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圖什麽
男打手們毫不留情,對待何蓧就像對待萬惡不赦的敵人一樣,再怎麽說她也是他們的領頭上司,他們竟完全不念及舊情。
特別是那個光頭紋身男,簡直招招下了死力氣,仿佛是在打狗一樣,勇猛狂放得一逼,跟他當初碰著舒小容時的孬包相比,實在是雲泥之別。
“怎樣?”嚴宏坐在沙發上,問一旁的嚴長歡,“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嚴長歡低下頭一直在玩手機,根本不把何蓧淒慘的模樣放在眼裏。
此時,她竟然還答道:“我有什麽好後悔的,她現在就是死了,也與我無關。”
李星和趙麗娟這兩個不相幹的人,卻怕得要死。
她們一步一步地悄悄地往門邊挪,生怕在何蓧之後,下一個慘遭毒打的人,會是她們自己。
“哼,好啊。”
嚴宏怒極而笑,扭過頭去,吩咐那些男打手們出手再重一些。
用不了多久,何蓧的鼻孔和嘴角就溢出一灘灘黃黃紅紅的血水,將之前陳平留下的血痕都覆蓋掉了。
她的人早已經陷入昏迷,任憑外界如何踢打,都發不出什麽聲音了。
如此索然無味,嚴宏便叫男打手們停止暴行,轉而將嚴長歡帶走。
嚴長歡賴坐在沙發上,兩手緊緊地抱著筆記本電腦不肯放。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要見千付,要不然的話,我就把嚴氏集團做過的所有肮髒事兒,一次性全都抖出來!”
嚴宏下巴微微一抬,幾個男打手一哄而上,把嚴長歡手裏的筆記本搶過來,雙手遞給了他。
他打開筆記本,將嚴長歡剛剛整合的資料略略查看了一遍。
“哼,不錯嘛,你打算把這些全發到網上去?”
“沒錯!”嚴長歡臉兒一揚,以慷慨就義地姿態答道,“你把這個本子搶走也沒用,我還有其他儲存設備,你不可能每個都去翻一下吧。就算每個設備裏儲存的資料都被你毀掉了,我腦子裏也還有呢!”
嚴宏淡淡一笑,收起筆記本,將它放到了茶台上。
“放心,我對你收集的這些資料沒什麽興趣,隻是打算帶你去見肖千付罷了,你不是很想和他見麵嗎?那還等什麽,走吧。”
嚴長歡半信半疑地拿起筆記本,重新抱回自己懷裏,然後,跟在嚴宏後頭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等何蓧也被那些男打手們扛走後,李星和趙麗娟才敢放聲呼吸。
她們背貼在牆壁上,深深深呼吸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幾乎快要停止跳動的心髒給救活了。
“陳平,你沒事吧?”
李星快步跑到陳平跟前,彎腰想把她扶起來。
她渾身都是傷,手腳都不能抬起來了,卻拒絕李星的攙扶,兩隻被鮮血糊住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你、咳呃,為什麽叫歡兒那麽做?咳咳,你到底在圖什麽?”
李星心裏一慌,急忙說道:“我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麽嚴重啊!隻要嚴總願意把肖先生放出來,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麽他要帶人找過來呢?”
“哎呀,嚴總本以為肖千付是個王者,能夠助嚴氏集團一臂之力,才會答應歡兒和他訂婚的。沒想到,他實際上是個軟飯男!為人父母的,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隻會吃軟飯的男人啊!”
趙麗娟走過來說了這一通,見李星臉上仍無悔意,便又道:“不管他資質如何,他把歡兒害慘了那是不爭的事實。先是小產,再是血崩,最後引發病症,還有比他更渣的男人嗎?我早就看不過眼了,這次應當聽陳平的,趁機勸說他們分手才是。你倒好,出了這麽個餿主意,不僅坑了歡兒,還坑了何副總!”
“這、我……我沒想這麽多,我隻想歡兒她開心呀……”
李星被她說得無地自容,頭都低到地上去了,兩手也不安地緊揪著自己的衣擺。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啊!”趙麗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不知道嚴總會怎麽處置歡兒呢!”
一想到嚴長歡可能受罰,陳平激動地又咳嗽起來。
也許是內腑受了傷,加之心情過於憂慮,她竟咳出一股股的血痰。
她本就被血花遮蓋的臉,此時更是觸目驚心。
“我們先送陳平去醫院,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李星沒有什麽底氣地建議。
現在陳平和趙麗娟肯定很生她的氣,沒有叫她直接滾出去就算好的了,哪裏還輪得到她說話。
“我咳呃、我沒事。”
陳平可真夠爺兒們的,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能鎮定自若地站起來。
“我們去找歡兒,我要知道嚴總把她帶到哪裏去了,咳嗯……”
趙麗娟知道她心裏著急嚴長歡的安危,隻是,“這沒頭沒腦的,我們要上哪兒去找她啊?”
“鷹嘴嶺,她應該在鷹嘴嶺。”
陳平說著,就搖搖欲墜地往門口走。
趙麗娟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那我叫我爸派幾個人過去看看就行了,你不用親自過去,還是先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她的好心沒有被接受,沒有辦法,她隻好跟著一起走出門。
當她轉過身來準備帶上門的時候,卻發現李星還站在客廳裏沒有動,便問:“小星,你怎麽還不出來?”
李星眼神閃躲著,似有什麽難言之隱。
忸忸怩怩了老半天,她才囁嚅道:“我、我要回去陪阿昊,就不跟你們去鷹嘴嶺了。”
“哼。”趙麗娟立時嗤笑道,“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歡兒就由我們來找,你就安心回去伺候好你的男朋友,繼續做你楚家少奶奶的春秋大夢吧。”
李星低頭盯著地板,沒有答話。
待她們離開後,她還是呆在原地沒有動,嘴角卻露出一絲陰寒透骨的詭笑。
屋裏一地混亂瘮人的血跡,她還笑得這麽可怕,幸好剛剛在場的人此刻都已經走完了,不然真有可能會被她嚇到。
笑完了她便抬起頭,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打量了一下客廳裏的各項內容,然後她就慢悠悠地走到了門口。
不過,她沒走出門外,而是伸出一個手指頭,輕輕推了一下門框,關上了大門。
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呆在嚴長歡的屋子裏。
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要給嚴長歡搞搞衛生,清理一下室內的血跡。
為什麽她還不回楚龍大酒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