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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複仇與討債

  陳羽有些發懵,隻因繡虎剛剛喊了一聲哥。


  繡虎見陳羽沒有反應,把陳羽拽的站了起來。


  “哥,服下這生血丹。”繡虎拿出一個丹瓶,從裏麵倒出來一粒紅色小藥丸,放到陳羽麵前。


  陳羽看著繡虎,一臉的不信任,覺得有詐,這丹藥怕是逼供用的,被繡虎抓住技不如人無話可說,不過若是想要讓自己吐出什麽秘密來,那是不可能的。


  “哥,剛剛我下手重了些,你再不服下丹藥運功療傷,會有內傷的。”繡虎見陳羽不為所動,勸著。


  “你為什麽會混元功?”陳羽問著。


  “繡虎隻是我的綽號,久而久之,沒人記得我的名字了,蔡天豐,我自己都快忘了,應該說是李天豐。”繡虎說著。


  “娘怎麽沒說過,我有一個弟弟?”陳羽還是有些不信,光憑繡虎這幾句話,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我的混元功,還不足夠嗎?混元功,李家內也隻有部分人才能夠學習。”繡虎解釋著。


  “你是繡虎,這若是你抓到的李家子弟那逼問出來的呢?有何不可能?”陳羽還是不相信。


  “咱娘叫李秀芳,李家的掌上明珠。”繡虎不再回答陳羽,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出來,由陳羽自己決斷。


  “三十年前,李家大婚之日,徐輝與咱娘的喜宴上,李家主脈慘遭背叛,徐輝誘使旁支奪位,在大婚之筵上,提前在酒裏下了毒,同時又領著朝廷內高手圍剿,李家主脈損失慘重,喜宴變成了滅門禍,富可敵國的李家,換了主人。


  娘跟部分人變成了喪家之犬,東奔西走,躲躲藏藏,娘在當時已經有了四個月身孕,或許應該感謝咱爹的不殺之恩,追兵不再,娘在逃亡路上在山賊收下救下了一個嬰兒,十月懷胎剛生下我之後,就跟家族宿老商量分開,宿老帶走了我,娘帶著哥你逃到了別處,怕的就是追兵再起,給李家留後。


  我跟著家族宿老生長在邊境,十八之時被當做壯丁征走,慢慢積累著軍功,一步一步從小兵開始,變成了小隊長,百夫長,千夫長,都尉,然後又慢慢從戰場來到了京都。一步步的接近祖地,這裏,就是複仇開始的地方。”繡虎講完了,靜靜等著。


  陳羽聽著,一字一句都沒漏,在心中推算著,有沒有什麽前後矛盾的地方,怕這是繡虎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專為蒙騙這些李家不同人而預備的。


  繡虎在等著陳羽的發問,有問必答,想讓陳羽信服。


  “你是說,你才是李家真正的後人,而我隻是娘的養子?”陳羽看著繡虎的眼睛,想要看繡虎是否有說謊,任誰聽到別人說自己娘不是親娘,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


  “娘可曾對你身世?”繡虎問著。


  “沒有,娘已經失憶了十多年,很少有清醒的日子。”陳羽回答著。


  “娘,孩兒不孝,未能親自侍奉您。”在陳羽的詫異中,繡虎居然跪了下去,方位正是青羊鎮。“哥,這些年,謝謝你替我照顧娘。”

  “我還是不能相信,除非你拿出別的證據。”陳羽說著。


  “這是娘留下的親筆信。”繡虎從懷裏摸索,拿出來了一封信,交給陳羽。


  陳羽接過,借著月光隻見信封上寫著‘吾兒親啟’,光憑這四個字,陳羽就認出來了這確實是娘的字跡,娘自五歲起教自己讀書寫字,她的字跡不可能認錯。


  陳羽取出裏麵的信紙看:


  吾兒長大了,莫怪宿老,娘提出讓家族宿老,帶著豐兒在別處長大,若是有緣,自會相見。家門不幸,吾兒要保重,勢必要好好活下去,才能對得起李家死去的英魂。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陳羽從繡虎手裏拿過丹藥服下去,若是簡單的字跡陳羽還會不信,可能作假,不過這樣的信陳羽覺得繡虎沒有問題了,他說的是真。


  “我是繡虎,我來京都,為複仇而來,在我死之前,我會讓當年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李家的那些宿老們,還在嗎?”陳羽想問一問那些長輩是否還安好。


  “沒了,都沒了,宿老為了讓我不暴露身份,一個個接連死去,他們安然而去,他們的願望我會替他們完成,隻是有些遺憾,他們不能親自見不到那一天了,隻能我在他們的墳頭訴說。”繡虎坐了下來,心情有些不好,打開了腰間的酒葫蘆,喝著悶酒,那些宿老自小看著他長大,與親人無異,有的死於暗傷舊疾,有的是在繡虎參軍之時,相約而去,接連死於意外或者失蹤,讓繡虎徹底沒了顧慮,人在孤獨之中往往能更強。


  陳羽發現自己好似揭開了人家的傷口。


  陳羽發現這生血丹的藥性好生厲害,將體內的傷勢壓製了下來,陳羽把淤血吐出來,就沒了什麽大礙,右手用力,把脫臼的左手給接上。


  陳羽坐在了繡虎的身邊。“我記得小時候娘經常遙望遠方,不懂她在想什麽,現在我知道了,她想的是你。”


  “哥,跟我說說你小時候吧。”繡虎說著。


  “五六歲的時候,總喜歡玩鬧,不喜歡識字寫字,被娘打怕了不得不學。十歲的時候娘開始教我練功,用一些草藥泡澡,練功多累,又哭,還是被打得不得不學。


  後來娘有一天傳功給了我,自那天起我看見娘的頭上出現了一些白發,娘的記性開始有些不好,現在我明白了,娘一直處在煎熬之中,懊悔跟自責,精神有些恍惚,不想去回憶往事。


  再後來,我在村裏私塾當了個先生,娘的記性越來越差,身體也逐漸的不行,我一直留在村裏,照顧著娘。娘已經忘了很多事,前些陣子,娘以為她拖累了我,沒能去參加科舉,逼著我去京都參加科舉,我這才離開了村子,科舉是其一,我還想著去調查娘的過去。


  奇緣巧合,我進了儒家學宮,感覺儒家學宮內可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然後就潛進了經塔,結果遇到了一個大儒老前輩,為了不暴露混元功,不分高低,平局收場,再然後,就遇到了你攪局,一路來到了城外。”陳羽感慨著,造化弄人。

  “哥遇到的是大儒呂燁,與大儒呂衛為師兄弟,其實力儒家學宮內足矣排進前二十,儒家學宮代表中立,呂燁當時與李家還有私交,奈何事發突然,沒能做些什麽,有些懊悔。”繡虎給陳羽說著。


  “你為何會來儒家學宮?”陳羽好奇的問著。


  “我為六博硯而來,還記得哥你遇到的那支馬隊嗎?他們押送的其實就是六博硯。當時哥殺了鬼蛛的三個哨子,雖然線索很少,我還是尋到了你,本想著明日等你出了學宮再去找你拷問一下,那是順便的。今夜我來,主要還是去跟呂燁過幾招,呂燁自以為自己救下了人,帶走了六博硯,天衣無縫,那隻是我送給他的而已,我身後代表的是左相,我來,隻是讓呂燁認為左相對六博硯很是看重的假象。”繡虎回答著陳羽。


  “六博硯,是什麽?”陳羽問。


  “六博硯,裏麵有著一封密信,是一個名單,裏麵記載著左相底下的人貪贓枉法的數量,是右相的碟子搜羅出來,打算交付給右相的手下,儒家學宮自以為正氣凜然,一直與左相不對頭,受右相所托,保護這封密信,其實這隻是一個局,裏麵根本沒有左相一派的罪證,相反,裏麵有著右相一派一些微不足道的罪證,若是在朝堂之上,六博硯被送了上去,那就精彩得很了,不足以讓右相傷筋動骨,卻可以讓右相落一些麵子。”


  “那呂燁與李家關係尚可,會不會有什麽牽連?”陳羽有些擔心,怕讓呂燁被右相記恨上。


  “無妨,這是左相的主意,儒家學宮並不會被右相怪罪,右相隻能打碎牙自己往肚子裏咽,儒家學宮是右相的盟友,他才不會去怪罪,隻會暗怒諜子廢物。”繡虎讓陳羽不用擔心,一切都在左相跟自己的預料之內。


  “我還有最後一問,徐輝,是誰?”陳羽問著繡虎。


  繡虎喝了一口酒,看向陳羽。


  “徐輝,你可能不認得,梁輝呢?”


  “大梁皇帝。”陳羽倒吸了一口冷氣,難怪呂燁說,要有與天下為敵的勇氣。


  “咱爹在龍椅上坐得舒坦,都是用李家的亡魂換來的龍袍,收服了富可敵國的李家,從一幹皇子中脫穎而出,成功立為太子,然後登上皇位。


  誰能想到一個江湖出身之人,會是皇子?前代皇帝為了顛覆李家,可是手筆很大,布局從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我要回去找呂燁了,哥去京都,要小心為上,京都的水很深。”繡虎告誡著。


  “你也要小心。”陳羽說著。


  “我是繡虎,我在京都,隻為複仇,在我死之前,我會讓當年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繡虎離去了。


  “娘,你留下的債,我會挨個挨個去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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