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子的傲骨
“誤會，這是誤會。”唐東板著的臉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左掌門您也知道，這天嶺閣處處都是禁地啊。令愛前些日子不小心誤闖玄朔峰，我這是怕她再誤闖其他地方，不得已出此下策。”
“禁地？哦？你說說看天嶺閣有哪些禁地？”左瓷戲謔的看著唐東。
“這.……”唐東支支吾吾，甚至有些後悔提到禁地二字。
左瓷轉身向左靈走去，“我的乖女兒啊，你說你怎麽又跑到這裏了，你沒聽到唐東長老說的，這天嶺閣可都是禁地啊。”
“女兒知錯了。”左靈垂下腦袋，麵對老爹，她可沒有那麽多的嬌可以撒。
“知錯就好，下次不要亂跑了，聽爹的。”
“對了唐東長老，你說的禁地可想好了？”左瓷仍然在逼問唐東。
“這.……”唐東的臉上已經冒出涔涔的汗珠，“左掌門，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門規立在這裏，我不能說啊。”
“那照你這麽講，就是沒有禁地的意思嘍？”
“不，不，有，有的。”唐東能明顯的感受到左瓷身上爆發的葵水氣息。
“有？那你說說看！”
唐東隻感到後背一寒，也就在左瓷說話的瞬間，一股細小的水流已經纏繞住他全身，盡管水流細小，但是裹挾的龐大氣勁卻足以置他於死地。
“我……這.……”含糊了半天，他仍然沒有說出來。
天嶺閣的禁地關乎天嶺閣的眾多秘密，如果被外人知曉去，那後果他想都不敢想。況且他相信，即使左瓷再心狠手辣，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在天嶺閣的地盤動手。
“唐長老，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左瓷伸出手，隨意的撚了撚，“按照你的說法，我的女兒誤闖了天嶺閣禁地，好，我算她不對，現在我問你天嶺閣的禁地有哪些，你卻支支吾吾含糊其辭，不願意說出來，那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你們天嶺閣處處都是禁地呢？”
“不，不是我不想說，是.……是.……”
“是什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看你是故意想要欺負我家靈兒，哼！”左瓷大手一揮，那細小的水流瞬間膨脹成一條五爪水龍，而那猙獰的龍頭赫然盯著唐東的腦袋。
唐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怕了，堂堂唐家黃袍掌教麵對左瓷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我磕頭，我磕頭。”
原本以為左瓷不會在天嶺閣動手，可是唐東卻算錯了。
他哪裏知道左瓷眼中根本沒有天嶺閣。
“哎呀，唐東長老，你可是黃袍，怎麽能向我磕頭呢，快起來，快起來。”左瓷伸手去扶住唐東的肩膀，卻故意將極寒的葵水氣勁打入他的體內。
“我……我.……”在葵水氣勁注入的瞬間，唐東立刻抬起了腦袋，眼眶中的淚水似要凝結。
“左掌門，你夠了！”唐小魚眼看唐東被左瓷折磨，終於出聲。
“這裏是天嶺閣，不是無上流沙，請你放尊重點。”盡管害怕被唐東帶回守正司，但是眼看著唐東被左瓷如此教訓，他也看不下去了。
原本以為左瓷帶走左靈就會罷休，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單單是帶走左靈，而是想要捉弄唐東，甚至是要殺了他。
左瓷聞聲向唐小魚看去，忽然眼前一亮。
這孩子像極了那個人，那個曾經想要顛覆武林布局的男人，公西狐！
“你，你是哪裏來的小子？”
不等唐小魚回答，左靈就替他答道：“爹，他就是我一直和你提起的天子，唐小魚。”
“唐小魚？”左瓷當然知道他是天子，可是礙於天嶺閣和無上流沙的爭端問題，一直沒見過這個所謂武林天後的兒子，如今一見卻似乎勾起他的一些記憶。
“你就是天子？”左瓷微眯著眼，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年。
“是我！”唐小魚昂起頭，站在唐東麵前。“左掌門，還請你離開這裏。”話語間不再是畏懼，而是作為天子的傲骨。
“哦？天子難道沒有看出來，是這個唐東長老為老不尊在先嗎？”左瓷對唐小魚很感興趣，他想知道他和那個男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當年唐明月一直在回避公西狐的孩子這件事，而現在眼前這個少年竟與公西狐有幾分相像。
“唐長老做的沒錯，玄朔峰確實是禁地，我們確實是闖進去了，去守正司領罰就是理所應當，您也不該幹涉我們天嶺閣的事！”
“看來天子很明事理啊，那綁著小女怎麽說？”
“這點確實是唐長老做的不對，可是您要是私自懲罰他，那不就是壞了天嶺閣的規矩，壞了天下武林的規矩？”唐小魚眼神中帶著閃爍的銳氣。
初生牛犢確實比那些入江湖已久的人更加堅毅，這裏是天嶺閣，武林是天後的，而他作為天子，盡管實力不濟，可是在這裏，也沒人敢明目張膽地對他動手。
“哈哈哈，好，我欣賞你的傲氣，今天的事情那我就看在天子的麵子上放了他一馬，可是如果他再對小女出手，就算是天後來了，那也沒用！”
“靈兒，咱們回去。”
左瓷忽然想問問左靈關於唐小魚的事情，便想要順著他的話離開這裏。
“爹~我不想走，我要陪死魚找人。”
“別淘氣了，走！”
“爹！”
“你連爹的話都不聽了嗎？”左瓷瞪了左靈一眼。
“我……”左靈不敢直視左瓷的眼睛，她其實也害怕左瓷，從小到大，她都是在左瓷的殘酷訓練下長大的。
“天子，後會有期！”
左瓷握著左靈的手，片刻間便離開了兩人的視線。
也就在他們離開後，灰暗的天空也逐漸恢複了片刻前的晴朗。
左瓷的葵水確實已經出神入化。
“呼！”見到二人離開，唐小魚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要說剛才不害怕，那是假的，就連唐東都被左瓷的氣勁嚇倒，他又對氣勁如此敏感，又如何不畏懼，隻不過作為天子，作為天嶺閣未來的掌舵人，他必須站在唐東前麵。
“這件事必須要和唐泰叔叔說了。”唐小魚看著身後的唐東，不免有些難受。
唐奇還沒找到，現在又遇上了這麽件事。
“不知道娘去哪裏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