機反而事不關己地抄起手來，時不時指指點點，“我不像亓某人沒良心。還亓片呢，欺騙誰啊？
誰取的名，有沒有公德心呐？生僻字是你家的，想用就能用嗎？”
不知道為什麽，亓片總覺得自己罵不過他。這種罵人方麵的壓力，隻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那就是好人。
難道真是他？
仰頭一看，狂風卷積著烏雲。
那種自愧不如的感覺，就如這烏雲一般壓在心坎上。
——
“行了，如果這也是遊戲的一種套路，那我選擇相信你。你是我的隊友，好人兄弟，這總行了吧。”
選擇妥協，亓片也懶得找借口。在罵人方麵，自己確實比不上好人兄弟，複讀機身上有他的那種所謂的“貴族氣質”。暫時把這家夥當作心中的他，隻好這樣。
事先說好的卡牌，不是要壓在自己這裏嗎？
伸手，要卡。
“給一張吧，好人有好報。”說完這話，亓片一愣，職業病。乞丐——世界上門檻最低的職業。甚至某些人，都不把它當職業來看。
複讀機依舊打著抄手，斜視：“卡個毛線，沒有！快點跟上，還要去找其他三個玩家。”
找玩家？集結在一起嗎？這是他的任務？難道，五個人的任務都不一樣？不對！別忘了白毛女之前說的話，隻有四個玩家。
眼前這人，是好人嗎？好人就一定是玩家嗎？
亓片，三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