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頂層會議
一時間主人賓客紛紛落座，廚子們也趕緊上菜。真是賓主盡歡的時刻。
??屋外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幾個短打裝扮的男子見了屋頂的《王氏武館》招牌冷笑一聲便進了院子。
??“喲，這是怎麽開武館也不招呼一聲啊。這是沒把我張大爺放在眼裏啊？”
??其身後的幾名混混也跟著進了院子。
??要說真打起來，他這點人還真就不夠看的。
??可是他畢竟是幫派人物，打了小的來老的。打了一個來一群，就算巡捕都要看他們的臉色。如此一來，這些人就更加的霸道了。
??“都起來，沒見到象字輩的張爺到場嗎？張爺站著你們敢坐著？想死啊？”
??林登萬走到一旁重新拿起了紅棍，剛剛本來黃鬆的紅棍作為信物應該擺在門前，沒成想剛剛拿進來給王浪看的時候忘了拿出去了。
??林登萬抄起棍子便給這位張爺腿上來了一棍。
??“你，反了你了，居然敢對張爺動手！”
??林登萬將棍丟給這位張爺，他還想拿起棍子還手，可是定睛一看，卻發現這條棍子有些熟悉。
??仔細一看棍上鐫刻的銘文，這不是黃鬆師爺的紅棍嗎？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黃師爺的棍？”
??“在下林登萬，師從悟字輩竹升先生。手執白紙扇。不知道你是什麽輩分？”
??這名混混心裏一數，大，通，悟，覺，萬，象，皈，依。自己和麵前這人差了兩倍。
??可是這人好麵生啊，自己入幫三四年了，不認識這人啊。
??等等，莫非這人就是昨天一夜之間查封十餘家煙館的林登萬？
??聽說此人心狠手辣，一舉一動都是奉頂層的親命而行。是三巨頭之親兵。若是惹了他，三刀六洞之刑罰隻是下限，禍及妻兒老小才是常態。心中一想到此，不自覺便兩腿打顫，頭皮發麻。
??“未料師爺在此，弟子張先花給師爺請安了。今天特意來參加師爺朋友的宴席，是不請自來。萬望師爺海涵。”
??“哦，那就落座吧。今天帶這麽多人過來吃飯，謝禮帶了沒有啊？”
??“帶了帶了，這，過來吃飯，怎麽能不帶謝禮呢。”
??張先花連忙從懷裏取出一塊金懷表雙手奉上。
??其餘弟子見狀連忙告退，退到了院子外等張先花的消息了。
??這一頓飯一個金懷表，他們可吃不起。
??宴席吃完，外人紛紛退場。
??可是這王氏武館的正事現在才剛剛開始。
??王浪與林登萬分別坐在兩張太師椅上，下麵是單膝跪地的眾弟子。
??“你們習武時間不短，田，李二人以外，至少都習武兩年有餘。也算是學有所成，將來出世為師自然希望你們能某個好出路。現在願意為林師傅效力的便留下，不願意的出門等著吧。”
??陸陸續續有幾人出門而去。但場地裏仍然留下了二十餘人。
??“今後你們便跟著林師傅討生活了，現在各省割據，戰亂頻繁，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執三尺劍，立不世功。師徒勠力同心必有一番成就。”
??一眾弟子紛紛端過謝師茶敬茶。
??從此以後，這些人便是林登萬的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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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幫中幾位大佬正在一同喝茶。
??除此外也是聚在一起分錢。三大巨頭各自有各自的一幫小弟，到了月底正是給下麵發錢分紅的時候。除此外，各個關節需要送多少錢，底下非自己人的小幫派，進煙土所需的費用，大佬們都要一同清查。
??一來表示自己的賬目公正公開。二來也是巨頭們一起聚會儀事的時候。
??許多各大佬都有自己的其他產業和事情，來這裏分錢隻求拿了錢之後馬上就走。
??弟子們還在報賬，黃金榮卻在不停的掏出懷表，看了看又塞回去，等了等又掏出懷表出來看。
??公共租界的幾個探長元老也差不多，隻等報賬完畢就要走。
??黃竹升和吳嚴一番打扮後共同進了杜公館。
??此番正是高層與頂層會麵
??黃竹升的賬目早就報了上去了，此番兩人共同進杜公館並非上報任何物資。
??而是兩人一同念罪己詔。
??兩人見了幫中各位元老先是拱手作揖。隨即跪了下來。
??一位元老見吳嚴想跪，連忙將人扶起，這吳嚴腿上的傷雖然痊愈，但是腿早就不能動了。
??吳嚴是為了幫派而受傷，當初傷了筋骨之後就彎不下來了。即使幾位元老年輕時都算不得什麽善人，但是見吳嚴要跪而跪不下去的樣子也是於心不忍。
??“吳嚴，你就別跪了吧。賜座。”
??一旁的仆人馬上搬來座位，讓吳嚴也扶著拐杖坐在一旁。
??“黃竹升，你今天突然跑過來跪在這裏所為何事？”
??“各位師叔師爺，不肖弟子黃竹升雖掌財權，卻對負責的事務習焉不察。各大小煙館均有私逃煙槍捐之事，更有甚者，偷運煙土，實在是動搖本幫生存之根本。”
??說完將昨日清查的煙館名單上交，各元老，實權人物紛紛接過名單過目。
??這件事可大可小，各個小煙館逃煙槍捐本就是常規操作，一直是民不告官不究情況。要真說起來，黃竹升這番清查，應當算作立功才對。
??“不肖弟子任內犯下此等打錯，實在是因為年老體衰，精力日漸不如以往而失職。我希望這次之後幫內另選能人替我位置。”
??此話一出，各元老麵麵相覷。這事可不簡單，黃萬雷為黃金榮弟子，黃竹升又拜在杜月笙門下。這一脈可以說是三巨頭之二的嫡係。
??要想讓黃家的人下位可最大的阻力就是黃家自己人，現在他們自己提出要退位。自然也沒有什麽人能攔得住。
??倒是這吳嚴，為幫派犧牲不少，文武一般都是共進退。要是吳嚴不願意交權，黃家這事也隻能延後再議了。
??“吳嚴，你為幫派貢獻不少，若是今日選出文武首。你便要榮升執劍長老，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一眾元老也有些拿不定注意，這榮升執劍長老，名義上是榮升，實際上卻是給他升了一個有名無實的虛職。吳嚴門人弟子六百餘人，這番交接要和平交接才好。
??元老們還在心裏打鼓，吳嚴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自從受傷後便很少辦事，現在能退位，我也高興得很。隻是我們都是憑借功績上位。下一屆文武首選拔上來的人最好能考驗一番。”
??“那你說怎麽考驗？”
??“今天事情既是起於煙館逃煙槍捐，還有無標的煙土。我看就讓各紅棍紙扇帶人查煙館。以一天為限，最後以功績來定位置。”
??黃金榮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法國大使要辦舞會，他作為華探長要是不出席，到時候不知道要出多少幺蛾子。自己能坐在這個位置一半是靠自己在幫派內的勢力，另一半全依賴法國人。
??“那就這樣定了吧，明天一早，各地方吩咐就下去從開始查賬。主要是其餘商幫門牌旗下的館子，你們說怎麽樣？”
??黃萬雷是黃金榮一脈元老，但是黃竹升卻是自己弟子，提自己的弟子進元老位置也不是壞事，杜月笙同意。
??其餘元老見話事人同意了也紛紛附和。既然是清查外門的館子，到時候關了一些以後，外門館子的煙客沒地方抽大煙。
??大批的煙客沒地方抽煙隻好找到其他煙館，這樣一來他們的煙館生意自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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