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凶手的想法

  “幹嘛一臉不爽啊，小臨？”


  ??“還不是因為你老賣關子……”


  ??“.……”


  ??“陳老師也不用那麽自負吧，要是沒有網絡高手小妹的幫助，您現在還不是在迷霧裏轉圈？”


  ??“確實她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光在凶手和死者的信息上找線索，是很難獲得解開謎題的鑰匙。”


  ??靠，這家夥，一副洞悉真相的樣子，明明是在裝腔作勢吧。


  ??“這樣吧，我投降我投降，你就說吧，曹成究竟因何而死？”


  ??陳周啜了口咖啡，然後說：“曹成當然是胡方殺死的，隻不過.……他既不是激、情殺人，也不是預謀殺人，而是在當時那種突發狀況下，下定決心實施的殺人。”


  ??他的話繞來繞去，我根本不明白。


  ??“簡單點來說，胡方在刺下第一刀導致曹成無法移動身體之後，並沒有下殺心，可能的話，他甚至有一點慌亂，但是緊接著，發生了某種變故，致使他不得不殺掉曹成，而且是要確保曹成完全沒活下去的可能。”


  ??“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但就是發生了。事實上，胡方在大部分供述中都沒有說謊，他隻是隱瞞了一大部分實情。讓我們來還原一下當晚事發的經過吧。從物流公司到雲盛小區大概有8公裏，以元宵節車流量不大的情況，胡方大概30分鍾不到可以到達。提問，如果你是胡方，在元宵節晚上專門送一個不屬於自己任務的快遞，而且送達的地方又離自己家很遠，你心裏會想什麽？”


  ??“要是我是他，我才不送。”


  ??“認真回答！”陳老師瞪了我一眼。


  ??“唔……應該會有點心煩吧。不是自己的活，但因為好心已經答應了別人，多少是有點後悔的吧。本來應該待在家裏和母親一起吃飯。“


  ??“那麽當你走進雲盛小區，敲響了收貨人的門，看到曹成的臉，你的心裏作何感受？”


  ??“當然是覺得很倒黴啊，‘怎麽會碰到這家夥’之類的想法，當然，這是建立在兩人確實見過麵有過節的前提下的。”我對自己先前的推理並不自信，於是補充了後麵這半句。


  ??“他們是否認識暫且不管，”陳老師繼續說道，“曹成讓胡方進門，卻並不著急簽收快遞，也根本不在意支付到付款的事情。反而是一頭鑽進了房內，讓胡方在外麵等待。請注意，胡方供述說曹成借口在做什麽工作，需要一點時間，但他拖了很久，遲遲不出來。好的，那我的問題來了，如果你是胡方，等的很著急，你會怎麽做？”


  ??"那還用問嗎？直接敲門催，雖然應該為對方服務，但也不能這樣讓人等啊！“


  ??“說得沒錯，當然是敲門，反複的催促之後，曹成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了。恐怕他並不是故意要讓快遞員等著的，而是一時沒有想起到付費的事情。元宵節晚上，就算有工作也不可能在那時候忙，再說了，曹成是個無業遊民，他絕對不是在忙工作。我們已經分析出他一直藏著某個神秘的孕婦，剛剛送來的快遞又是給孕婦吃的堅果，往常情況下曹成一定立馬付完錢打發走快遞員，免得自己屋裏藏著女人的事情被發現。可是，他這回沒那麽做，反而一頭紮進房間裏，這說明什麽？”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快遞員來之前，曹成和孕婦正在房間裏談話。”


  ??“哎呀，不容易，你終於腦子稍微好一點了！”


  ??我不理他的挖苦，提出我的問題：“可是，這很不合常理啊。你想，假如我和你在房間裏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快遞員來了，雖然這邊的談話更重要，但隻要一兩分鍾的時間就可以打發走快遞員，曹成為什麽還要讓胡方等著呢？

  ??陳老師點點頭，道：“問到點子上了。其實答案很簡單，那是因為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更加緊急。”


  ??“房間裏的事情更緊急？什麽意思？等等……你該不是說，那個孕婦要生了？”


  ??陳周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說道：“你說的不錯，但可能也不全對。根據曹成的網購記錄，他從半年前才開始網購，突然開通網銀肯定是出於孕婦的需求。因此，很有可能那個女人最早在半年前才懷孕，但這也隻是推測。考慮到元宵血案發生後沒過多久，那個孕婦便銷聲匿跡……當時的她，應該並不是要生，隻是突然肚子疼或者別的原因。”


  ??“那就是懷孕引起的正常疼痛，由於胚胎不斷變大引發的，這不嚴重吧。”我說。


  ??“那個孕婦高明就高明在這裏，懷了孕的女人是很脆弱的，隻要她說自己肚子疼得厲害，恐怕是要生孩子，就算是曹成這個當過父親的人也會拋棄常識。他在房間裏想辦法讓女人冷靜，同時心裏想著‘要不送去醫院’和‘這可不行，萬一事情敗露怎麽辦’，他陷入了猶豫之中。而這個時候，快遞員胡方已經在房門外等了好幾分鍾，他開始敲門，我想正是他的敲門，讓事情變化了。孕婦裝作腹痛難忍，開始在房內大叫起來。那麽，我問你，以胡方的性格，他會怎麽做？”


  ??我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


  ??“他會繼續敲門，詢問曹成是否需要幫助，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原來是這樣。那個孕婦，把胡方當作了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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