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聽途說
桌上也擺著一壇上好的佳釀，一大盆燉著許久的野豬肉，一碟炒花生，還有一盤地道的東北小菜小雞燉蘑菇。
依次就坐的是趙捕頭、佘乞丐、楊平、黃香等人。
“方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不要誤會，幹了這杯酒！”
“哦！要是老叫花子不喝這杯賠罪酒，就走不出這個店了嗎？”
“不是的，老前輩不要誤會，哎！”
年青人把手上的酒喝了之後，才說道:“近來府上收到一封帖子，說來前輩可能不信，是‘青衣魔女’莫子離的書信，說三日後前來盜取我爹收藏的波斯商人送的玉佛。”
黃香問道:“老人家，誰是青衣女魔莫子離？”
年青人舉杯道:“方才將公子當做是青衣魔女實在是對不住了，還好佘老及時出現，才免了這場災禍。不然的話，在下真是萬死莫贖了。”
黃香心道:“嘴裏說得好聽，要不是這個老乞丐在場，恐怕今日就是另外一翻場麵了。不過，當下得罪他卻是不智。”
黃香打了個哈哈，也舉杯道:“無礙，來，請。”
趙捕頭道:“誤會解開就好，來來，大家喝。”
趙捕頭又道:“難怪你不知道青衣魔女這人，據說此人在江湖上來無影去無蹤，擅於易容術，雌雄難辨，就是易容成你的親人，一時半會都分辨不出來。”
“二十年前由於犯下樁樁血案，終於惹得少林寺的主持慧明大師和武當掌門雲鬆子下山，她在巴山一帶被擒殺。”
“然而在十年前，雲鬆子的私生女被人扒光吊在武當山下的小鎮上，任人淩辱，氣得他從山上殺下來，那日在武當山下血流成河，雲鬆子和他的女兒雲大小姐至此也不知所蹤。”
“五年前，在長江鳳尾幫總舵摞去了幫主李奇風的女兒李靜和萬兩白銀，長江三十六水路好漢尋了半年，一點痕跡都沒有察覺到。江湖好漢沒有辦法，官府同樣沒有辦法，隻是近日揚公子請我來看看，就當是長見識了。”
年青人眉頭緊皺，索性連酒也不喝了:“誰知今日怎麽竟輪到我頭上呢？”
“楊平，楊小子，你不要誑我。你家我倒也熟悉，怎麽從沒有聽說過玉佛這事？”
“前輩如今既已知道，又何必再問呢？”
“老人家，看來對方絕非等閑之輩，不如你幫這位請你吃飯的人吧？”
“什麽老人家不老人家的，叫我老叫花子就好了。老人家、老人家聽得老乞丐心裏滲得慌。”
“對了，我們聊了這麽久，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小生姓黃，黃帝的黃，字子香。子規啼的子，女兒香的香。”
趙捕頭道:“你這名字倒也清秀，很是符合你的形象，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嘴裏文縐縐的，說的是一道一道的。”
佘叫化道:“也罷！既然這位公子也這樣說了，隨你前來會會那廝。”
月上中天，楊府依然燈火通明，四處有家丁遊逛。
大廳裏坐著一群人，其中就有趙捕頭、楊老爺子、楊平、佘叫化、黃香、陪坐的還有就是掌櫃的，現在的身份是楊家大總管。
一會兒高談闊論，又一會兒低頭沉思，桌上已經是酒菜半殘，花生殼成了小山堆。
趙捕頭道:“這麽晚了，你說他會不會來呢？”
佘叫化回道:“會來的，說不定現在她已經來了。”
這時，大廳外進來一個輕紗女子，眉施水粉，眼色煙迷離，腰姿盈盈一握，輕紗半掩半遮，露出一絲潔白如玉的肌膚，足蹬猛虎薔薇鞋，嫋嫋婷婷而來。
趙捕頭、楊老爺子、楊平、大總管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她，似乎她臉上長著一朵鮮花，一朵令人神往的帶刺薔薇花。
餘叫化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下了，豆大般的水珠，汗牛充棟，雙腳猶如生根一樣，忽然腳一猛塌，地板都碎了，才漸漸放鬆了一下，用手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佘叫化道:“青衣魔女莫子離果然名不虛傳！”
莫子離抿嘴，複又笑吟吟道:“嗬嗬！今兒個遇到一個還看得過去的好手，不過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識相的趕緊走開！”
餘叫化索性也不言語，隻是看到黃香照舊吃著花生和美酒，一點異常都沒有，難道說他不會武藝亦或者他的一身技藝已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奇哉！怪哉！
“莫姐姐，怎麽不過來這邊啊？這裏有好酒好菜，今夜月色不錯，隻宜夜飲，不宜動凶器。”
凶器？豈非也是武器的一種呢？還是女子獨有的一種武器呢？
“呦！你這麽喜歡姐姐，那姐姐就過來陪陪你。”
餘叫化用手拍了拍了他，示意不要惹她不快，隻是黃香一意孤行，他也就坐在那裏，喝著悶酒。
莫子離道:“坐著幹什麽？還不快去端些酒菜來？”
餘叫化還是一樣不走，走的是另外四個人，轉眼間四人手捧著四盤佳肴，比之前的那一桌菜還要好三分，佘叫化頓時掛不住臉皮，好歹他還是忍了下去。
莫子離收了一身媚術後，女主人一般熱情道:“來，吃，吃。”
四人身體一陣抖擻，然後又是一陣迷茫，楊平方才道:“難道你……你就是青衣魔女莫子離？”
她大咧咧坐在黃香一旁道“不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姑娘就是莫子離。”
莫子離又問道:“現在有什麽話要說嗎？”
楊平道:“沒有了。”
“那就吃飯！高興了本姑娘我大人大量或許放過你們也不可否？”
趙捕頭道:“想不到官府通緝的人，竟然長得美麗動人，令人心驚動魄。本捕頭真是服了，難怪官府和江湖好漢們都無計可施。”
莫子離道:“怎麽你還想抓我嗎？”
趙捕頭道:“嗬嗬，我就怕抓你也不關不住，隻有將你抓住後第一時間殺掉倒有可能，不過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所以我還是不想了，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這時，楊老爺子道:“既然莫姑娘來了，想必不會空手而歸吧！待會我去將玉佛取出來獻給你，不要傷害我家人就是了。”
“放心，本姑娘原是想借你的玉佛一觀而已。布料今日壞了興致，不要也罷！隻是你若是繼續欺負鄉鄰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取你項上人頭，哼！”
“放心，姑娘，有我在一天，這裏的人就不會受到欺負如何呢？”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餘叫化看到他們幾位都這樣了，自己何必多管閑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