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人物來了
莫風一愣,卻接著明白紀甲所說的“拿得出手”,自然不會是金晶銀石,或者冰魄石火靈石之類的俗物,雖然這俗物非常的有用。
紀甲想要的,是她的本事。
她依舊恭敬的行過弟子禮,才退出紀甲房間,依著紀甲所教,去找綠茫商量搶珠之事了。
綠茫對下河搶鼇母珠信心滿滿,一個已經修成人形的蛇妖,更需要鼇珠滋養,才能完成從妖到人的無縫過渡,不會妖力喪失。
綠茫已經有了人的頭腦,他很清楚,花花作為一條很快就要修成人形的蛇妖,比他還需要鼇珠來突破。
即便莫風沒有提出要鼇母珠,綠茫也要帶花花下周河搶鼇珠。
下河要過段日子才是良機,剩下的日子,莫風每天在甲板上曬太陽睡覺,觀星星看月亮,看似很是悠閑,修為卻在昏昏欲睡裏往前進展著。
她的指劍也因修為的進步而進展迅速,心華經的修煉也從未停下。
在夜皇感慨過好幾遍“真是個癡貨”以後,也不得不佩服莫風旺盛的精力與勤勉認真的修行。
如今的莫風,已經可以自如控製指劍的收放長短,還如願的修煉出冰火指劍。
閑暇之餘,她與雲渺渺一起彈琴,吹簫,特別是吹簫,莫風按照那日所用綠葉,做了一把短簫,重新將那天所吹曲子吹給花花聽,得到了花花一個吻。
這個吻莫風沒有浪費,她取了花花的毒液,又加了許多紀甲送給她的各種奇怪蟲兒的汁液,各種毒物混和在一起,形成一種散發著幽冥之氣的毒液,連紀甲也歎為觀止,命名為“幽冥毒”。
她凝煉出很像魏家的水銀針的冰魄銀針,做了許多沾滿這種幽冥之毒的毒銀針。
這種銀針因有劇毒而發紫,細如發絲,肉眼幾不可見。
莫風用了一條魚妖來做實驗,那魚兒中針以後,死是必然的死了,屍體卻在莫風漸漸張大的嘴巴和越瞪越圓的眼睛裏,化為烏有。
這麽毒的冰針自然要有一個安全的針匣子來承載,於是有了冰匣子。
這麽毒的針當然不能用手去拿,於是有了一種綁在手腕上的發射機括。
莫風做了三套這種機括,她本人、李坤和紀甲各一套。
送給紀甲,是拜師禮,送給李坤,是因為她把李坤當成患難與共的兄弟,或者,是兄妹。
雖然李坤來信表示強烈不滿,可在接到莫風回信,稱“妻子如衣服,兄弟似手足”以後,李坤覺得,還是做丟不掉的“手足”更實惠,也就閉口不言了。
除了毒針,她還做了單獨的帶在手腕上,如手鐲一樣的毒帶,專門盛裝幽冥毒,用量可根據灌注其中的真元來調節濃度。
紀甲卻不肯告訴莫風另外幾種蟲子是什麽,在哪裏可以獲得。他正色對莫風道:“用毒過甚,會壞了訓蟲師的名聲,給訓蟲師帶來滅頂之災。”
莫風明白紀甲說的有理,她也不準備過多過濫的使用這種毒針,用她對紀甲所承諾的那樣:
隻用來防萬不得已。
兩天以後,他們的船到達南嶺城周河碼頭,欽天殿南嶺分殿巨大、黝黑,在莫風眼中異常醜陋的高大尖樓頂,就像一堵牆一樣,出現在莫風麵前了。
南嶺城是南嶺郡郡首府,與熱鬧的瓊崖城相比,南嶺城顯得安靜肅穆了許多。
內河碼頭井然有序,一隊隊身穿黑色軍服的士兵來回巡邏維持秩序,來往的人群以農人和讀書人居多,幾乎沒有異族的存在。
莫風帶著小書童一瓣趕到位於南嶺城周河碼頭附近的欽天院南嶺分院時,由於莫風做這做那耽擱了許多時日,南嶺分院早已開學半個月,開學儀式早已過去。
她本以為自己會悄悄的進入欽天院,然後辦理入院手續,悶頭讀書,悶聲修煉,然後在南嶺王李坤的推薦下,去欽天書院京都總部參加入學考試。
入京進入欽天院總院,對莫風的吸引力隻有一個,就是欽天院總院裏的典籍,是整個周國,連皇宮都不能相提並論的地方。
至於入京複仇,莫風很清楚自己的斤兩,此時她的分量,能夠躲開那些仇家,就已經很好了。
結果南嶺分院卻是異常的熱鬧,平時靜穆的黑漆大門前人山人海,人們安靜的跪在路邊,臉上全部寫滿了恭謹的神色,沒有人敢說話。
“好像有什麽大人物來了。”一瓣小聲說道。
“大人物?”莫風不解的打開車簾,睨著眼前的人群。
南嶺郡雖然偏遠,可由於很多大人物冬天會到南嶺郡來過冬,不要說南嶺城,即便是瓊崖城,人們也不會做出如今這等鄉巴佬兒的樣子圍觀。
“哦,一定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來了。”莫風不屑的冷笑,“這麽多虔誠信徒,是欽天殿的人吧。一瓣,你家王爺天潢貴胄,怎麽也沒見這麽多人摩拜呢?”
莫風此刻所想的,是關於莫家勢大震主的沸沸揚揚的流言。她想,若是莫家“震”主,欽天殿恐怕就是“蓋”主了。
這種對欽天殿不滿的言論,在修行界很是稀鬆平常,一瓣根本懶得理睬。
他對莫風說道:“大門關了,這裏恐怕進不去了,姐姐莫急,西門隱秘,閑雜人等找不到那裏。我與西門門房小六子甚是熟撚,咱們從西門進去。”
李坤作為南嶺王,偶爾會到封地來巡視一番,欽天院自然是必到之地,作為他的貼身近侍,一瓣在欽天院也頗有幾個好朋友。
一瓣趕著馬車從人群一側繞路至書院西側,西門便藏在高大茂密的魚鱗樹叢裏,門口站著一溜身穿欽天院藍色長袍的人,他們看起來修為不低,顯然是臨時安排的護衛。
一長臉男子站在那排護衛後麵,那男子身穿一件與門口護衛相同的欽天院長袍,一排細密紐子將長袍緊密的扣在他微胖的身體上,勒出一個個的暗圈,隨著他身體的動作,忽明忽暗的移動著。
一瓣皺起眉頭,這人他認識,可對方不是他的朋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此人會在欽天院做起了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