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劍心 新
“天，天子。”
唐東望著身邊的水龍散去，麵如死灰的臉上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今日遇上左瓷，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尤其是他的葵水，已經到達天階，不得不說足以威脅到天嶺閣在江湖的位置。
“唐東叔叔，我們先去守正司吧。”
“也好，也好。”此時的唐東隻想趕快離開這裏。
其實他也在猶豫左瓷到底敢不敢動手，但轉念一想，至少在天嶺閣，在唐明月的地盤上他也不會輕易動手。天嶺閣的守正司，赤袍長老對他來說都是壓力。但是真當纏繞在他身邊時，那股滂沱的氣勁已經把脅迫。
“天，天子。”唐東猶猶豫豫，像是要說些什麽。
唐小魚自然知道唐東在猶豫什麽，沒有回頭。
“唐東爺爺，左瓷達到天階的消息要趕緊通知守正司，我娘不在，天嶺閣也必須要有人執掌。”此刻的唐小魚像極了十五年前的公西狐，一樣的剛毅，一樣的赤心，一樣的無所畏懼，“先前的事您也不要多想，我不會說的。”
他給足了唐東麵子，也是在暗示他不要再計較左靈的事。今天唐東給左瓷下跪，他著實看在眼裏。堂堂黃袍長老，卻因為實力被外派壓製，屈尊下跪，當著天子的麵。
“好！好！”唐東連聲應和，他最在乎的就是先前下跪一事，現在天子把話說開了，他也不再有壓力。
“左瓷！”唐東狠狠地在心裏記了一賬，“今日下跪之仇，我唐東來日必當百倍奉還！”
他本就是所謂心狠手辣之人，相較於左瓷，他更願意做背後文章，他說百倍，也不隻是千倍還是萬倍！
“天子，老夫禦風載你。”唐東伸手在空中揮舞幾下，隨即又爆發出強大的氣勁，雖然沒有多大威懾力，卻也將周圍的風凝聚。
見唐東禦風，唐小魚也不再猶豫，徑直踏上風氣。
“唐東爺爺，這禦風之法和禦劍之法有什麽不同嗎？”起初見到左靈禦劍，瞬息間能跨千山，覆萬水，可是在清楚的見到這禦風之時，他又覺得禦風不比禦劍慢。
唐東清了清嗓子，道：“天子，禦風與禦劍其實本質類似，都是依靠自身的氣勁貫穿劍與風之間。禦劍，禦的是劍心，劍的氣。而禦風，則是禦風的氣，禦自然之心。都是禦者自身氣勁的展現。禦風人人都可，但是境界的高地則決定了禦風的快慢，禦劍也相同，但是這禦劍可不是人人都能禦的了的。”
“哦？那禦劍還有什麽區別嗎？”
“那是自然。”談到武學，唐東還是有些東西，“禦劍，劍心，在乎一個心字，劍者，器也，隻是這器卻也有心。”
“器也有心？”
“沒錯，劍也分優劣，其劍心也不相同。古有斬佞七星劍，劍心則在一個正字，而少林青龍劍，其劍心在一個禪字。古往今來，太多的劍有著劍心了。而讀懂這些劍心的劍客，也都是絕世高人啊。這禦劍，也就是禦劍心。”
“原來劍還有這樣的背景，看來我也隻是知曉皮毛罷了。”唐小魚雖然不覺唐東有多可親，但是作為執教長老，他對於武學還是有著自己的研究。
“那這劍心該如何領悟呢？”唐小魚接著問道。
唐東也好不遮掩，他也正想借這件事和唐小魚打好關係，“這劍心呢，需要劍客長時間的磨礪，以心禦劍，則劍更鋒，則劍更利，至於如何發掘劍的劍心，哈哈，那可不是簡單的事。”
“那到底需要劍客做些什麽呢？”
唐東搖了搖頭，“不需要劍客做些什麽，而是對劍有要求。”
“對劍有要求？”
“是，並非所有的劍客都能領悟到劍的劍心，也並非所有的劍都有劍心，這劍也需要不凡之造。”
“就拿剛剛的左家丫頭，她手上的指塵劍就有劍心，而且劍品不一般。”
提到左靈的指塵劍，唐小魚立刻來了興趣，他一直就喜歡她手上的指塵劍，一劍一拂塵，瀟灑極了。
“那她的劍心是什麽呢？”
“這，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唐東本想繼續說叨，但是他確實不知道左靈的劍心是什麽。
“那我娘的劍心呢？”
“天後？”唐東捋了捋胡須，“天後的劍心也未曾展露過，但是我知道，她的劍心很強大，超越那口指塵劍不止三四點。”
唐東確實不知道唐明月的劍心，她十五年前從夕崖山上回來後就一直沒有再拔出過明月刀，甚至連葬花銃都未曾用過，他平日也和她接觸不多，自然不知道。
“哦……”唐小魚聽完唐東的這一席話，心中更是對劍有了莫大的憧憬，也更加想要找到唐奇，那本《無劍》劍譜，想來定和他有關。
兩人再也沒有交談。
不出半晌，兩人已經到了玄心峰。
“天子，下來吧。”唐東道。
看著眼前赤紅色的古建築，唐小魚立刻感到一股莫名的壓抑。
赤色的牆漆，灰色石獅頭冶築的雕像，烏色的牌匾上赫然用金粉烙上三個字，“守正司”！
這裏就是天嶺閣最莊嚴也最恐怖的地方。
守正司，取守衛天下正義，司管天下惡邪之意，也是天嶺閣千年來關押重犯之地。其中不乏天階高手。
唐小魚不過是黃階，自然會被龐大的氣勁壓抑。他緊張地看著門前的石獅，縱然是天子，他也不想輕舉妄動。
“何人來此？”
忽然，門內走出一位穿著黑色蟒衣，帶著金鑾、裹著麵巾的男子，隻見他整個人也隻有一雙眼睛以及緊鎖的眉頭暴露在空氣中，再也端詳不出如何細節。
唐小魚知道，這就是司命。
守正司的弟子全稱都是司命，皆穿蟒衣、金鑾，不露麵容。他們這樣做，一來是避免仇家報複，二來則是斷世俗念頭，一輩子都作為守正司的司命。。
先前唐小魚想找的唐泰，則是守正司的大司命。
“來人是天子以及玄朔峰灰白綠掌教唐東，有事傳達。”唐東站在門口，對司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