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想恨你
阿楚，再等等，再等幾年，我不信我秦朝這輩子就這樣了。我將來一定會火，會掙很多的錢，我把錢全部都給你，你愛買什麽買什麽。
阿楚，替身也不錯，我還有一句台詞呢。你再等一下，我很快就可以養你和德正了。
怎麽會忘記自己最初愛上那個人的原因呢。
秦朝從來沒有變過，他依舊是那個追著她跑的傻瓜。他依舊是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他依舊是那個不管她走多遠都還在原地等她的男人。
秦朝……秦朝……
誰會舍得跟秦朝這樣的人分手呢。
楚暮的眼淚啪一聲掉在了手機屏幕上，她很快的抹去了。
門鈴響了，外賣送到了家。
秦朝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光著上半身，底下隻穿了一條短褲。
屋子裏開了暖氣，一點都不冷。
太陽透過落地窗照了進來，照得屋子裏明晃晃的。廚房裏已是一片忙碌，滾滾燒開的水，“篤篤篤”菜刀起落的聲音，雞蛋滋滋的往外冒著香氣。
秦朝忍不住去看，卻見楚暮胸前掛著小熊維尼的圍裙，頭發隨意紮起來，露出飽滿而光潔的額頭。
她的眼睛很漂亮，一閃一閃的，像是天上的星子。
秦朝突然覺得，此刻內心一片寧靜。
他想起第一次見她，是在一次同學聚會上。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見了楚暮。楚暮長得好看，一行男生難免都明裏暗裏的盯著她看。她大學的時候打扮得很樸素，一件短t加牛仔褲，素麵朝天的臉，卻是最青澀動人的模樣。
忽閃忽閃的ktv燈光裏，她安靜的坐在那裏，帶著與世隔絕的疏離。
有人起哄讓她唱一首歌，她擺著手拒絕，說她唱的不好。
剛好有人開玩笑道：“楚暮，那邊坐了一個秦朝。你們兩連起來就是朝秦暮楚啊。”
楚暮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了他身上。
黑暗之中，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快得一塌糊塗。
他知道，這輩子她一定會跟自己在一起。
秦朝邁開長腿走進了廚房，他從背後輕輕抱住楚暮，一邊還自顧自的說道：“我洗了澡刷了牙，身上香香的，已經沒有酒氣了。不信你聞聞。”
楚暮沒有說話，秦朝發現她的異樣，問了一句：“哭了？”
楚暮推了推他，“沒有，你這廚房有點熏眼睛。”
秦朝輕笑一聲，“誰讓你不開油煙機。”
他轉到對麵，伸手按了吸油煙機。
秦朝酒氣退散了一些，臉還是緋紅，像是三月桃花。
他幹脆拖了一條凳子坐在了她對麵，順便理起了小蔥。
楚暮指了指他額頭上的紗布，“你額頭上還有傷口。醫生沒告訴你不能沾水，不能抽煙，不能喝酒嗎。你倒好，一下全占齊了。”
秦朝衝她笑，“我沒沾水。酒我也隻喝了幾瓶。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把煙戒了。”
“你戒得了嗎？”
“我隻有想你的時候才會抽煙。你以後一直陪著我，我不就能戒了嗎？”
楚暮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想跟他爭辯。
她將雞蛋倒出鍋，開始下麵條。
回頭卻見秦朝唇邊帶笑，一直望著她。無論她做什麽，都能感覺到拿到粘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楚暮轉過頭來，“你老是看著我做什麽？”
秦朝不假思索答道：“你怪我幹什麽。要怪就怪你自己長得好看。”
楚暮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一頓晚餐吃得極好，兩個人都不怎麽說話，但是氣氛特別好。
樹影在夕陽之下搖晃著，投影到木地板上，靜謐唯美。窗外視野一覽無遺，天邊飛鳥振翅，落日餘暉，夕陽如抖落的金屑一般。
隻聽見筷子撞擊瓷器的聲音，顯得那麽動聽悅耳。
多想，就這麽靜靜的坐著，地老天荒。
秦朝突然動了，說了一句，“把你手機借一下，我跟我們老板說一聲。”
楚暮將手機遞過去，屏幕上有解鎖密碼，秦朝卻一下子就解開了。
他手指輕動，看了楚暮一眼，“這麽多年都不舍得換一下密碼？這麽戀舊的人，是怎麽忍心跟我說分手的？嗯？”
楚暮瞪了他一眼，“我喜歡不行嗎。”
楚暮見他手指飛快打字，終是放心不下，探出半個身子便要去看。秦朝伸手，寬大的手掌剛好抵住她要湊過來的臉，“幹什麽，想偷看？”
楚暮突然伸出舌頭，順勢在他手掌心裏舔了舔。
秦朝如雷擊了一般縮手，他臉色緋紅，眼若春水，直勾勾的盯著她，“你留著一點精力，待會有地方使。”
楚暮挑了挑眉，眼神挑釁。
秦朝將手機關了機，一邊說道：“我關機了，讓他們滿世界的找我去。”
“你可不是這麽任性的人。”
“以前活得太規矩，偶爾也要放縱一回。不然真的快成老頭子了。”
楚暮又問，“前台護士說你還有幾個檢查沒做，現在還是觀察期間，萬一有腦震蕩或者是內傷怎麽辦？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秦朝笑，“你就這麽關心我？”
楚暮沒有跟他爭辯，隻是征求她的意見：“明天早上回去，好不好？”
秦朝微微一笑，衝她勾了勾手，然後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她坐上來。
楚暮皺了皺眉，“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跟你說正經的。你要是滿足我的要求，我就答應跟你回去。”
“你到底要幹什麽？”
“過來就告訴你。”他笑得邪魅無比，一雙眼睛深不見底。
楚暮認命般的走了過去，秦朝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一帶。她穩穩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織，楚暮清晰聞見了他的酒氣。
他就這麽看著她，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熠熠生輝。
他將頭深深埋進楚暮的脖子裏，像是小狗一樣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癢癢的，楚暮笑著輕輕抓住他的頭發，“別鬧，你是秦德正嗎？你額頭上還有傷口呢。”
秦朝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脖頸間，酥酥麻麻的。
秦朝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帶著濃濃的鼻音。
“楚暮，你知道嗎，我恨你。”
楚暮心頭一疼，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