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殺雞儆猴?
朱標沒想到自己敗了,還被人抽了耳光的情況下,自家大哥不僅不怪自己,反而還讚揚了自己一句,頓時有些小開心,覺得自己挨了那麽多的嘴巴子,總算沒白挨。
沒等他回答,朱狄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掌,突然換了語氣冷冷的說道:“你從小有長輩的教導,這兩年我也時常親自教導你,你如今已經可以容納靈力,可你卻敗在一個剛入府的貧賤手裏。”
朱標內心咯噔了一下,隻覺脊梁骨發冷,仿佛被毒蛇盯上了一樣。
“你一個可以運用靈力的人,卻敗在一個隻懂得感應靈氣的廢物手上,也就是說,你比廢物還廢物!”朱狄當著眾人的麵,毫不客氣的怒罵起來。
朱標大驚失色,操著漏風的嘴巴,支支吾吾叫冤道:“哥哥,不是這樣的,我,我隻是一時疏忽,那該死的賤人偷襲,他偷襲我!”
本想著為自己開脫的借口,哪知道一說出來,徹底引爆了本就憤怒的朱狄。
他滿腔怒火的看著自己弟弟,突然抬手,啪的一聲,將他抽得飛出了亭子。
朱標的臉本就傷得不輕,再被朱狄含怒的一巴掌,打得幾乎臉龐開裂,趴在地上不住翻滾,喉嚨裏不斷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偷襲?你真當我愚蠢嗎?”
朱狄越想越氣,昨天來通知他的人已經把事情明說了,明明是人家正麵將你擊潰,隻能說你輕敵或者技不如人,哪來的偷襲,你這明顯是給自己找借口!
眾人急忙攔住要追出去的朱狄,有人輕喝道:“朱狄,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如何處置打人凶手,盡最大的努力挽回我們南院的威嚴!”
“是啊,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過北院學子敢抽我們南院學子臉麵的事,此事若處理不好,我們南院會淪為笑柄!”
好一番勸阻朱狄才冷靜下來,斜視了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朱標,緩了幾口氣才說道:“六年前不是發生過一次這種事嗎?”
提起六年前的事,雖然大家都不是親曆者,可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豪感,那是南院無與倫比的地位所帶來的。
南院學子集結起來,就連學府高層也得退讓啊。
這種地位帶來的榮耀感和自豪感,可想而知。
“六年前那賤東西隻是打傷了人,這一次,北院那個畜生是抽人耳光,性質已經不一樣了。”
“是啊,六年前北院讓咱們丟人,下跪認錯可以解決。可這一次,是北院抽我們南院的耳光,已不是下跪認錯就能平複的。”
“我覺得要讓他在學府所有人的麵前,自抽一百個耳光,然後斷他四肢,貶出學府,如此方能平複我們南院學子們的憤怒。”
眾人陰測測的議論起來。
朱狄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搖頭道:“就憑我們這些人,還不夠。”
六年前學府高層之所以退讓,那是因為整個南院的學子都團結了起來,如果隻靠他們這裏四五十人,高層絕對不會放在心上。
“朱狄你迂腐了!”
一學子站了出來,目露輕視的說道:“一個貧賤罷了,何必顧忌那麽多?要我說,我們現在應該立刻前往北院,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挽回南院威嚴的第一步。”
朱狄看向那學子,眉頭微微皺了下,沒有說話。
“距離上一次南院立威如今已過了六年,北院那窮酸現在越來越不把咱們南院放在眼裏,以前見到我們都得繞著走,現在呢,發生點什麽爭執都敢和你紅著臉吵,很顯然,我們南院的威嚴日漸西落,再不重振一下,怕以後北院的人,敢指著我們鼻子叫罵呢。”
那學子火上澆油,繼續道:“所以,我們必須再次重申南院的地位以及威嚴,讓北院那群窮酸知道我們的厲害。”
“那你想怎麽做?”朱狄問道。
學子自傲一笑,頗有點人間諸葛的味道,說道:“自然是不能心慈手軟,第一步將其打個麵目全非,第二步,就是咱們聯合起來給學府高層施壓,不僅要他成為廢人,還要將他趕出學府,讓北院的垃圾們看到我們南院的厲害,否則,真當我們老虎不發威是病貓!”
這是殺雞儆猴啊,既能找回場子又能重振一下南院的威嚴,向北院那群窮酸重申一下南院的地位,太完美了。
在場的都是南院學子,對他這些話,無不讚同。
朱狄也忍不住微微點頭,然後笑道:“走,且隨我去鼠窩一趟,我倒要看看,哪個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不把我朱狄以及南院放在眼裏!”
鼠窩,這是南院學子對北院的一個稱呼,一個極具羞辱性的稱呼。
眾人在朱狄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要出發,一個個都摩掌擦拳,有種去打群架的既視感。
可還沒等他們出發,高導師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麵對北院的學子,他們敢鄙夷敢叱罵,可對於學府的導師,他們必須保持尊重,尊師重道,這是學府的規矩,如果犯了這個規矩,輕則會被學府斷掉資源,如金石和元石,重則會被趕出學府。
所以在高導師進來的那一刻,這群嚷嚷著要去報仇的學子,齊齊頓住腳步,拱手彎腰一拜。
高導師擺了擺手,旋即皺眉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有人忍不住翻白眼。
“高導師行色匆匆,有什麽事嗎?”朱狄眉頭微揚,明知故問道。
高導師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高層有令,不許去找李純的麻煩。”
這是試探,長老們讓他過來試探一下,看看這些南院學子會有什麽樣的反應,然後再對症下藥。
如果反應在預想之中,高層就會插手攪上一攪,讓事情自然而然過去。如果反應激烈,那就得另尋他法了。
高導師覺得大長老有些可憐,禍端是李純惹下的,他一把年紀了還要背黑鍋,這事處理不好,他鐵定要被南院的學子們咒罵祖宗十八代。
這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不過怪得了誰?誰叫他逞能,不惜發下吃屎的毒誓,要把李純據為己有。
高層竟然下令了,還不許我們去找凶手的麻煩?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了。
有學子憤怒道:“高導師,他打的可不止是朱標的臉,是我們整個南院學子的臉!”
“是啊,我現在覺得臉龐火辣辣的,仿佛是被人抽了好幾十巴掌,這口氣讓我食不下咽睡不安枕,府主和長老們,竟然令我們不能去找凶手?”
朱狄臉色也不太好看,抬頭直視高導師,帶著些許冷笑的說道:“高導師,這事,怕是不妥吧。”
李純已經惹起了眾怒,就算他直白的說不想找他麻煩,南院其他學子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