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劍輕安
臘月湖,王家寨。
王家寨鎮寨絕技‘王家槍’在北方武林中享有盛名,自從王老爺子仙逝之後,王家寨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當家的是王文川,前妻早亡,沒留下子嗣。後續弦生了一對兒女,及長,興許是報應,長女素晴得了失心瘋,略正常也隻有王忠一個,是故對他溺愛不已。
王家寨,東跨院。
失蹤的領頭人出現在王家大屋中,這時領頭人已經把蒙麵解下來,原來生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樣,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冷血狹隘的心胸。
王忠問道:“三叔,你怎麽受傷了?”
王文廣喃喃道:“別提了,我們都被騙了!”
王忠道:“這怎麽可能呢?我們之前不是做過調查嗎?怎麽任務還會失敗呢?”
“我們都小看他們了,以為他們隻是普通人,想不到我們在自己的地頭栽了個大跟頭,哈哈!”王文廣將胸口所中之傷給他看了看。
“那我們如何向他們交代呢?”
“交代什麽?我們人手都折了,還交代個屁呢?”王文廣拍案而起,複又坐下。
“隻能如實向他們匯報了,讓他們加派人手。”
黃香、白鶯雪向老和尚辭行,出了白雲寺後,往臘月湖方向走去。
他們一入臘月湖便被王家寨派出的探子給認出來,王忠與王文廣得到消息後,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忠兒,他們來了嗎?”
王忠從簾外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隻翡翠碧玉盞:“來了!他們在湖畔的六合客棧住下了。”
王文廣道:“走,我們去會會他們!”
王忠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跟著出去了。
黃香、白鶯雪在湖畔牧民手裏各買了一匹良駒當作代步之物。
“姐姐,那個黑衣人呢?”
“那老狗太狡猾了,不小心被他逃脫了!”
“走吧!駕!”
※※※
淩晨,霧濃,濃霧。
人在霧中,駿馬低鳴,一陣衣袂破空聲,白鶯雪拔劍便刺,霧中傳來幾聲悶哼聲,麻包一樣的落地聲。
濃霧,變成血霧,人也變成了血人,是敵人的鮮血染成的。
白鶯雪殺得殺手膽魂盡散,王忠、王文廣在暗處看得俱是一怔,但卻不忘提槍而上,兩條槍,槍如虯龍,團團包圍著白鶯雪,黃香跟在背後束手無策,濃霧中幾乎看不到人的身影,有的隻是無盡濃霧而已。
‘嗤!’衣服的撕破聲、嬌叱聲、怒喊聲,突然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和尚念經聲,頓時四處肅靜,黃香已經平安穿過了濃霧,但卻不見了白鶯雪的蹤影。
黃香驅馬去尋找白鶯雪,他喊了半天,也沒有回聲,至於連鳥叫聲也沒有。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冷顫,便打馬往山外走去。
“哎,也不知道白姑娘去哪裏?會不會已經離去了呢?不,她一路護送自己,又怎會輕易離去呢?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受傷了,然後好像是被人救了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漸漸開始對白鶯雪的安危有了擔心呢?
路上漸漸行人也多起來了,過了臘月湖畔就是楊家集,黃香來到楊家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
他一路打馬狂奔,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
一看村頭石橋上有塊地界碑,‘楊家集’三個字大大的字寫在上麵,一條清澈的小溪從橋下緩緩流過,潺潺流水聲,叮咚作響的‘驚鹿’,但是人聲鼎沸卻蓋過了水流聲,在橋的另一頭的榆樹下有一個棚子,裏頭坐滿了走南闖北的路人,還有一個老乞丐坐在榆樹上吃著烤雞,又肥又嫩的烤雞,已經吃了一大半,忽然那老乞丐看到黃香,且驚又懼,嘴角卻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布袍上的雞骨頭一抖落,那些骨頭落在打尖的一班差人頭上,趙捕頭大怒狠狠地將大刀拍在桌上,嚇得那些食客一跳,但看到老乞丐就像葉子一樣輕飄飄的落下來,落在黃香的坐騎前方,他一甩袖子暗呼倒黴。
黃香隻得拉住韁繩,忙喊到:“老人家,為何攔住我的去路?”
“讀書人,聽我一句勸,那邊去不得!從哪裏,回哪裏去吧!”
黃香眯著眼曬笑道:“嗬嗬,小生別無長物,隻有幾身破衣裳和幾本書籍罷了,又怎會惹眾位好漢來殺我呢?”
“讀書人你再仔細瞧瞧周圍就知道了,掌櫃的眯著眼打盹,實質上他在櫃台下藏著一把尖刀。雖說那小二手拿著抹布在人群中走來走去,但是也是伺機尋找機會下藥拿你,至於差人呢?也是一樣試圖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你!”
待黃香細看之時,一群人突然從棚子裏衝出來,每個人都有一把刀,掌櫃的衝在最前麵,一刀便劈向老乞丐,:“老東西,多事!”
老乞丐淘出一支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又黃又綠的竹棒,竹稍一提打握刀的手上,再一棒攔腰掃去,那人摔在木桌上,不過木桌瞬間也碎成好幾塊,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老乞丐嬉笑道:“你看看,這就是不尊重老人家的下場!”
就在那些人已經有些進退不得的時候,村子那邊氣喘籲籲跑出來一人來,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又矮又醜,蓄著羊毛胡,手裏拿著一把紙扇,後麵還跟著三五個家丁,人還沒有到,便急忙喊道:“住手,通通給住手,餘老前輩,這是誤會、誤會啊!”
這時他們的刀已經收回,老乞丐一臉不忿顯然很不滿,但是被叫破身份倒也不好繼續下手了。
店裏已經重新開業,掌櫃的也被人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