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租界大清查
話說林登萬等儀式完成後就回了家，王浪閉了門向這些弟子們開始傳授以往未能傳授的功夫。
??而林登萬在家提前寫了驗訖封條隻將名字與時間一欄空了出來，一切準備好後才到下午六點便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林登萬和黃鬆便穿戴整齊，在一家煙館門前等著了。黃鬆早就布置了兩百多人，一眾弟子並未浩浩蕩蕩的站在一起，而是分開布置於各處。跟著黃鬆走的人始終隻有五十餘人。
??除此外，王浪的大弟子嶽進也被林登萬帶了出來，保護林登萬的周全。
??兩人看了看表，又開始檢查起了自己身上帶著的東西。
??林登萬帶上了賬本，地圖和驗訖封條。一支鋼筆早已經拿在手中。
??黃鬆拔出手槍來驗了驗子彈。然後又塞回槍套。這支鍍銀的勃朗寧1900跟了他幾年，因保養得當，從未出過岔子。
??五十多人圍住了這家煙館。
??這家店是一個小幫派罩的，甚至連幫派名字都沒有，遇到事了小弟們也隻說出老大的名號。
??時間一到六點，黃鬆便帶著人衝進了煙館，“三鑫公司查煙槍捐，不想死的就趴下!”
??砰砰砰！
??黃鬆帶來的人進門後對著地上連開三槍。
??在煙館裏的打手剛從床上爬起便被槍指住了腦袋。林登萬在賬房隻花了三分鍾便清查完了賬目。這家煙館私藏了三十多支煙槍捐。
??按照上麵的意思，外幫的煙館自然是能關就關了。林登萬和黃鬆都未走收錢辦事這一套。
??今天的成績是要上報的，上報後頂層根據這些成績來決定那些能上文首武首的位置。這是上位的投名狀。
??這個小幫派十餘人的打手均被綁了，煙槍查封。留下十餘人在這裏看押。兩人連忙上車趕往了下一家煙館。
??……
??此時其餘的紅棍紙扇也紛紛接到了消息。
??孔三還在床頭，“什麽黃竹升要提前退位？你怎麽不早和我說呢？我塞這麽多錢給你，你幹什麽吃的？”
??電話那頭卻也不卑不亢
??“孔三，你還沒有上位呢，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哼，那我現在怎麽辦？”孔三為了上位打通關節上上下下打點了二十多萬。隻可惜這些元老拿了錢卻不一定真會辦事。
??最可氣的是孔三還那他們沒什麽辦法。眼下之計是看看如何挽回
??“那我現在怎麽辦？黃竹升說了位置傳給誰了嗎？元老們肯定不會讓他隨便找人傳位的吧？”
??“傳位的事情倒是說了，讓人通知各紅棍，紙扇，各自清查外部幫派的煙館，根據查封戰果來確定人選，你趕緊帶人去辦事吧。現在通知其他人的人還在路上，口頭報信。我先給你打來電話，也算是對得起你的錢了！”
??孔三聽了這話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昨晚和舞女玩到了一點多鍾，現在六點凍得要死。真想在床上多賴一會。
??但是孔三還是趕緊爬了起來。
??前途當頭，容不得繼續酣睡。自己布局這麽久，也是有一幫人手的。
??孔三一麵在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一麵通電給其他紙扇。
??“喂，今天幫內的查賬你們知道了嗎？”
??電話那頭是另一位紙扇，這人正是最早將賬目給孔三過目的，此人是孔三的鐵杆心腹。
??“什麽事情？我都沒聽說過。”
??“待會會有人讓你來找人查賬，你趕緊去外部幫派，清查他們的煙槍捐。”
??“這事事關重大，非二爺親自下令不可。沒有二爺的命令，惹了事端我可擔待不起啊！”
??“命令已經在路上了，讓你查你就查，出了事算我的！另外查封以後，驗訖的單子上要寫我的名，知道嗎？到時候元老們選文首要用的！”
??電話那頭的人聽了孔三的命令也隻好邊罵邊起床。
??叫上自己的幾個隨從去找外幫的煙館查賬去了。
??孔三這邊連通三通電話，通知其他紙扇要給他幫忙，其他紙扇也不是傻子。如果上麵傳下來的事情自己一點也不辦，全寫了孔三的名，隻怕以後能不能繼續在三鑫公司任職都是問題。
??若是能辦下來三五家，讓他一家的名頭倒是也無妨。但是功勞全讓給他，那是萬萬不可的！
??孔三這邊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林登萬這頭已經查封四家了。
??兩人又新進了一家煙館，這家店所依靠的幫派在江湖上也有些名頭。
??弟子門人六十餘人，旗下煙館兩家。在上海灘也算小勢力裏麵比較強盛的了。
??黃鬆林登萬剛一開門就被人攔住。
??“今天是紅棍黃鬆奉二爺的命令前來查繳煙槍，你們敢攔？”
??“對不住，沒有幫主的命令不能讓你們入內。”門口兩人仍然伸手攔在門口。
??黃鬆雙手抓住兩人手腕，隻是一擰，便使得兩人手腕脫臼，再一推兩人便向旁邊倒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旁邊的人還沒察覺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兩個攔在門口的人已經被打飛出去了。林登萬和其他弟子沒了阻攔一擁而入，查賬的查賬，收繳煙槍的繳煙槍。
??很快就把一切東西都清查完畢，煙館也貼上了封條，留下十幾人看守便往下一家而去。
??第二家煙館卻被驚醒做好了準備，門口門人站住了二十多人。黃鬆帶人過去卻也不好動手。
??對方弟子也不敢動手，保住煙館是為了保住飯碗，打起來真把命丟了才是最下策。
??黃鬆：“王老大倒是好打算，以為不讓我們進去就沒事了嗎？讓我們查過了才叫過關，不讓咱們進去查，不管你們違規與否都是關門的份！”
??主事人王老大還在猶豫，與一旁的小廝耳語一番後鬆了口。
??“久聞黃老大的大名。今天要來可以，但是裏屋倉庫的火油煙膏實在易燃。若是願意解槍的話，那我自然歡迎查賬！”
??黃鬆：“進了倉庫要解槍也不是不行。”
??雙方隨即進了煙館，在倉庫門口黃鬆解了槍套，把槍留在門外。讓王老大的弟子搜身後才進倉庫。
??林登萬，嶽進也讓人一一搜了身進了倉庫，清點貨物。
??黃鬆林登萬進了倉庫後王老大想跟進來，卻被黃鬆攔在門口，“王老大方才說倉庫重地，怕生煙火。還請王老大也解了槍吧。”
??王老大一拍腦門“哈哈哈，我倒是忘了這茬，這就解槍。”王老大也解了槍讓人搜身。
??雙方進了屋子，王老大卻拿出兩張莊票。
??“哎，黃老大這番過來辛苦了，拿去喝完茶水吧。”
??黃鬆卻沒有接，要收的錢昨天就收過了。今天要做的是上位，謀求小利是永遠都爬不上去的。
??見黃鬆沒有接票，王老大麵色有些不善。
??“怎麽，嫌少？你們都關了我一家煙館了，不要得寸進尺。”
??“再下今天秉公辦事，關你的煙館，也不是我們想關的。自己不交煙槍捐，可不能對我們發脾氣。”
??“哼，那你們就查吧。”
??在倉庫一番清查，果然煙土都打上了三鑫公司的標記，煙槍也隻多了三支。
??林登萬卻查賬卻五分鍾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黃鬆也是頭一回見林登萬算賬居然需要耗費這麽長時間。
??林登萬急忙靠近黃鬆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
??“黃哥，這家賬有問題，他們從三鑫進的煙土根本賣不出這麽高的價格，隻怕是進了私土。土絕對不隻是倉庫裏的這些。”
??“多了多少？”
??“少說多了五十幾斤。”
??黃鬆聽了也了然，看來這王老大也是要與他們血拚了。
??若是煙館裏煙槍多了，一般是罰款，最多將煙館關了。
??絕不置於拚了命，畢竟煙館賺錢雖快，卻不至於丟了性命。
??既是道上的人，這家煙館倒了，去別家煙館當當打手生活也能過得下去。
??可是有的事情是三鑫公司的逆鱗，是觸犯不得的。
??這逆鱗便是私販煙土。三鑫公司的煙土販運進來，是要給沿途各省督軍，租界法國探長，公共租界探長們交錢的。
??除此外各個小幫派的頭領也各有分紅。
??私販的煙土一點錢都沒有交，就在這裏販賣。三鑫公司自然要聯合其他幫派將其除之而後快。
??雙方都沒有準備，屋外如果直接血拚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所以黃鬆現在也隻能假裝不知道。得找借口出門布置一番才行。
??可是怎麽出門呢，貿然出去肯定會被察覺。
??“王老大，你有煙嗎，我忘記帶煙了。”
??“不是才說這裏麵容易著火嗎？”
??這話正中黃鬆下懷。
??黃鬆大聲說道“林老弟，我先去門口抽支煙，你先算賬，等我進來再幫你算賬了。”
??林登萬也了然，拿起一副算盤，假裝仍然在計算的樣子。
??不多時，黃鬆便進來了。
??“王老大，你賬目不對，除了倉庫之外我們懷疑你還有別的地方有問題，要搜一搜才行。”
??“媽的！”
??王老大退後一步，伸手一模便在牆上按下了一個暗格，裏麵是一把左輪手槍。王老大拿出手槍就要拚命。
??反正待會被查出來也是火並，反倒不如現在先發製人。挾持了黃鬆手上好歹有些談判的籌碼。
??黃鬆見王老大要拉開距離，身形一動趕忙貼了上去。同時大喝一聲“動手！”
??屋外的人剛剛得了黃鬆吩咐，此時正是有心算無心立馬開槍。
??黃鬆左手抓住王老大持槍的右手，將大拇指墊在了扳機的後方。右手抓住了王老大的頭發。
??王老大將槍指向了黃鬆，想要扣動扳機，壓下的扳機卻卡在了黃鬆的大拇指上。
??手槍激發不了！
??黃鬆這邊也沒閑著，抓住黃老板後雙腳發力就是一個飛膝。頂在王老板的胸口。連頂兩下，王老板丟了手槍趴了下去，口中吐血不止。
??同時屋外也是槍聲不斷。
??黃鬆趕緊關門，此時另黃老板帶進來的兩個隨從也被嶽進一人打翻在地。
??“喲，你帶來的這個小弟身手也不錯嗎。”
??“他也學過兩年武功，身手還行吧。”
??聽屋外的槍聲漸漸停了，林登萬這才開門，一眾弟子繼續清查，林登萬和黃鬆則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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