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玎麵對念昔這次提出的分手沒有挽留,他很平靜的接受了。
念昔則是在和劉雨,沈青衣通過電話後找到靜芝,兩個人吃夜宵擼串喝啤酒,靜芝都東倒西歪了,念昔還很是鎮定無恙地一杯接一杯,直到最後過了宿舍門關閉時間,兩個人攙扶著在學校交流中心開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靜芝還在調整惡心不適感,念昔就已經穿戴整齊燒開水泡茶了。
“你怎麽就起來了?精神這麽好?”靜芝都有些不敢確認發小的狀態。這不應該啊,她一個天天接收體育鍛煉的人還沒有小弱女子強。
“親愛的靜芝,這是喝酒,不是打球,能用你那個標準來衡量嗎?”念昔遞給靜芝一杯濃茶,“你先去洗洗漱漱,然後喝杯茶醒醒,我們去吃早飯。”
等到她們坐到餐廳開動時,已是接近十點鍾了。念昔和靜芝都算是破天窗地在大學甚至是上學後第一次無原則性原因曠課。
“念昔,你墮落了!”靜芝一邊用小勺滑動濃稠的小米南瓜粥,一邊搖頭歎氣。“你居然都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地開始逃課了。”
念昔抬抬眼看了下靜芝,抿嘴一笑。“我沒墮落,隻是開始嚐試偶爾跳出規則生活。唉,可能我的青春期來得比較晚吧。”
“見了你的鬼!你還有青春期嗎?”靜芝後麵話還沒說完,念昔就來了一句,“怎麽會沒有?隻不過我的叛逆期來得晚了些。
“那這樣一比,我才是真憋屈。我是沒有青春叛逆期,貌似這種狀態還要延續啊。”靜芝的狀似可憐成功逗笑了念昔。
“沒有也不錯,總比現在來要好。”念昔點點頭,好似加強對自己結論的認可。
幾句插科打諢後靜芝低聲問道,“和文玎分手了?你提出來的?”
“恩。”不仔細聽這答案還真容易被略過。“我這樣是幹什麽啊?”
問題既然已成型了,念昔就不想回避。“我和文玎真的不合適,在一起也是耽誤彼此。分手也是一言難盡萬不得已的選擇。”
“行啊,分了就分了,日子得照過。”靜芝也不全是為了安慰念昔,這本也是她的想法,世界上沒有誰離開誰就不能活的,至少在她這裏是這樣。
得到好友的理解和支持,念昔有了很大的勇氣和信心。不要小看學校看起來簡單的人際關係,裏麵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念昔和文玎的分手果然如她自己預料地一般,還是引起了挺多的反應。但沒有人天天會把眼光放在別人的生活上,緊盯他人的八卦。成為他人口中談資一段時間後,他們成功逃離眾人的焦點關注。
2002年5月
又是一年鳳凰花開,又是一屆學子離校之日。
念昔看著學校內匆忙行走的學長學姐們,心下也有些小傷感。人生的新階段除了有對新生活的向往和憧憬,更有對過往的不舍和懷念。
文玎自去年和念昔分手後,倒也沒有像有些男女朋友一樣避之千裏而不見,隻是退回到了最初的距離。
偶爾在一些修學分的公共課上還能遇到,比如遊泳課。隻是大家並沒有再深入的交流。念昔腦中能夠留下的畫麵就是文玎站在泳池裏像個小媳婦兒,遲遲不敢換氣排水前進。
想著這些,不自主發笑的念昔被靜芝打破了。“文玎是今年畢業吧?”
一咋聽這個消息,念昔心中還是緊了一下,“恩,應該是吧。”
“他沒找你?跟你說點什麽臨別贈言?”靜芝很好奇,她總覺得以文玎的性格,不會這麽悄無聲息地離開。人都說旁觀者清,感情事尤其如此。靜芝冷眼看去,文玎根本就還是一門心思眼裏隻有念昔。若不是他自己高中那趟子處理事情不利,現在的他應該和念昔的感情進展很多很順利了。
“還真沒找我?找我幹嘛呢?我們之間現在也沒啥關係啊?”
“你就裝傻吧!你不知道他對你餘情未了,不能自己?過分的謙虛是驕傲啊。”靜芝嗤笑念昔的視而不見和自我逃避。
念昔沉默了,其實這件事她也心情複雜。作為走過一段情感交往路的對象,文玎的畢業離去多少令她有些無措,傷感和不知所措。
“念昔,有人找。”念昔掏出手機,看到了舍友發來的短信。
對了,因為一次放假回家火車無緣故的突然晚點,讓父母有五個多小時聯係不上念昔,他們嚇得到處打電話,找朋友幫忙找人打聽。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怕父母很快花費不菲,給念昔配了手機,她成為了全班最早使用手機的人。
“誰啊?”念昔發了兩字回複。
“文玎。”
看到這名字,念昔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確定感。“謝謝,請轉告他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宿舍樓下兩個曾經的男女朋友互相致意。
“一起走走?”文玎軟聲提議。
“行,不影響你的畢業安排吧?”
文玎笑笑,念昔還是沒變,挺好!“沒事,我已經打包都搞完了。下午四點五十的火車。想想臨走前還想見誰,我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你。這一去就不知道何時能在見麵,我不想留個不大不小的遺憾給自己。”
文玎的話聽了說不感動是假話。言語中濃濃的情意情商再低的人也能感受和體會。
“文玎,我祝你一路順利,人生幸福,從此一片坦途。”念昔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這些我努力都能達到。隻有一樣,我努力了似乎也沒有結果。”文玎有些沮喪和愁緒纏身。
話說到這裏,念昔就沒法往下接了。她等了一會兒,看著文玎的情緒緩和過來了,就隨意問道,“還不知道你接下來是幹嘛呢?考研了?工作了還是……?”
“工作了,”文玎肯定地說道。想了一小會兒,他又補充到,“到部隊去工作了。”
“什麽?”這是今天念昔第一次真正失態。“你到部隊工作?參軍了?你父母同意了?到什麽類型的部隊?從事什麽工作和兵種?”
不得不說文玎臨走時拋下的這個炸彈有足夠的影響力,這讓念昔確實有點懵,因為她完全沒想到。兩個人以前是男女朋友時,她能感覺到文玎對部隊並沒有多大的喜歡和熱愛,什麽原因他會去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