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橋上橋下
“這幾日，未免太過風平浪靜了些。”學堂院子裏，孫伯靈躺在竹椅上，看著天上的太陽，對一旁同樣姿勢的管平原說道。
??“風平浪靜些，難道不好嗎？”管平原白了他一眼，嫌棄地說道。
??“好。當然好，隻是這份安靜，讓人感覺有些心慌慌的。”孫伯靈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學舍。
??“我看你就是安定不下來，你們兵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群打仗瘋子。”管平原坐起，捶了孫伯靈一拳。
??“你這小子，是不是最近皮癢了？”孫伯靈猛地起身，右拳舉起左手抓著管平原的手臂問道。
??“抽一簽，小爺我今天幫你算算。”管平原也不在意孫伯靈的舉動，拿出簽筒對他說道。
??孫伯靈看了眼簽筒，緩緩鬆開手，故作嫌棄地說道：“你這準嗎？別到時候把我給害了。”
??“你要覺得不準，那你就別抽。”管平原說著，就把簽筒往回收。
??“抽抽抽，怎麽能不抽呢。難得陰陽家門下第一弟子，願意免費幫我算一卦，我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呢。”孫伯靈立馬變了表情，抓住他的手，笑著說道。
??…………
??管平原接過簽條，久久沒有說話。
??弄得孫伯靈心裏，也是有些害怕。“怎麽樣？不會是什麽壞簽吧。”
??管平原抬頭瞄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壞嘛，倒也不是很壞，隻是你最近得小心一點，從這簽來看，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聽著他的話，孫伯靈愣了一下。
??不過當他看到，管平原憋笑的樣子。他也算是明白了，管平原這是在耍自己。“好你個管平原，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被打，還是我被打。”說著孫伯靈擼起袖子，便準備動手。
??管平原見狀，連忙起身後退兩步。“君子動口不動手，哪有你這樣的，算完覺得不符合心意，就要動手打人。”
??“你！”孫伯靈被他氣的不輕。
??“好了，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正經。”秦春秋站在門口，看著院中兩人。
??見秦春秋歸來，兩人連忙整理了下衣服。免得“招惹”到他，然後結結實實的挨上一尺。
??…………
??書房內，三人剛剛坐下，孫伯靈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還行，這兩日，沒外邊的人來村子。隻是乾元山土地廟的修繕工作，進行的不是很順利。不過看清楚，應該是能夠趕上的。”秦春秋喝了口茶，緩聲說道。
??“能趕上就好。”孫伯靈若有思索，點頭說道。
??“對了，管平原你算的出，這洞天落下的準確時間嗎？”孫伯靈看向管平原詢問道。
??管平原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先不說‘天機不可泄露’，光是以我這半吊子水平，也沒法算出來。不過若是換做我師父，倒是有可能算出準確時間。”
??“那可怎麽辦……。”孫伯靈一聽，頓時萎了不少。
??見他那樣，秦春秋伸手拍了拍他。“別著急，當初預計這洞天落下，最遲穀雨，最早則是驚蟄，我們還有些時間。”
??雖然秦春秋說的很輕鬆，但兩人都能看到，秦春秋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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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橋上，張求安和竇姬並肩而站。
??竇姬很想詢問張求安，是否知曉張河的身份。可思慮再三，她還是選擇把這個問題，暫時先憋在心裏。
??“竇姬，你怎麽了？”張求安看出了，竇姬的不對勁。從兩日前，竇姬來學堂看到自己第一眼起，他便察覺到竇姬，似乎心裏有什麽事情。
??“沒事。”竇姬看著他，故作輕鬆說道。
??他見竇姬不願說，便也不再追問。
??…………
??橋上，張求安看著龍須河。
??而竇姬則看著他。
??見氣氛有些尷尬，竇姬便主動開口問道：“對了，你在學堂，王春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這幾日王春，就像變了性子一般，和以前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再次沉默，無話可說。
??張求安手撐著下巴，放在橋墩上，看著龍須河，也不知在想什麽。
??竇姬看著他，很是糾結。
??…………
??“董爺爺，你說這龍須河裏，真的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嗎？”少女光著腳，撈起褲腿在河邊尋找著什麽。
??老人則是坐在岸上，笑著看著少女。“說不定呢，他們都說，這龍須河有‘靈’。說不定那‘靈’看上你了，就主動出來了。”
??“董爺爺，你真討厭，老是喜歡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少女捧起一灘水，對著老人潑了過去。
??老人看著少女嘟嘴生氣模樣，哈哈大笑。
??…………
??“這河中，可有書上說的河神？”張求安突然開口問道。
??竇姬思索片刻，“應該是有的，隻是平常無法看到。”
??“我看書上記載，天下大江大河中，都有神靈，你能跟我講講他們嗎？”張求安看向她，笑著問道。
??她心知，這是張求安為了自己安心，故意找的話題，她自然是不會戳破。
??“應該說天下的江河湖海中，都有各自的神靈，而他們有的是為了保護一方民眾，不受水災影響。有的是為世俗王朝，看守王朝邊疆。雖然各自責任不同，但他們都是因為朝廷敕封，才能存在的。而江河湖海之上則是水神，水神掌管一方所有的江河湖海，對世俗王朝而言，也是極其重要的存在，所以一般情況下，世俗王朝是不會輕易敕封水神的。”竇姬看向龍須河，緩緩說道。
??“得到敕封的神靈，朝廷都會為其建造廟宇，打造金身像，讓他們能夠享受到，世俗的香火。對這些神靈而言，世俗的香火，是他們的力量源頭。”
??“而那些沒有得到敕封的，則都是淫神。這些淫神，若是夾著尾巴也就算了，畢竟無人知曉，也可偷享些香火。可若是興風作浪，或則是被修行者所發現，那他們的結果就隻有被滅殺，然後毀掉廟宇，打爛他們的金身像這一條路。”
??“那這麽說來，這龍須河裏的河神，是一位淫神？”聽完竇姬解釋，張求安轉頭看向身下的龍須河說道。
??可誰知他話音剛落，龍須河便掀起大浪，唯獨把他一人打濕。
??看著他變成落湯雞的模樣，竇姬噗嗤一笑，捂著臉對他說道：“誰跟你說這龍須河河神是一位淫神的？”
??“不是你說的，得到敕封的神靈，朝廷會為其建造一座廟宇，打造一尊金身像。可我從未在村子裏，見過河神廟。既然沒有河神廟，那它不是淫神是啥？”張求安把衣服扭幹，委屈地對她說道。
??話落，又是一陣大浪打來，把他剛扭幹的衣服，再度打濕。
??看著他這狼狽模樣，竇姬捧腹大笑。
??她自然知曉，其中緣由。隻是礙於身份，不便跟他多說什麽。隻得拍了拍他肩膀，忍著笑說道：“這龍須河是有河神廟的，隻是因為其有些特殊，沒多少人知曉罷了。”
??聽著她的話，張求安顯得也有些尷尬。
??他看向龍須河，見河麵翻騰，似河神又要拍他一臉水。嚇得他趕忙作揖彎腰，語氣虔誠的說道：“河神大人，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淫神的，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
??看著他那模樣，竇姬心上壓著的“石頭”，也是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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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爺爺，我好像看到那個東西了。”少女雙手揮舞，對著岸上老人說道。
??“哦？難不成還真被你這丫頭碰到了？”老人起身，看向少女，滿臉驚訝。
??此時若是有其他人路過此地，肯定會被女孩給嚇一大跳。少女此時，正站在河中央，水最深的地方，可河水卻隻淹沒了她的腳踝，似乎對她而言，這河中央就跟河岸邊是一樣的。
??老人距離水麵一指，踏水而行。
??“董爺爺你看。”少女從河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雨花石，炫耀地向老人揮舞著。
??看著那顆上品雨花石，老人猛地加速，飛到少女身邊，一把將少女抱起，狠狠親了少女一口。“丫頭，你這次是可是撿到寶了。”
??“咦……，董爺爺你真討厭。”少女擦著臉上的口水，嫌棄地看著老人說道。
??“哈哈哈，是爺爺太激動了。丫頭，你說你想要什麽，爺爺保準給你買來。”老人放下少女，接過少女遞來的雨花石，笑容越發燦爛。
??“真的什麽都可以？”少女看著老人手中那顆雨花石問道。
??“那是自然。”老人看向少女，認真地點了點頭。
??見少女還是一臉懷疑，老人將雨花石放在手心。“丫頭你可知道，這顆雨花石內，所蘊含的源炁有多少嗎？”
??“也沒多少吧……大概？”少女思索片刻。
??“丫頭，這你就猜錯了，這顆上品雨花石，所蘊含的源炁，可以讓一位，將源炁消耗一空的九境修行者，瞬間恢複如初。”老人看著少女，神采飛揚。
??“這顆石頭，居然有這麽神奇？！”少女看著老人手心中那顆雨花石，瞪大了眼睛說道。
??“所以啊，丫頭。”老人臉上一副，“你明白了吧”的表情。
??“那這麽看來，我得好好收著這顆雨花石了。”說著少女將雨花石，一把拿走放到了雲紋袋中。
??對於少女的舉動，老人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既然我們今天的目的達成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吃午飯了？”
??“蔥油麵？”少女試探的問道。
??“都隨你。”老人摸了摸少女的頭，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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