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心門宗主
外麵沒有燈光,莫風習慣了南嶺王府和祭司神洞裏,夜晚明亮的仙露明珠,盡管莫風有鷹眼,這麽黑洞洞的夜晚也讓她很不舒服。
好在月光如水,灑在地麵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路邊花樹繁茂,各色各樣的火舞花開得甚是嬌豔。
莫風知道火舞花與紫硯的小世界有關,這裏是地棺門的地盤,於是好奇的上前查看。
無數的花妖精靈圍了過來,傳來細密的笑聲。莫風不知道這是他們翅膀的震動聲,還是這些精靈的確愛笑。
精靈們甚是恭敬,並不敢離莫風太近。
不過莫風很快察覺這些精靈們不是害怕自己,而是害怕她麵前的火舞花。
一張俊美無匹的少年的臉,從莫風麵前一朵五顏六色的,碩大的,妖豔的火舞花盤上浮現出來。
莫風一見這少年的臉,雙眼頓時直了,卻又覺得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神秘的天石山,從來都沒有湊巧都事。
“阿沾,原來是你。”
少年衝著莫風微微一笑,他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如一張毛茸茸的扇子,彎彎的如月牙兒一般的嘴唇微勾,露出一個勾魂攝魄的笑容來。
莫風明白這裏是心門,任何事情都不奇怪。她見慣不怪,不以為意的說道:“你是誰?這火舞花的花妖我見過,不是你這個模樣。”
少年笑道:“我也沒有說自己是花妖啊。”
莫風見他有意賣關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離開了這片火舞花園,重新回到青石板路上來。
少年笑道:“姐姐可是晚飯吃得不夠妥帖?我看姐姐似乎有些哽噎的樣子。”
莫風心裏一動,她真的有些哽噎,可並不是晚飯吃得不妥帖,而是真元安放的不妥帖。
她停下腳步,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對少年笑道:“哽噎又如何?難道你有好茶請我喝?”
少年“嗬嗬”笑起來,他看了看天空,歎道:“如此美好的月光,不正是最好的茶麽?”
莫風心裏的震動更甚,她早聽說金頂光功可以采日月之精華,卻是更加的謹慎。采天地之靈氣,在欽天殿的教典裏,是魔功。
少年的目光如月光一樣皎潔,誘惑著她,提醒著她,魔功可以助她消除眼前遇到的哽噎。隻是,就算莫風不管欽天殿那些鬼規定,她也不會魔功。
莫風衝少年微微一笑,說道:“可我隻會用嘴巴喝水,這月光……”
少年“哈哈”大笑起來,老氣橫秋的連連搖頭,歎道:“姐姐看起來晶瑩剔透,竟也這般迂腐麽?姐姐可聽說,夜先生昔日未破十重天時,以魚息功行走藍海的故事?那才真是玲瓏剔透心啊。”
夜墨瀟以魚息功行走藍海,教會藍海漁民習練魚息功,讓漁民靠藍海而生,這是周國關於夜墨瀟的傳說之一。
藍海諸島甚至為此衍生出新的修行體係,以魚息功吸收大海能量和天地靈氣。彌補了藍海修行資源匱乏的缺陷。
莫風卻旋即惱將起來,這少年竟是在嘲諷自己迂腐麽?她剛要發怒,少年的臉突然扭曲起來,繼而消失在火舞花盤裏。
莫風踢了那火舞花一腳,卻明白這少年是在提醒自己,用魚息功可以吸納天地精華。
莫風心中暗喜,魚息功是南嶺郡海邊最常見的一種功法,又是夜墨瀟所傳,以此吸納天地精華,便不是修習魔功。
莫風回到自己的屋子,打開天窗,讓月光撒滿房屋,她開始修習魚息功。
莫風現在這具身體風蓉蓉,唯一會的功法,就是魚息功。真正的莫風來南嶺郡時,風蓉蓉經常指點他用魚息功潛入藍海玩耍,故而她對魚息功的運用非常熟撚。
月光如水般在莫風的經脈裏流動,撫平了那些因桐華功和金頂光功同練所帶來的經脈哽噎。
她體內的真元麵早已形成,在經脈通暢以後,散在全身的真元開始快速的聚集,很快,新的真元柱形成了。
要突破四重天進入五重天?此刻天空開始蒙蒙的亮起來,月亮隱匿不見。
莫風停止練功,再次在紙上記錄下自己的修行過程,仔細的琢磨其中的奧妙之處。
靈兒適時的出現在莫風的臥房,服侍她洗臉吃飯。
莫風一邊琢磨著一邊接過靈兒遞過來的湯匙,挖起一勺粥就往嘴裏送。突然想到那個來替她試毒的宗主呢?
“你們宗主呢?”
靈兒“撲哧”一笑,道:“姑娘昨個兒把宗主踢傷了,自怕一時半會兒的,靈兒是見不到宗主了。”
莫風驚訝的瞪大眼睛,阿沾竟是心門宗主?怪不得世人找不到心門,原來他們是這樣分散隱匿在民間,甚至連宗主,都娶了個普通山民,裝扮成普通獵戶。
她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昨個兒那個花妖……”
她接著發現自己失言,急忙住口,環視自己的院子一圈,火舞花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還沒有醒過來的美人,慵懶而隨意。
沒有宗主出現的跡象,莫風輕舒了一口氣,姑且相信自己把他踢傷了。
“他傷在何處?我有最好的傷藥。”
莫風自製的凝膚霜,不僅是保養佳品,還是最好的療傷聖藥。
靈兒一臉的曖昧不明,掩口笑道:“宗主傷的不重,姑娘不用擔心,隻是傷的地方不好……”
莫風也算是過來人了,一看靈兒的神色,再想想昨晚踢在花身上的位置,頓時明白自己踢傷了那宗主什麽地方,不由得臉紅起來。
“想不到心門宗主,竟是一位少年。”
靈兒笑道:“隻是看起來是少年,其實宗主好幾百歲了”
“哦。”
莫風對這位心門宗主並不關心,這是一片修行大陸,普通人隻能活幾十年,修行者卻因修行等級不同,會有不同的壽數。
容貌亦是如此,單看外表很難看出這人有多大年紀,修行者的外貌,往往由他進入重天境時的樣貌決定。
進入重天境以後,衰老幾乎是無法察覺的,除非這人內在的生命氣息快要耗盡,才能看出明顯的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