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難得清閑
宋梅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外麵實在是太吵了，實在忍受不了之後，她終於是站起身，飛快地走到了外邊。
看著下麵人山人海的壯觀場麵，宋梅瑤亦是頗為吃驚。
難不成落水城都人都好去青樓找風塵女子？宋梅瑤是感覺恐怕整個落水城的男人都來了，下麵連站的地方都沒剩下多少。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這麽大聲不覺得煩嗎？”宋梅瑤說完就後悔了，在青樓說這話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已經傻了。
這一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向了樓上。
起初眾人稍稍愣了下，並沒有過多理會後又開始喝酒吃肉跟姑娘打趣。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句“這不是楚國來的那個女子嘛”，場麵再度變亂，幾乎所有的人都站起身往宋梅瑤的正下方聚集。
更有甚者，開始大聲質問老鴇怎麽沒有把這消息放出來，不然多少錢也願意包個天字號房。
宋梅瑤被嚇得不輕，趕緊退回了屋內，要是讓他們衝上來，估計會被生生活剝。
“怎麽了？”沈清竹也被突然變化的氣氛而驚醒。
“噓，什麽都當成沒發生，繼續睡覺就是了。”宋梅瑤下意識看了看外邊，確定外麵沒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老鴇應該會出處理這件事。
外麵。
滿香樓的秩序在瞬間就變得混亂不堪，樓上的各個屋門也都全部打開，不少人提著褲子就到了外邊湊熱鬧，因為他們也聽到了楚國女子的話音。
老鴇當然第一時間趕到，當時這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是一半高興一半驚喜，並沒有著急往前，而是會心一笑。
任誰都沒想到宋梅瑤和沈清竹兩人居然能引起這麽大的轟動，對於滿香樓來說，這麽大的轟動就是利益，而不是混亂。
“胭脂說得沒錯，人氣就是錢。”
老鴇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就先一步往前。
對於天字號房並不是誰都能付得起款，也就是說更多的人是看熱鬧，越是熱鬧越是多人的地方，那些有錢人就更好麵子，天字號房的價格自然會飛漲。
宋梅瑤無心之舉被老鴇當作是前期的準備，所以她當然不會去責怪。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滿香樓裏麵的人平靜下來。
“你們用不著嗚嗚喳喳，今天肯定不可能讓你們再見胭脂，如果你們要是真的喜歡，這幾天攢些錢，不久後滿香樓將會有很大的動作，到時候你們就能和胭脂見麵了，當然，這幾天你們也可以來滿香樓，說不定就能看到胭脂出現在你們麵前。”
老鴇這誘惑性的話又給滿香樓帶來了不菲的收入，在是深深地抓住了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沒等那群人再回話，老鴇就消失在台子上。
滿香樓四花魁和四季美人已經在下麵等著老鴇，她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誒？你們這是怎麽回事，不去接客，看著老娘做什麽？難不成老娘還能給你們銀兩花不成。”老鴇沒好氣而道。
“鴇母，你這麽抬高胭脂她又何德何能，這不是把我們的飯碗給砸了嘛。”滿香蘭埋怨道，在宋梅瑤沒來之前，她是滿香樓最高的身價，失去老一的身份，也難怪她會這麽難過。
“不該問的不要問，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的脾氣？”老鴇感覺沒有必要向這些人說個明白，也就沒有解釋。
八個人好像是商量好了，同時跪在地上，說什麽懇求老鴇要給個解釋。
“你們……”老鴇內心也不想得罪這幾個滿香樓的頭牌，轉而道，“都起來吧，不就是要解釋嘛，我帶你們去就是了。”
老鴇轉身就往樓上走去，後麵八個人爭先恐後，唯恐跟丟。
對於老鴇的到來，宋梅瑤心裏早就有數，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老鴇的到來，聽到一陣腳步聲心頭又是一緊，可不要因為這次的衝動改變老鴇做法。
怎麽這麽多人？
宋梅瑤沒想到把那八個人都吸引了過來，難不成看笑話也如此明目張膽。
“胭脂，她們八人說一定要看我責罰你，你可知錯？”老鴇對宋梅瑤眨巴幾下眼睛。
“啊？”宋梅瑤更加不解，不明白老鴇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難不成老鴇還能向著她？
“啊什麽，剛才你那麽一吼讓場麵多混亂，難不成你想要去接客嗎？讓你住天字號房就好好住著，那麽多廢話做什麽，你當是在這裏做大小姐，心裏沒點數可真不行。”老鴇緊接著說道，但是並沒有罵很難聽。
旁邊那些人聽到老鴇責怪宋梅瑤，哪裏還會去想言語難不難聽，反正她們心中痛快就行了。
宋梅瑤低著頭，一副受教的模樣，也沒有反駁，她心裏是明白了老鴇的意思。
這裏真是個現實的地方，那八個人也怪可憐，明明被賣還要幫著數錢，這樣也就算了，居然還被耍。
可悲不可歎。
老鴇又數落了幾句後馬上轉過身，“你們聽也聽到了，什麽時候去接客？是不是老娘沒有對你們發火就心裏很得意，快去。”
八個人連連退去，她們也知道玩笑如果適可而止一點事都沒有，但是無理取鬧可能會死得很難看，老鴇的厲害程度她們可很清楚。
等她們離開之後，老鴇趕緊關緊了屋門。
“胭脂，你可真是厲害，如同你說的那樣，外麵那群臭男人不知道有多興奮，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提前做好了準備，想必他們心裏麵都很期待，要是這一次你給我賺夠十萬兩，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宋梅瑤恍然大悟，她好想笑，或許這就是運氣吧，明明沒有想這麽多，隻是單純地是想要發發牢騷，結果有著意想不到的結果，而且還很好。
“胭脂在這裏多謝鴇母，在跟他們說的同時，記住不能誇大其詞，不然賺錢的時期會變得更短，最好到後期有理由那這種高溫慢慢降下來，過後一段時間，再又捧上去，再次撈錢。”
“有道理呀，掌櫃的果然沒看錯人，看來這次要挽起袖子大幹一場了，你好好休息下，等下我就讓人多做些補身體的湯給你送來。”老鴇哼著小曲離開了天字號房。
宋梅瑤沒敢鬆一口氣，春夏秋冬，蘭梅竹菊八個人也不是傻子，就不信她們沒有看出什麽異樣。對那滿香春最為擔心，要是惹急了她，可會拿救她們出去那個大俠出來說事，到時候老鴇會怎麽想誰都不知道。
現在看來，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老鴇離開天字號房之後就去找甄貴門。
自白灝拿著玉牌來找過甄貴門後，甄貴門就變了個人，一直在擔心的有人會來找他的麻煩。
老鴇走進書房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這兒書房其實也是滿香樓連帶出來的，但是一般來說外人都不知道的，這位置很隱蔽。
“掌櫃的。”老鴇走到甄貴門麵前，低聲喊了句。
“秀俞來了呀，可是有什麽事？”甄貴門都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也顯得有點慵懶。
“您在這裏麵都呆了好幾天時間了，還是出門走走吧。”
甄貴門驀地睜開眼睛，“時間過得這麽快，落水城應該沒什麽事發生吧。”
“目前沒有，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滿香樓的事，就是那兩個被抓回來的楚國女子。”
“她們的傷好了沒？如果好了就送過來讓我先享受享受。”甄貴門說得輕描淡寫，壓根就沒有把宋梅瑤或者沈清竹放在心上，還是當成一個玩物。
老鴇愣了愣，咬了咬嘴唇，解釋道：“掌櫃的，這次您倒是不用那麽著急，利用完她們再享受也不遲。”
“嗯？利用完不就成為二手貨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的脾氣？”甄貴門聲音突然帶著點寒意。
“掌櫃的別激動，不是你想想中的那樣，如今我有這麽個主意……”
老鴇把宋梅瑤跟她說的那一席話轉述給甄貴門聽。
聽後，甄貴門的反應不是很強，但也丹櫻了這個計劃，能賺到銀兩就行，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波瀾。
“秀俞，好好注意落水城的動靜，特別是讓你手下那些人好好套問從別的地方來的客人，如果發現不對的苗頭，直接殺了，記住，寧願錯殺，也不放過。”甄貴門又把話題說回了他擔心的地方。
因為玉牌出現的緣故，甄貴門都不敢去楚國偷運貨物，那邊的生意倒是短暫停了。他不知道，正是因為這種陰差陽錯下，才讓他抱住了性命，不然早就被林溢抓起來嚴刑拷問。
“知道了，掌櫃的，其實你也用不著那麽擔心，落水城還能有誰敢找掌櫃的麻煩，他們巴結還來不及，難不成咱們給他們的錢財和美女少了？一個個來滿香樓吃喝女票賭，從來都沒看過他們拿過錢。”老鴇冷哼一聲，很是不滿。
甄貴門微微皺眉，“婦人之見，這些你還是不要管那麽多，那些都是小錢。”
老鴇還是滿臉不爽，“那我先走了，你看看要吃什麽，我去做。”
甄貴門驀地抬起頭直直地盯著老鴇，心裏麵還有一些感動的，這些年也就這個女人一直陪在他身邊。
“秀俞，等等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