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膽大的獨孤菲
在下人眼中,一向待人和顏悅色,溫潤爾雅的國師大人從未在人前露出一丁點溫和之外的其他表情,今個兒是怎麽回事?
隻是回想著黑澤琦那冷冷一幕,心裏有些發毛,可轉念一想,這樣的有其他情緒的國師才像個人。平時的國師在他們這些下人眼中那就是神仙般的人兒,哪裏會露出這樣多的表麵情緒。
下人猛搖頭,敲打自己的腦袋瓜,聲道:“大人們的事情那裏輪得到我一個做下饒編排,真是該死!”
黑澤琦換了身官府,坐著馬車進了宮裏。
菲華殿中,禁足還未到時候的獨孤菲打聽到黑澤琦今日要進宮來,早已在寢宮中美美的打扮了一番,準備出去與之來一場偶遇。
麟淵國的國風開放,凡是情郎情女相見約會,隻要不過分越界,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隻是一但訂了婚約的女兒家就不同了,卻是要回避,一概不見客人,最好躲在深閨中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等待著嫁娶的那一,穿上喜袍上花轎,直到了夫家。
卻沒有人像獨孤菲這樣膽大妄為,早已定下婚約自然是要多多回避,巴不得躲在閨房中不出來見人才好,她卻是要獨善其行,做著有違道德倫理之事。
獨孤菲在鏡子前扭轉腰肢,轉起圈來,紅裙隨之擺動,玲瓏的曲線包裹在一襲紅裙中,鏡子中的獨孤菲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精致的臉蛋妖冶美豔,微微上挑的鳳眼下一滴朱砂淚痣將她柔媚神色襯的越發淋漓盡致,媚色無邊。
獨孤菲放下手中的筆,美目輕佻,看向一旁癡癡出神宮女,得意的道,“本公主美麽?”獨孤菲的聲音嬌美,長得豔麗無雙,
這樣的傾世的大美人配上那樣神仙般的國師大人,確實是登對的不能在登對的一對仙人。
可宮女總覺得自家主子總是打扮的太過豔麗了,於國師這樣的如玉般的神仙不太相配。
國師就該與清麗絕塵的仙子相配,那才叫好。
可是,麟淵國中似乎沒有這樣的女子。
獨孤菲見宮女還沒反應過來,於是不滿的嬌喝一聲,柔柔媚媚的聲音竄入宮女耳中,似有貓兒在抓撓著她的心尖尖,激得她渾身一震,登時醒魂,垂頭行禮,在一旁聲勸道:“公主,您就是麟淵國的第一美人,可是,這不可吧。您就先忍一忍,凡是女子訂了親的,就不好再見外人了,何況那人還是,還是駙馬爺。”
“要你多管閑事,你要是敢阻攔我,我就把你調到浣衣房裏。”獨孤菲語氣中滿是威脅,一雙美目怒視著那位姿色平平的宮女。
浣衣房,那可是最下等宮女帶得地方,她可不想因為此而連累自己,宮女惶恐跪下道,“公主,奴婢不敢。”
“我隻問你我今日這一身打扮美不美?”獨孤菲嬌蠻的道。
她現在就要去見自己的駙馬,有何不可。
反正他們遲早都是夫妻,早見晚見對獨孤菲來都一樣。獨孤菲這樣目中無饒嬌蠻性子又哪裏會管世人眼中的這些迂腐之事。
喜歡就要大膽的出來,她才不像某些人,隻會在背後嚼舌根,做個膽鬼,連愛慕之情都不敢輕易出口。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她喜歡黑澤琦,就大聲的向全世人宣告,她喜歡並且這一生隻嫁這一人,牢牢地將他握在手中,這有何不對。
獨孤菲穿戴整齊,帶著宮女出寢宮。
獨孤淩近日來身子有些不大好,今日卸下所有事物,請來黑澤琦一同敘舊。
“拜見王,臣聽聞王近日因臣與公主的婚事操勞過度,染上了風寒,這些本該由臣親自著手辦理,臣實在是罪該萬死。
不知王現在可有緩解。”黑澤琦緩緩下跪,將禮行得極其隆重,猶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很是賞心悅目,獨孤淩走上前去就將他扶起,並開口道:“國師快快請起。本王身子骨硬朗著,區區一風寒,本王還不放在眼裏。”罷他掩唇咳嗽幾聲,臉上笑得如孩童般純良。
看來這分明是還沒好全。黑澤琦又溫聲道:“臣那裏有幾顆轉丹丸,是臣親自煉製出來的,專門治這類風寒傷症,臣立刻喚人前去取來給王服用。”
“不不不,怎可勞煩國師。國師八年前助我麟淵登上這頂峰之上,讓我坐上了這個位置,有教會了我治國之要,理財之道,我至今對國師感激涕零。”
獨孤淩是個不受寵的妃子所出,深宮之中若是沒有穩固的靠山相伴,要想在著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中站穩腳跟簡直難如登,恰恰獨孤淩就是這場亂鬥中無辜犧牲的那一個。一出生母妃就被打入冷宮,後被王王後撫養。
王王後已有一女,並封賜為鑄國大公主,嬌妍公主,王後賢名在外,在生下嬌妍公主後久久懷不上龍嗣,為了籠絡人心,穩固王後之位,王王後將獨孤淩帶在身邊撫養。
不久之後王王後誕下王子,被麟淵王奉為太子,自然漸漸地就棄了獨孤淩。
王王後將獨孤淩放在膝下教導本意是為了自己,私下對獨孤淩並不算好,前有嬌豔公主,後有太子,獨孤淩在王王後膝下受盡折辱,也成了個膽如鼠,被人遺忘的草包王子。
這麽多年了,黑澤琦還是那麽的年輕,歲月並沒有在黑澤琦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還是一如往前的清潤俊朗,皮膚白皙,泛著華光。
獨孤淩卻變得老了,身形也漸漸臃腫發胖起來。
“王上”耳邊響起清潤嗓音,拉回了獨孤淩的思緒。獨孤淩鬆了手,又坐會龍椅上,與黑澤琦聊得熱絡,語氣還是很興奮。
黑澤琦絕非善類,獨孤淩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樣的人甘願委身於他之下,究竟是為了什麽,獨孤淩始終猜不透。曾今獨孤淩也懷疑過,黑澤琦是想要控製他,挾子以令諸侯,奪他的王位,可一年過去了,五年過去了,到現在整整八年了,黑澤琦沒有絲毫不臣之心。
這麽多年過去了,黑澤琦依舊是如茨溫和待他。沒有摻雜半點兒虛情假意。
試問這樣一個如此衷心之人,他又有何可懷疑的。即使他知道這份忠心不一定是他所想的那樣,卻由衷的敬佩,這樣宛如神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