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屠夫聖手
陳羽看著何笑一個人站在那邊有些躊躇，猶豫不決。
何笑最終也是走了過來，四人又添一人。
“怎麽著？這麽怕死，又不怕死了？”陳羽問道。
“爺，爺在哪，咱就跟到哪。”何笑賠著笑容。
“瘟疫你也敢來咯？”陳羽看何笑那貪生怕死的慫樣，居然敢跟過來。
“爺，不跟來更沒活路啊，況且，幾位爺這麽厲害，怎麽會被一個瘟疫折服。”何笑說著，這是自己反複思量以後的考慮，何笑想得很多，更怕被秋後算賬，好歹也要站過來，就算不成患難之交，也總得要擺明個立場是不，日後好相見。
“那你要小心我了。”繡虎說著，自顧自地伸出手指，另一手指尖作刀一劃，一股血箭射出。
“毒血？”陳羽看著繡虎那逼出來的鮮血有些暗，不太對路。
“嗯。”繡虎點點頭。
“恭喜爺，平安無事！”何笑賤兮兮地湊過來套近乎。
“給我過來——”繡虎手抓向何笑。
“爺，別啊，我慌！”何笑尖叫著，想要躲開，可是哪躲得開繡虎的大手。
“不是不怕嗎？”陳羽在旁邊說著。
“我怕得瘟疫啊——”何笑叫冤著。
“吵什麽吵，你已經得了。”繡虎無情地說著。
“爺，你別嚇我啊，爺。”陳羽見何笑比哭都難看的笑臉，真是滑稽。
“騙你的，你那麽小心，怎麽會染上瘟疫呢。”繡虎的話讓何笑神色放鬆了一些。
“爺，大爺，別嚇我了，小心肝吃不住啊。”何笑哭訴著。
陳羽讓何笑安靜下來，陸雪薇與呂燁從小鎮裏，與那啥子曲大夫，騎著馬慢慢地從小鎮裏回來了。
陸雪薇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疑惑，大概是看見這裏站開來了二撥人，覺得有些奇怪，出來之前還是好好的一撥人。
分道揚鑣——陸雪薇與呂燁朝自己走來，跟在後麵的曲大夫自覺地走向了另一邊，涇渭分明。
“怎麽了？”陸雪薇問著。
“少主，發生了何事？”隻聽曲大夫也問著燕歸雲。
“他中了瘟疫，自己解了。”陳羽沒有說繡虎的名字，隻是指著繡虎，繡虎現在帶著麵皮，看不出真容，若是名號被對麵的人聽見，怕會橫生枝節。
“嗯？他能解瘟疫？”陸雪薇有些錯愕，有些驚訝。
“這有何難，久病成醫，中了無憂這麽久，我怎麽會毫無研究。”繡虎淡淡地說著。
“爺當然厲害，爺神威無敵——”何笑見縫插針，插進來捧一下繡虎。
“一邊待著去。”陸雪薇對何笑說著，這有正事要談。
“你，真能解？我與老師先前進去無解，然後那個楓林山莊來的曲大夫也束手無策，楓林山莊內不是沒有名醫，但是周玄雲遊四方去了，這會也無人能來破解這瘟疫。”陸雪薇的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隻是想繡虎出手。
“不幫。”繡虎很幹脆地拒絕掉了。
“爺，霸氣——”何笑又來吹捧繡虎了。
“滾一邊去。”何笑說的不是時候，陸雪薇正是心煩之時，直接手抓住何笑的肩膀，一把甩了出去，陳羽忍住不笑，因為陸雪薇把竊喜的龐鳴也給丟到了一邊，正看著自己。
“哼，如何才出手？”陸雪薇不再看著陳羽，轉向繡虎。
“不幫。”繡虎還是拒絕。
陳羽走到旁邊，把在地上倒得七仰八岔地龐鳴給扶了起來，龐鳴還有些暈乎，陸雪薇那一下雖然不是很厲害，也把龐鳴弄得頭暈眼花，有些昏沉。
“醒醒——醒醒——”龐鳴吆喝著，喚回龐鳴的魂。
“哎喲喂——”何笑在旁邊哀嚎著，“來扶扶我。”
“話不可亂說。”陳羽作了個手勢，天底下最不講理的莫過於女子，何笑被陸雪薇摔得不輕，知道何笑是武夫，不如龐鳴一般體質孱弱，隻是個書生，下手也便敢重一些，看何笑無力的癱在地上，陸雪薇那一下子著實不輕，讓何笑吃足了苦頭。
陳羽回到原位，陸雪薇與繡虎好似還在僵持著，繡虎嚴拒，就是不鬆口，讓陸雪薇無計可施。
陳羽見曲大夫一人隻身過來了，好似有話想說。
“陸宮主，需要我代勞，看一下你們這位兄台的情況嗎？”曲大夫說著，大概是得知了繡虎得了病，還疑似瘟疫，就是不知道是否安著好心了，人心隔肚皮。
“周先生雲遊未歸，山莊裏除了你，就沒其他醫者了嗎？”陸雪薇問著曲大夫。
“楓林山莊裏有二大聖手，首位當為周玄，可是不知在哪裏雲遊四方，其次為王慶織，也是遠出未歸，在下不才，治不好這病。”曲大夫說著，表示盡力了。
“看這位壯士也不像是有疾，看來是我們那管事的眼拙，我替他道歉，還請包涵。”陳羽見這曲大夫可比那文生順眼多了，彬彬有禮君子爾。
“那此鎮當如何？”陸雪薇問著曲大夫。
“病者遠住，嚴查小鎮裏可能潛在的病患，全部死後燒屍，避免殃及小鎮裏無辜的人。”曲大夫說著，有些無奈，這也是中下之策，治標而不能治本，若是遏止了瘟疫最好不過，若是不能根治，也能拖延一些時間，讓有跡可循的王慶織盡快趕回，棄小保大，這也是萬不得已了。
陳羽看著陸雪薇與呂燁在深思。
“最後問一遍，救不救，不需要你救，如何行事便可，我等自行去救。”陸雪薇與繡虎說著。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呂燁歎氣，勸動繡虎，不容易。
“此地不事了，還要多待一些時間，也不劃算。”陳羽也開口，加入遊說繡虎的大隊伍。
“幾位在說什麽？難道有法子可以救人？”曲大夫有些不解，不知道陳羽幾人說的什麽意思。
陳羽的話最是實際，繡虎聽言，掃了眼陳羽。
“我是武夫，會自己逼毒血放出去，你們就要多費心了，先是銀針刺檀中穴，後刺大錐穴，再是尾骨穴……然後銀針放血，不能節儉，不然淤血殘留，必須要傷些元氣。”繡虎頓了一會，然後說著。
陸雪薇一一記下，有些欣喜，現在這代表著幾十條人命。
“妙啊，妙啊——”曲大夫聽後先是震撼，然後反複思量，在心中推導著，自己怎麽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可行，可以一試。
陳羽也不能分辨繡虎是真的開竅了，還是看在自己的份上，當然，陳羽也偏向繡虎能夠救這些人。
太平盛世，最痛苦的生離死別莫過於傷病。
“我替長亭鎮的百姓謝過大俠。”曲大夫凝重地說著。
陸雪薇與呂燁，前去對麵不知道與燕歸雲說了什麽，然後與曲大夫又進了長亭鎮。
“起來吧，裝死——”繡虎說了句，何笑立馬從地上起來了，被繡虎看出來佯裝傷疼躺地上，覺得有些臉麵無光。
“爺，你乃真大俠，王者風範。”何笑阿諛之詞信手拈來。
“不要臉。”龐鳴低估著，何笑就當做沒聽見，充耳不聞，繼續圍著繡虎轉，發現繡虎人雖沉默寡言，但卻是真厲害。
“俠什麽俠，我是大惡人。”繡虎才不稀罕俠。
“此乃大功德。”陳羽跨著繡虎。
“我當不得懸壺濟世的聖人，對不起功德的名號，條條框框，規矩多，做個惡人，逍遙自在。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繡虎目送著陸雪薇三人遠去。
“謝謝這位前輩了，歸雲發自肺腑的感謝，沒有前輩，長亭鎮的疫情，就難辦了。”燕歸雲一人獨自前來。
“聖人有何好？”陳羽也說著。
“慎言——慎言——”何笑就不敢亂多嘴評判聖人了。。
“聖人，是聖，非人。”繡虎丟下一句深奧的話。
“紛紛擾擾，不入塵世。”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陳羽也隻能有美好的祝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