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回到上京城
周寒並沒有在新陽城待太久,除了讓城守曾全幫助白虎軍和長箭軍,盡快恢複兩軍的人數,畢竟兩軍都經曆過大規模減員,長箭軍更是幾乎全軍覆沒,恢複人數不過是開始,將來還需要很多的時間訓練是,甚至到戰場上實戰,才能恢複一些以往的戰力。
其次就是,讓新陽城注意支援鬆花城和銀山城,這兩個城市新占領,城中百姓幾乎沒有歸屬感,而且經曆了被滅國之戰,讓百姓們心中非常慌亂,稍有不對就會混亂不堪。
因此周寒讓曾全盡可能的支援兩城,讓兩城逐漸穩定下來,以防讓別國有機可乘。
在新陽城隻待了七天,周寒就繼續行程回上京了,從新陽城到上京的速度,要比從鬆花城到新陽城時,要快了許多。
回上京的車隊中,多了一輛囚車,囚車裏,是打著瞌睡的歐陽武,他的手腳上,仍綁著鎖鏈,看起來十分淒慘,但他的神情卻非常輕鬆,即便這段時間裏,需要待在囚車裏,但被免除了死罪,就是最好的獎勵了,而隻要被免除了死罪,哪怕從歸平民,他自認將來也能憑借自己的武勇,再入軍中。
雖然心中不忍心歐陽武被處死,但也不代表周寒就不氣憤歐陽武一而再再而三無視自己的命令,因此,即便歐陽武的罪需要回上京後,召開眾審,但在此過程中,周寒毫不介意給歐陽武一些苦頭吃吃。
周寒讓索連山來看押歐陽武,索連山性子比較直,不會想這麽多,而且他也不認識歐陽武,更別說和歐陽武有什麽交情了,讓他來看押歐陽武,就避免了看押的人因為與歐陽武有交情,而給予歐陽武一些照顧,這樣就能讓歐陽武在回上京的這一路上,吃些苦頭。
六月二十一日,出征虢國兩年的時間,周寒再次回到上京了。
因為他親自出征的原因,在離開上京前,是封鎖了消息的,因此上京中,平民百姓,是不知道自己的國君在這兩年裏,不在上京城的,也就沒有什麽歡迎儀式了。
當看到那久違的二重城牆後,周寒不禁心生感慨,那種如同離家多年突然回來的心情,奇妙的占據著他心裏。
當距離西城門不遠之時,周寒探頭出去看了看馬車外邊的景色,當他看到那巨大的城門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感覺,那感覺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隻讓他覺得,似乎是因為這個城門,有什麽事情,應該是自己去做的,但此刻那事情卻仿佛堵在膀胱裏,就是無法順利出來,讓周寒越想越焦急。
“咚”在周寒苦思冥想的腦海裏,突然如同被拔了塞子的地漏一般,思緒突然靈活了起來,然後他便一臉的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個鼎!”周寒想起來了,看到西城門的這個景象,就是在那個奇怪的現代客廳裏,被塞進腦袋中的景象。
當他回憶起那被塞入腦袋中的記憶時,盡管自從那奇怪的洞窟出來已經有大半年了,但這記憶,卻如同剛被塞進去一樣,其中每一樣細節都非常清晰,根本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有損失。
“那個混蛋。”周寒嘴裏罵著,隨著車隊的逐漸接近西外城門,他已經可以依據那奇怪而清晰的記憶,將那鼎的位置推斷出來了,不過因為此時他需要先回王宮,之後更有一大堆事要等著自己做,因此暫時無法讓人來將那鼎挖掘出來。
“這記憶會消失嗎?”周寒有些憂心忡忡的,這記憶如同被固化在自己腦袋裏了一樣,根本沒有消失的跡象,他很擔心這記憶會一直存在,嚴格來說,這段被強塞進來的記憶,就隻是那個鼎的位置地圖而已,當那個鼎被自己挖出來後,就再沒有什麽作用了,而再清晰的留著那記憶,非常古怪而令自己難受。
盡管心中擔憂,但那不過是小事而已,很快,周寒就在車隊的護送中進入了城中,一路進入王宮。
看著那車隊,上京中的百姓,都摸不著頭腦,他們不知道是什麽人的車隊,竟敢進入上京城中,這畢竟是周國的王都,除了國君外,是不允許任何人的車駕直接進入的,跟別說進入到如今已是上京重要政圈的內城中了。
為官的人群中,有人喊著:“這是王上的車駕,王上率大軍親征虢國,凱旋而回了!”這聲音非常誇張而又不失細節的,將周寒隱藏行蹤,前往新陽城,率領大軍nn虢國說了一遍又一遍。
隨著百姓們聽到那傳言,越來越多的百姓歡呼起來,在他們的印象中,隻要國君親征,必然能打下國家的,也就代表周國的領地更大了。
車隊中,囚車中的歐陽武苦著臉,他沒想到自己要以這樣的方式出名,好在他衣衫破舊,再加上回上京的這幾日裏,因為無法洗澡,所以臉上黑漆漆的,讓人無法辨認出他就是那白虎軍原來的主將,那個違抗國君命令,逃出上京的家夥。
“啪”的一聲,一枚雞蛋在歐陽武的臉上砸開,蛋黃和蛋白糊了他一臉,歐陽武順著投擲雞蛋的方向望去,發現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向自己投的,那小男孩看到歐陽武回望過去,嚇了一跳,但隨即意識到歐陽武無法從囚車裏出來,立即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隻是沒笑幾聲,他就被他母親抓了回去,盡管上京的百姓逐漸富裕了起來,但富裕的時間並不太長,對於許多百姓而言,一枚完好的雞蛋仍然是非常好的食物,就這麽被丟出去,也是讓普通家庭心痛的事情,浪費食物,那是非常有錢的人家才能做的事情。
歐陽武意識到那小男孩要被打了,立即也抱著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並不斷向那男孩哭喪著臉被他母親拖走的方向做鬼臉。
這樣與眾不同的囚犯,百姓們都沒有見到過,因此很快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囚車了。
“咚”
“啊!”
在歐陽武向那小男孩被他母親拖離的方向做鬼臉之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一陣劇痛,雖然不會碎裂,但青淤甚至是腫起來都是有可能的。
歐陽武一回頭,就看到索連山拿著根棍子,從囚車的間隙中,用力捅著自己。
“老實呆著,不許亂動。”索連山還沒有獲得官職,當從周寒那裏得到看管歐陽武的命令後,他非常激動,他認為這是國君總算想起自己了,因此看管歐陽武非常盡責,這一路上,就真的將歐陽武管得嚴嚴實實的,歐陽武稍有不從,他就那棍子指導歐陽武。
剛開始歐陽武還會反抗一下,畢竟他可不想在囚車裏,還過得太過窘迫,隻是出乎歐陽武意外的是在,這個被國君吩咐來看管自己的大個子,不僅傻乎乎的,對於國君話中讓自己老實的命令,就真的從字麵上理解,自己哪怕伸個手出囚車,都會被打,再加上,這大個子力氣居然比自己還要大許多,本來在囚車裏,再加上手腳上鎖有鎖鏈,就讓歐陽武行動非常不便了,而再加上這個似乎叫做索連山的大個子的怪力,歐陽武根本無法抵抗得了。
“行,行,大個子,我不動了行吧。”因為一路上吃的苦頭,歐陽武不再試圖挑釁索連山了,聽到索連山的話,就立刻老實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都收了起來,一副即將上刑場一樣的表情,再加上身上的髒衣髒褲,和那黑得如同剛從煤窟裏出來的人一樣,看起來比起死刑犯還要像死刑犯。
而歐陽武老實後,索連山自然又恢複了平靜,隨著車隊走著,隻是他的眼神出賣了他,他的眼珠子看著左右兩邊的上京景色,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他自幼就在村子裏長大,雖然有幸得到村中一位老書生的教導,識得些字,但這輩子去過最繁華的地方,就是縣城了,而且還是偏遠小縣城。
初來周國之時,他就被周國那更為繁華的縣城而興奮,隻可惜因為自己的飯量,一直隻能在非常偏遠的村子,以幹活和保護村子為工作,來換取每日吃得飽飯,因此現在能見到號稱是周國,乃至平原最繁榮的城市,上京城,而且還是內城,他更是心中激動萬分,心髒都要跳出來了,臉上的神情盡管強製平靜,但仍不可避免的扭曲了起來,看起來非常怪異,再配上那大塊頭,讓一些小孩都被嚇哭了,而聽到小孩子的哭聲,也讓索連山臉上的神情更加怪異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繼續板著臉,還是該麵帶微笑。
看著索連山的神情,歐陽武當即趴在囚車裏,捶打著囚車底板狂笑了起來,這自然引來了惱羞成怒的索連山,更加大力的用棍子敲打,而歐陽武也不甘示弱,趁機抓住棍子的一端,與索連山拔起河來。
車隊來到王宮前停下。
塗悅早已在王宮前等候多時了,當看到周寒的座駕停下後,立刻親自拿著一個小凳子,來到周寒的車駕旁放下,當看到周寒走出馬車,踩著凳子下地時,他笑著說道:“王上,您回來了。”
聽到塗悅的話,周寒也心暖的反應過來,自己回家了,雖然這不是上輩子那充滿了各種便利科技的家,但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家:“是啊,寡人回來了。”他也笑了起來。
隻是周寒的笑並沒有持續多久,他故意板起臉,對緊隨在自己車駕之後的孔肖說道:“將歐陽武帶去司寇署大獄關押起來,告訴顏樂,如果讓歐陽武再跑了,寡人就將他的腦袋掛在城門外。”說完不等孔肖應答,自顧自的走進了王宮。
因為有過一次逃走了,因此這次周寒不打算再讓歐陽武自囚於家中了,如果歐陽武再跑,那他即便再看重歐陽武,也必須將他斬首示眾,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