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甜蜜如此
“你怎麽能那麽絕情,僅憑一條莫須有的短信就給我定罪,這麽毅然決然的打掉了屬於我們的孩子。你甚至從來不給我解釋的權利…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資格……我明明該恨你的…我該恨你的…”
許是他喝了酒,情緒有些激動,他的眼淚輕輕落在她的衣領上,冷得像是冬日裏的冰雪。
他的手勾住楚暮的脖子,雙眼泛起迷離,唇邊卻帶著淒厲的微笑,“可是我舍不得。我想到你一個人在冰冷冷的醫院裏等我,我的心就疼得厲害。說到底當初是我不夠好,你陪著我的時候,受了那麽多的苦,可是到最後什麽都沒有。我怎麽能恨你,從頭到尾都是我不好。”
楚暮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她想起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曾經的秦朝,自己吃一頓肯德基都不嫌貴,就因為她多看了一眼別人的耳環,他便跟著那個女孩,要到了牌子和型號。
她曾經見他在片場裏被導演罵得狗血淋頭,不停拿劇本扇他的臉。
可是他卻一聲不吭依舊陪著笑臉,隻為了能說幾句台詞的小角色。
夏天他的皮膚曬得又紅又黑,從來連防曬霜都舍不得買。卻總是叫她要舍得給自己買化妝品。
再窮再艱難,秦朝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
敏感如秦朝,高傲如秦朝,總是把所有的不好都偷偷藏在心底。
他總是讓她看到未來的希望。
那樣好的秦朝,當初的她怎麽會看不到呢。
她伸出手去抱住秦朝,雙眼泛紅,聲音哽咽,“秦朝,是我不好。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想法。分手的時候也是,說走就走,孩子的事情也是,我明明知道,你有多麽想再有一個家……”
“阿楚,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我……”
“秦朝…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楚暮伸出手指點在他唇上,阻止了他所有的言語,“我相信你。從現在開始,我要變成一個傻子,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好不好?”
楚暮話音未落,秦朝緊緊扶住她的臉,他的吻狂熱而迷離,劈頭蓋臉的便落了下來。楚暮隻覺呼吸都快被他奪走了一般,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的身體抵在他的懷裏,四麵皆是他的氣息,淡淡的煙草味和酒氣,以及沐浴露的清香,叫她意亂神迷。
秦朝放開她,四目相對,鼻尖相靠。
他的聲音低沉黯啞,呼吸急促而粗重,“阿楚,我承認我想要孩子,可是我更想要你。這世上什麽都比不了你。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楚暮眼中帶淚,與秦朝唇齒相依,她似乎用盡了全力,像是小動物一樣咬在他的唇上。
兩個人像是臨死的野獸一般擁抱在一起,他的手臂緊緊環著她,似乎怕一鬆手,眼前的一切便會消失。
歡喜到了極致,倒是生出幾分悲愴來。
他將她橫抱起來,放在沙發裏,整個人覆了上去。
夕陽如金,她的皮膚白如玉,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水澤來。他一寸寸的遊離,一寸寸的占有,眼淚無聲的落下,滾燙而熾烈。
她抬起頭來看他,他眼裏溫柔如水,黑白分明的瞳孔裏,倒影出她的模樣。
她看見自己在哭,卻又在笑。
兜兜轉轉快要十年,他們竟然又好像回到了最初,楚暮隻覺得自己的臉在發燙,心頭滿是甜蜜和篤定。
她笑中帶淚,一遍又一遍的說道:“我愛你,秦朝。”
他的聲音如同夢囈一般,眼前的一切太過虛幻,像是陷入了一個甜美的夢境之中。他不願意醒來,四處都是她淡淡的香甜,猶如明蘭盛開在他胸口。
“阿楚,我們結婚吧。”
夕陽沉沉的下跌,夜幕降臨。
華燈初上,夜風徐徐,樹葉沙沙。
乳黃色的燈光如銀輝一般抖落在青石板上,伴著些許湖水流動的聲音,一切都是如夢似幻。
秦朝牽著她的手,兩個人走在小區裏散步。
楚暮套了一件秦朝的外套,那外套幾乎可以包裹下兩個人,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大。
她腳下穿著一雙拖鞋,頭發隨意挽起。本來她不想穿,但是秦朝硬是給她套上,她很嫌棄的說這樣很像家庭婦女,秦朝卻說,她這個樣子打扮讓他很有安全感。
兩個人慢悠悠的走了一圈,時間仿佛都慢了下來。
沒有這一切的煩心事,不用去管外麵發生了什麽,楚暮的心一片安寧。
她看見小區裏有人在遛狗,不由得歎了一句:“我想德正了。”
“我把它放在小向家裏了。我們明天可以去找它。”
那邊小區的住戶遛著狗,那狗沒牽繩,撒了歡一般的往他們這個方向衝。狗主人在身後追了個氣喘籲籲。
楚暮害怕被人認出,趕忙鬆開秦朝的手,將帽子蓋上,扭過頭去。
秦朝皺了皺眉,直接將她帽子拿下來,順勢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楚暮直瞪他,“你瘋了,不怕被人看見?”
“怕什麽,我親自己的媳婦兒,又不犯法。”
狗主人過來牽了狗,一下認出了秦朝,說了聲“秦先生你好”,目光卻不自覺的往楚暮臉上打量。
楚暮暗中掐了一把秦朝,秦朝卻不動聲色跟那人打了招呼,隨即牽著她大步流星往前走。
待那狗主人走遠了,楚暮踢了踢他,“你不怕被你的粉絲知道?”
秦朝咳嗽了兩聲,“知道又怎麽樣。我早晚都是要結婚的。總不能讓我一輩子打光棍吧?”
楚暮笑,“那可以隱婚啊。”
秦朝轉過頭來,眼睛似乎都亮了,唇邊得逞的笑像是一隻狐狸,“你的意思就是說同意了?”
楚暮裝傻充愣,“同意什麽?”
“同意跟我結婚啊?”
“沒有吧。”
秦朝抱胸而立,清澈幽深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戒指你收了,人你也睡了,你現在是打算翻臉不認賬了嗎?”
“你怎麽能這樣想呢。戒指是你非要給我的,咳咳,床也是你自己非要爬上來的。怎麽,你這意思還要我負責?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至於覺得睡了幾次就要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