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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爭執。

  眾人吃飯,吃完飯婉春收拾飯具,這時穆王氏就來了。


  想她故意不來是做出姿態,意為老娘生氣了,快來哄我。沒成想她過來看到的是這場景,怒火奪了她理智:“你們怎麽沒等我來吃飯?”


  她瞪向婉春,婉春無奈道:“大哥說了,別等了,吃飯吧。”


  穆王氏怒火被涼水澆了,心裏發寒:“那你們也得等我,他說不等就不等麽。”


  “大姐,誰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來,怎麽可能等你一人。再說,你看看這天色,要你現在來我們才吃飯,不得給餓死。”


  “牙尖嘴利的,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麽?誰能預測到你不來吃飯呢?”


  穆王氏簡直想撕她的嘴:“我忍你良久,真不想把你的事情往外捅。”


  李婉春想笑了,要她真有事情,穆王氏會不往外捅?這樣說,是又想潑汙水了。


  “我有什麽事情,你快說出來吧,大姐我正好也想知道呢。”


  穆王氏忍無可忍的樣子,掏出手絹,指著她破開大罵:“小賤人,說,你是不是私藏錢了。”


  李婉春一驚,冒出冷汗。被發現了?戒指的事……不對、不可能。


  穆王氏接著道:“我回屋越想越不對勁。你怎麽可能老老實實的把賣西瓜錢全交出來。就算確買是一石五鬥西瓜,你商量的價格或許比較高。對我們說一鬥百文,其實多餘的錢私藏下來。”


  李婉春感覺無聊與厭煩:“昨晚大哥三哥去賣西瓜了,價格你不該知道嗎?”


  “是的,舞刀回來跟我說了,我可不相信。他們昨將價格商量到一鬥一百二十文。他們既是一鬥一百二十夕,你說不定也是。想法子堵了酒樓夥計的口,一起誑騙我們。什麽一鬥百文錢?”


  李婉春冷笑:“你認定我耍心眼了,我還有什麽辦法。”


  “你死不承認了?”


  “根本沒有的事。”


  穆王氏罵道:“無恥的小賤人,真不要臉麵,我更沒有法子了。偷偷摸摸的小偷風範,穆家娶了你,倒黴透頂。”


  “賊這個字眼我當不起,還是送給你吧!”


  穆王氏不知怎的,竟激動到手抖,罵出一連串的賤人。李婉春很安然。


  穆王氏忽地眼睛發紅,嚎啕大哭,把婉春嚇一跳。


  穆王氏拍著腿大聲嚎叫,似乎想把人引過來。可惜剛吃完晚飯,眾人都出去聊家常,家中似乎無人,也就無人過來。情景一時有些尷尬。


  穆王氏哭了半天也感覺出來,但事情已到這種地步,沒法後退了。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婉春那個小蹄子隻看著,不說一句安慰話。


  她感覺自己像猴子。


  終於,有人過來了,是常母。她冷冷望著這幅鬧象,不多管教,揮開簾子要進自己屋去。


  穆王氏心中一慌,喊住常母:“娘,娘,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常母不耐:“你又發什麽瘋?”


  穆王氏哭音頓一頓,接著又嚎起來,邊嚎邊道:“她呀,婉春呀,竟罵我是賊。”


  常母神色驚異,她發現了:“她,怎麽說?”


  “我隻不過問一問她西瓜賣了多少錢,她就罵我,什麽都罵,還罵我是賊。這種話她都敢說啊!”

  婉春為自己辯解:“大姐,我哪裏罵過你是賊,你先罵的我,我才反擊的。”


  “那你說你是不是罵過?”


  “那不是你先罵的我麽?你先憑空捏造我瞞賣西瓜的錢了。”


  常母道:“好了,沒什麽好吵,都少說幾句。”


  聲音很輕,婉春卻安靜下來,穆王氏依然吵嚷。


  常母厭棄的瞧她一眼,斷定道:“老大媳婦兒,婉春沒有騙我們,舞刀到縣裏都證實了。別再亂懷疑,你就安生些吧,這麽多事。”


  穆王氏極度不甘:“不行,我不信……”


  “閉嘴吧。”


  “我就是不信……”穆王氏還在吵嚷,常母頭很疼,受不住的吼道:“你在鬧,我找人伢子把你買了。”


  穆王氏張大嘴,瞪大眼,似乎受到極大驚嚇。


  常母怒氣未歇,道:“以後家中活不必全給婉春,你和其他人多擔待些吧。”


  這是什麽意思?自己不用受懲罰?婉春略詫異,細想也了然。


  常母知道自己判斷的不公,對婉春或許還存那麽一點兒愧疚。加上穆王氏一連串兒的鬧事、偷糕點‘事發’,於是抬舉婉春,不想再給穆王氏臉了。


  穆王氏抓住領口,常母這麽針對她,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家裏沒其他人,可沒人來幫自己了。


  常母看眼婉春,欲言又止,隻是慢騰騰轉身,走向東次間,自己的房間。


  “娘。”


  婉春叫住常母。


  常母皺皺眉:“還有什麽事!”


  婉春從懷中摸索片刻,掏出張紙:“穆王氏,曾逼我簽契。”她將紙遞給常母。


  婉春不想再試探了,不想再用計策了。趁這大好時候,常母厭棄穆王氏,幹脆捅出來。”


  常母拿著契約,滿臉不信:“她為何逼你呢?”


  “她說您讓我賠禮,幹脆賠錢,賠不出錢便簽契約。她就這樣逼我契下了。”


  “這樣嗎。”


  穆王氏還不明白常母態度變化,胡攪蠻纏道:“娘,她胡說,她最愛胡說了。”


  “難道你未曾逼她簽契?”


  穆王氏吱吱唔唔,最後道:“可讓她陪禮,是您說的,我不算逼迫,我隻是傳達你的意思。”


  常母不理她,低頭看著契約,越看神色越凝重。最後她瞪著穆王氏道:“這是什麽意思?高利貸?我讓你放高利貸了嗎?”


  穆王氏徹底閉緊多動地嘴。


  “在自家人中放高利貸,你好大的臉。”常母音量拔高,用契貼戳她臉上。


  “作毀。”常母倆手要撕去。


  穆王氏瞪大眼,伸手攔住她:“不,不行,娘。”她又結結巴巴道:“我不要翻滾地利息了。這八兩,卻要給的,這還不行嗎?”


  常母好笑地問:“給什麽?”


  “您說過要賠禮倒歉的,如何不能給。”穆王氏雄壯的身體隨聲音抖動,一種所持無恐的態度。


  穆王氏又有些威脅地說:“娘,你記不記得,逢春病急時,是我大哥用偏方吊起了命。您說,他是穆家的大恩人。”


  常母瞪她,這種事情,她還真忘了。要真這麽說婉春也是逢春的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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