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小混混(下)。
誰知道次日,天剛亮。婉春起床,穆逢春就站在她床頭,道:“我要跟你去店裏。”
婉春:“……吃完飯再說吧。”
等吃完飯他就忘了,哈哈哈。
吃飯時,不知是不是穆家經濟起來了,飯菜愈好,高粱餅子裏都添糖了。嚐一口,和自己做的味道好像噢。
這時穆王氏笑嘻嘻道:“好吃吧。婉春店裏也是這樣做的。”
哦,原來如此。
眾人吃的都很香,常母臉色也好很多。婉春吃完飯準備去店裏了。其實該起的更早,現在賣早餐兒都遲了好大會,但,誰讓自己是老板呢?想幾點去就幾點去。
自己卻沒離開座位兒,裙子被絆住了。使勁兒,在使勁兒,咦,怎麽還是不動。婉春低頭看,原來穆逢春在緊緊抓住她裙子。
婉春:“鬆手。”
穆逢春:“你帶我去店裏玩兒。”
婉春:“不……”
常母:“婉春你就帶他去吧,他在家裏也悶的慌。”
婉春,隻好痛苦的屈服。
提起穆逢春‘扔牛車上,駕車就走,不顧常母在後麵的囑咐:“慢點兒,慢點兒,婉春。”
婉春本意是折騰折騰穆逢春,但他竟然沒慌,把住車壁往外看,神色間是好奇。
婉春發覺沒嚇到他,鬱悶道:“你怎麽瞧這都不害怕。”
“哪裏會怕,外麵的風景可真美。”
“哼,我每天都在這裏走來走去呢。”
“我也想在這裏走來走去。”
婉春暗笑,故意道:“那可不行,你還小呢。”
穆逢春失望臉。
婉春把他帶到店裏,真擔心他惹麻煩啊。給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不礙事的地方,讓他看書去。他就一直認認真真的看書。
客人來了,婉春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會喊他端碗啊什麽的。他會立馬放下書幫忙,客人見這麽小的孩子這麽聽話,心裏喜歡,總會逗逗他。他卻一本正經的有什麽答什麽。
比如:“老板娘是你的誰?”
“我姐姐。”
婉春聽後甚感欣慰,這可比童養媳好聽多了。
那客人就又要問了:“你父母是喜歡姐姐還是喜歡你。”
“當然是我。”
“哎,哈哈哈,這孩子。為什麽?”
“他們重男輕女。”
客人:“……”
婉春:“……”
總之,穆逢春還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了,客人們也很喜歡他。
等差不多快中午時就沒客人了,婉春要洗碗刷鍋收拾東西,穆逢春在旁邊幫忙,他問道:“你一隻是一個人嗎?”
“不是,前幾天有大姐幫忙。”
“她不來了,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婉春動作頓住,說的也是啊!不過自己可以招工,工資給月四百文就行,還是要比穆王氏來強。
穆逢春問道:“那你要怎麽辦?”
“請人來嘍。”婉春隨口道:“好了,小孩子別問那麽多。”
穆逢春便有些生氣了。
隨後,他會更生氣。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
婉春也沒有哄穆逢春,太忙了,沒空顧忌他心理。收拾好東西後,提起他就往上車家趕去。
在牛車上,誰也沒說話,估計他還在生氣。
快到家時,遇見了熟人。
“陳朝歌。”婉春很奇怪,他怎麽會在這裏。
手推著輪椅,慢吞吞的移動。頭上都是汗,衣衫也被掛扯了,看起來狼狽的很。
婉春問:“你這是怎麽了?”
他慢慢道:“我從穆家一路推來了這裏。”
婉春表麵上:“天呢,好可憐。”心裏:“你不是會飛嗎?”
婉春做一個手勢,飛天的手勢,又指指他。
他道:“沒有了。”
婉春問:“什麽沒有了?”
“內力。”
“噢。”婉春恍然大悟。
穆逢春大喊:“我好餓。”成功引起婉春注意
“噢噢,知道了。”
婉春又問陳朝歌:“你要去哪裏。”
他答曰:“後山。”
“要不要我送你。”
“要。”幹脆利索。
於是婉春下車,和他一起費力地把輪椅抬上去。
穆逢春一直麵無表情,並且拒絕幫忙。
等到陳朝歌上車後也拒絕交流。
陳朝歌卻先說話了:“聽說你不願來上課是因為我教的都會?”
穆逢春內心:“這人好討厭啊。”
婉春對這倆人的交流一無所知,正架著牛車快樂的行走,快樂得朝後山去。
車上的問話還在繼續。
陳朝歌問:“你讀過多少書?你隻會紙上談兵,有解決事情的經驗嗎?年前鄰縣發洪水,人口上萬,該頒多少糧下來?”
穆逢春內心:“這人好討厭啊。”
三個人在詭異的氣氛下,行到了後山。
山上都是草木,一進去很涼爽。婉春感覺很舒適,扭頭問道:“哎,陳朝歌你要去哪裏呀。”
“離你家地不遠處的山溝。”
婉春內心:“那你早說呀,為什麽要我這樣走,繞這麽大遠的山路。”
山上有野花,也有野果子。果樹長在地勢矮的地方,牛車從稍高些的山路走過,穆逢春一伸手就能抓住野果子。就這樣,一路上抓了不少果子野花下來。
陳朝歌嫌棄地離他遠了些。
再行駛不久,婉春就停下了。
“下車吧,下車吧,陳朝歌你來這裏幹什麽來著。”
穆逢春正在吃果子,也好奇看向他。他揮揮袖子下馬車,道:“來找一個熟人。”
他左右四顧,便好像在找什麽。
婉春不由好奇,尋寶嗎?
他發現了什麽,忽然急走,之後頓住。婉春趕忙追上去,還沒有挨到他,他又急走,再頓住。
婉春:“……”
他這樣走走停停,婉春也跟跟停停,不知不然竟然向山深處走去。這是座小山,婉春並不害怕。
他又一次止住步,婉春也止住。
這一次有些不同。
他久久未有動作,空中似乎連風都有些靜止。婉春有些恐慌,但因為對他的信任,沒有說話。
他的腿能走路,但不知道來不來得救人啊。感覺到危險的婉春如是想。
來得及。
他的行為這樣告訴婉春。他提起婉春一個翻轉跳躍,婉春頭猛眼花的,又莫名其妙的落到地上。
剛才站立處已經紮有一排的樹枝。
樹枝後麵是一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五官立體,眉眼俊朗,穿著深色的短袍長褲,利索。像一頭野獸,時刻能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