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強盜的遺產

  “喂喂，你不會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還想找鑽石吧？”拾荒者嘲笑著陳周，然後嘖嘖了兩聲，“我要有那鑽石，幹什麽不好.……”


  ??“那這麽說，鑽石在老段手上？”


  ??“怎麽可能啊？老段和他那些同夥早被警察抓進監獄裏去了！到頭來還沒把鑽石賣掉，就已經被警察發現了。其實想想，老段本來也不至於混到那種地步！”


  ??“聽你這麽說，你和那個老段好像很熟似的！”


  ??“這能不熟嗎？村子就那麽大。倒也不是我和他說話多，老段那人比較招搖，以前還不管賭博的時候，老段沒事兒就去打牌贏錢.……”拾荒者漸漸放低音量，似乎還是很在意談話會不會被別人聽到，“可是他手氣一直都不怎麽好啊！常常是輸了錢後罵人出老千，動不動就要鬧得沸沸揚揚讓全村知道。他在村裏可有名了，後來出了那種事情，他的事情，大家都不敢放在明麵上提！”


  ??“那老段哪來的錢去賭？他有兒子和女兒嗎？”


  ??“駭，他就是單身漢一個，平日裏賣壽衣賣喪服的，能賺幾個錢啊？可這人就是期望賭錢變富，也是太天真了。”


  ??“聽你這麽說，老段也沒什麽本事，後來哪來的膽子，居然搶劫珠寶店？”


  ??拾荒者歎了口氣，道：“我當初也納悶啊。在村委會聽到一幫人議論，都說老段犯了事已經坐牢了，我不信，跑去他店看，店門關著，我也確實好久沒見他露麵啦。後來警察來調查，我們才確定老段是真的犯了事。說是搶劫，我們可都嚇壞了。老段平日裏老嚷嚷，愛財如命，都那些都是嘴上說說，真要讓他幹點什麽，其實他多半很慫，誰也沒能想到，他居然成了強盜犯哩。”


  ??“是不是他打賭輸了太多錢，走投無路了？”


  ??“我也是這麽猜測的。後來警察查出來，說是老段借了高利貸，被黑社會的人纏著，最後萬不得已被拉入夥去搶劫，沒想到這一搶，就直接進去了，好像判了十多年來著。”


  ??“畢竟也是搶珠寶店啊，那也就是說，那些鑽石就是當時被搶的，可是我聽說警察最後都沒找到最後那顆鑽石.……”


  ??拾荒者皺著眉頭，似乎不願意再繼續談下去，他說：“警察沒找到，估計就是真的沒有了，這麽多年過去，鑽石早就沒影了。你現在還來問什麽？”


  ??“我這不是好奇嗎？那可是鑽石啊，既然其它幾顆都找到，怎麽偏偏少了一顆，是被藏起來了吧。”


  ??“關於這個，其實……”猶豫了一下，拾荒者繼續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到處說啊。”


  ??“這當然不會啊！快告訴我吧，老兄！”


  ??“算了，反正都是村裏人盡皆知的事情，我就告訴你吧。最後那顆鑽石，說不定就是老段偷偷藏了！”


  ??“誒，你怎麽知道？”


  ??“老段當年每次賭輸錢，總要喝高，回到家也進不了門，直接就倒在家門口。總得有人管管啊，鄰居大嬸好心，常常幫他一把，老段也知道感恩，而且老段心裏是對那大嬸有感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顆鑽石，八成老段留給她了！”


  ??“這也太.……”


  ??“不是我說的，有人親眼看見了，老段進去後大概一個月，村裏來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人，她一進村就問大嬸的家在哪裏，因為長的好看又是外鄉人，給村裏人留下很深印象，有鄰居看見那女人塞給大嬸一個什麽東西之後就走了。”


  ??“老兄，你的意思是那是鑽石？”


  ??拾荒者點點頭。


  ??“那這也不算親眼看見吧，說不定是別的東西！我要是老段，一定會想辦法把鑽石換成錢，然後再送給那位大嬸，光有鑽石有什麽用呢？”


  ??拾荒者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啊，但是後來警察也去大嬸家調查了一兩天，神秘兮兮的，更讓村裏人疑惑，就好像真的有什麽似的。警察離開後，村裏人有好事的去試探，大嬸說根本沒見過什麽漂亮女人，也沒收到東西。這分明是裝作不知道，更加證明了心裏有鬼。而且在那以後不久，那位大嬸開始有點神誌不清，村裏不少人都覺得那是她裝的，就是為了鑽石不被大家發現。奇怪的就是，她家狀況毫無改善，還是很窮，所以不得不讓大家懷疑了，她隻是有鑽石，沒有辦法換成錢，畢竟你一拿出去，就會立刻被查出來。”


  ??“既然是這樣，那幹嘛不報警還鑽石給警方呢？說不定還能得到一筆褒獎金……”


  ??“怪就怪在這裏，誰知道那大嬸怎麽想的？”


  ??“不過，老兄你說的這些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呢？”


  ??“你這個外鄉來的乞丐怎麽會知道？再說了，這些傳言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都沒什麽人提了。”


  ??聽到陳老師講到這裏，我已經明白了：那大嬸就是胡方的母親。


  ??“所以，胡方家和鑽石的關係就是來自於這個傳言？”我問。


  ??“完全正確。”


  ??“這也太.……不可信了吧。”


  ??“不可思議，卻是人性。在村子裏，任何一件小事都會很快傳開，雖然很多事情未必是真的，但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警方去調查過也說明是有所懷疑。”


  ??“小臨，你對此怎麽看？”突然問我的看法，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我覺得吧，會不會鑽石確實在胡方母親那裏，但出於某種原因，這鑽石既不能交給警察，也不能換成錢。”


  ??“什麽原因？”


  ??“也許她必須遵守約定，她隻是替老段保存那顆鑽石。”


  ??“這倒是個思路。”


  ??我對此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隻能皺著眉頭。


  ??“陳老師應該有自己的推理吧。”


  ??“我嘛.……我認為其實鑽石不在胡方母親那裏。”


  ??“誒？可是曹成他們不停騷擾，再加上警察也去調查.……不可能沒有什麽吧？”


  ??剛才他還說不可能空穴來風，一下子又把自己所說的否定，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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