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沉冤昭雪
好餓!
舒小容癱靠在餘嬌身旁,她們兩個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肖千付和鄺亞潔也不遑多讓。
最慘的是吳文軒和左宗亨,他們倆都受了傷,又餓了將近一天一夜,現在還能有口氣兒剩下來,就算不錯了。
“肖千付,你到底有沒有想到辦法啊!”
腹中空空的感覺讓舒小容很不好受,即便喉嚨幹渴得快要冒火,應該少說話保存體力為宜,她還是忍不住嘶吼出聲。
這不能怪她脾氣暴躁。
因為她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摸著黑將其餘人手腳上捆縛著的膠帶,一口口地全都給解開了。
本以為手腳自由後,他們就能找到辦法逃出去,沒想到人都快餓暈過去了,還是連條門縫都沒找著。
更氣人的是,肖千付的態度竟然是:
“夢兒還在他們手上,我們逃出去也沒用。”
不管有用沒用,先逃出去吃一頓飽飯也好啊!
再說了,吳文軒和左宗亨兩個人還受著傷呢,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想到這裏,她愈發憤怒,又吼了一嗓子。
“肖千付!你要是沒死的話,麻煩你吱一聲,行嗎?”
“這裏的牆壁和地板都是鋼板鑄就的,除非你會縮骨術,可以從上麵的氣窗裏鑽出去。要不然的話,就閉上嘴,乖乖地等著他們開門吧。”
肖千付終於回答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肯定是在擔心林夢茵。
“等他們開門,發現我們身上的膠帶被解開了的話,我們還能逃出去嗎?當然要現在想辦法逃跑才對啊!”
“我無法可想,你有辦法的話,就先出去吧。”
舒小容被他氣了個半死,摸索著站起身來,準備過去跟他好好講講道理時,門又被打開了。
她急忙蹲回地上,兩手背到身後,背部緊緊地靠在牆壁上,防止進來查看的潛水男們,發現她早就已經被鬆綁了。
其餘人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或躺或坐著,一點裝裝樣子保自由的覺悟都沒有。
不過,這次打開門走進來的,帶頭的並不是那個最高大的潛水男。
這次走進來的人,一派儒雅風度,臉上渾然天成一股子傲氣,正是嚴宏本人。
走在他旁邊的人是嚴長歡,同樣是一副兩眼翻白桀驁不馴的表情。
她與嚴宏的區別在於,嚴宏是主動走進來的,她是被兩個潛水男押著走進來的。
令人訝異的是,她的手腳也被膠帶綁著。
這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嚴宏瘋到六親不認,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要關進來餓死嗎?
“嗬嗬,沒想到你們自己先把膠帶給解開了。”嚴宏稍稍打量了一下舒小容等人,笑容滿麵地說道,“無妨,反正我也是要來給你們鬆綁的。”
他說著,就叫人端了一些飯菜和粥水進來,又親自把嚴長歡推到了肖千付身邊。
奇怪的是,嚴長歡看到肖千付竟然就當沒看見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頭頂,露出大部分的眼白;嘴裏咕咕噥噥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嘴角還有些涎水流淌下來;身體扭曲得就像一隻毛毛蟲似的。她這明明是失去意識的狀態。
見了她這副樣子,肖千付也一點兒都不吃驚,淡定從容得令人心寒。
嚴宏對他的冷漠極其不滿,皺著眉頭,帶著怒氣地說道:“她的病症又犯了。你既然樂意給她收拾爛攤子,那麽,現在就由你來搞定她吧。”
肖千付仍舊沒反應,好似偎靠在他身邊的,不是他的未婚妻,而是一個陌生人。
“哼!”
嚴宏氣怒不已,轉身就走,潛水男們迅速地跟在他身後。
很快,大門又被關上了,室內再一次黑得連牙齒都看不見。
可憐舒小容他們吃飯吃到一半,突然沒了光亮,一時之間筷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我們用手吧。”鄺亞潔建議。
她首先以身試法,丟下筷子,摸索著把飯碗捧到懷裏,然後用手抓著吃。
“我還沒餓到那個地步。”餘嬌撇了撇嘴,慢慢地把碗筷放到自己腳邊,口氣不佳地問道,“她為什麽會被送進來?”
她並沒有指明這個問題是在問誰,不過大家都知道,她問的是肖千付。
“她的病又犯了,嚴宏不願意給她治療。”
肖千付回答得毫無感情,就像在照本宣科一樣。
餘嬌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她會有什麽病?她不是挺健康的嗎,還能給你懷孩子呢!”
“嗬嗬,就跟夢兒一樣。”
他這個回答雖然在笑,聽起來卻沒有一絲笑意,隻是機械性地在說著“嗬嗬”二字。
舒小容和餘嬌他們都大吃一驚,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就連鄺亞潔也停止了吃飯,大惑不解地問道:“嚴長歡不是嚴宏的女兒嗎?為什麽他會用這種方法去害自己的女兒啊?”
肖千付輕聲答道:“他如果要害她,又怎麽會把她綁起來送到這裏來呢。”
“咣啷”一聲,餘嬌不小心踢翻了腳邊的飯碗。
她手忙腳亂地想去把碗扶好,黑暗卻讓她一直找不著目標。
胡亂搜尋了一陣,沒有找到碗之後,她也放棄了,上氣不接下氣地靠在牆壁上,不敢確定地問道:“這麽說,你花大價錢給她買的那些東西,並不是想讓她懷上你的孩子,而是想讓她自甘墮落……”
“沒錯。”肖千付回答得異常爽快。
嚴長歡就在他身邊,盡管她現在正在犯病,神智不是太清醒,但也難保她不會把他的回答聽進去。
可肖千付全然不在意,甚至還說:“她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裏,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舒小容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吞了吞唾沫,緊張兮兮地問道:“你、你你為什麽要買那種東西給她?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她還替你懷過一個孩子呀!”
“嗬,孩子又如何,也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
“一、一顆棋子?什麽意思?”
肖千付冷冷一笑,“你們真的以為,平常人在洗手間裏走個路,會因為地麵有一點水漬而隨隨便便地摔倒嗎?”
“呃……”
舒小容的指尖有些發涼,她的嘴一張一合地想把心裏的話喊出來,可是極度的驚懼,令她暫時發不出任何聲音。
被誣蔑為殺人凶手的餘嬌,此刻沉冤昭雪,可她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