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別無選擇
“雖大理寺斷案，確實需要刑部審核，可一直以來，我們刑部從未有過任何幹涉。今日我來，還是想替皇孫來問葉少俠。葉少俠，你考慮清楚了嗎？”
杜江的話讓葉飛甚是疑惑。皇孫周成曾對他過，打算在皇帝壽誕之日起兵造反，意邀他一起造反。
最終，葉飛都沒有同意，而東宮那邊也沒有任何行動，顯然周成騙了他，而他也沒上周成的當。
他原以為，此事會隨著五王被賜死而不了了之，誰知今日杜寬又來找到他提起了此事。
“葉少俠，上次皇孫騙你，實則是對你的考驗。好在的是，你沒有讓我們失望。”杜寬又道，他似乎看出了葉飛心中的疑慮。
葉飛搖頭，“回去告訴皇孫，我和他八字不合。”
“葉少俠，我勸你還是再好好考慮一下。”杜寬湊到了葉飛耳邊，“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你似乎沒有退路了。”
“何出此言？”葉飛疑問。
“你可知今日是哪位大人在朝上上奏，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揭發萬幫盟搶奪官銀一事？”
“不會是你吧？”
杜寬苦澀地扭動了一下嘴角，“葉少俠，你是在和本官笑的吧？”
“真的不是你？”
杜寬終於有些不高興了，“葉少俠，原來在你心目中，本官竟是如此不堪。告訴你吧，是寧安侯上奏的。”
“寧安侯！”葉飛大吃一驚。雖然汴京城內的官員他幾乎都不認識，可這寧安侯他在沒來汴京之前就曾聽過。
同為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蘇州李家家主有個妹妹，嫁給了汴京城中官宦人家做妾。而那官宦人家，便是寧安侯府。
李家可是次次參與到萬幫盟搶劫官銀之中，並且瓜分走兩百多萬兩銀子。根據萬幫盟內幾位幫主的法，當初搶奪運載官銀和進貢之物的船隻消息，便是從蘇州李家獲得。
所以很有可能，蘇州李家那邊是通過寧安候得到的這些消息。
讓葉飛沒想到的是，寧安侯那邊竟會惡人先告狀。
可是！
葉飛心中十分不解，當初在向皇帝坦白此事的時候，他當時也將對寧安侯的懷疑一並了。
皇帝明明答應過他，會對此事既往不咎，卻還讓大理寺來調查；皇帝明明知道寧安侯可能分贓了那些被搶的官銀，為何卻還會聽信寧安侯的話？
想到這，葉飛心裏產生了一個更可怕的念頭——是皇帝是想殺他！
此時想來，有一件事情便能確定下來：當初皇帝邀他到宮中賀壽，是明知道北遼和奉火教的人想殺他，故意下旨逼迫他離開神刀閣，然後借北遼高手之手將他除掉。
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葉飛很清楚，若皇帝真想要殺他，那他和他的家人很難活命，除非他們離開雲國，逃到別的地方去。
“葉少俠，你在想什麽？”杜寬打斷了葉飛的思緒。
“你我沒有退路，可是因為你知道真正想殺我的人是誰？”葉飛疑問。
杜寬點頭，“之前皇孫向你發出邀請時，便曾告訴過你，一旦你沒有了價值，就連棋子都當不成了；那日我去神刀閣找你，也曾苦口婆心地勸過你，留給你的時日並不多了。好在刀神前輩出手，救了你一命。如今，連刀神都救不了你，而我，估計是最後一次來邀請你了。”
“可在我看來，皇孫和那個想要殺我的人並無區別。在他們眼中，所有人都不過是棋子罷了。”
“他不會殺你，你盡管放心，”杜寬道，“在他那裏，你一直都將會有價值。”
“為何？”
“因為你跟我，還有蕭易何等年輕才俊一樣，都是他將來大展宏圖時不可或缺的，不可或缺的，棋子。”杜寬解釋。
杜寬罷，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見杜寬麵露急色，葉飛回應道：“何時動手？”
杜寬滿意地笑了笑，“不著急，當務之急，先幫你拖著。”
緊接著，大理寺少卿公孫賀帶著一位四十多歲濃眉大眼的男子進來，此人便是大理寺卿馮淵。
“杜大人，還真是稀客呀。”馮淵對著杜寬道。
杜寬衝著馮淵作揖，回應道：“馮大人，下官奉尚書大人之命前來協助調查此案。”
“盧尚書可是對我們大理寺斷案能力有所質疑？”馮淵問道。
“回馮大人，盧尚書此案非同可，還涉及到江湖綠林，要下官傾力協助，酌情減免不必要繁文縟節，以便貴寺早點將此案完結。”杜寬回應。
馮淵目光幽幽地打量著杜寬，一陣後才道：“既然如此，有杜大人協助，想必此案定能今早完結。公孫大人，你接著審案吧。”
“大人，這。”一旁的公孫賀頗為意外。
“該什麽審就怎麽審。”
“可是。”公孫賀麵露為難。
“若是公孫大人一時沒有頭緒，本官願意暫代犬馬之勞。”杜寬道。
公孫賀臉色一陰，然後到審判桌前坐下。輕輕拍了一下驚堂木後，他問道：“姓葉的，你可認罪？”
“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你們萬幫盟假扮賊寇，多番搶奪官銀和貢船，你身為盟主，罪不可恕。”
“回大饒話，草民數月前才成為盟主，在此之前，並非萬幫盟中人。大人若不信，大可去調查打聽。至於草民為何會成為盟主，反正草民的話不可信，還是得大人親自調查。”葉飛回應。
“姓葉的，看來在沒有確鑿之前，你是不會認罪的了。”杜寬突然厲聲喝道，情緒激昂。
公孫賀被嚇了一跳，回頭白了杜寬一眼。
“既然如此，我們刑部和大理寺就派人去調查此事，到時候一旦證據確鑿，看你還如何狡辯！”杜寬又接著道，然後轉向一旁的馮淵，“馮大人，那派人去洛陽調查吧，看看這姓葉的的是真是假。”
“杜大人，你的沒錯，”馮淵點頭，“隻不過，陛下私底下交代過本官，此案無須證據，隻要此人畫押招供便是。”
“真是陛下所言？”
“杜大人若是不信，那就馬上和本官進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