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誰
陳羽一記手刀被眼前的大儒輕鬆擋下，陳羽漸漸放開了手腳，不再留手，不過依然隻能跟這大儒糾纏著，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控製著動靜，大儒想的是不破壞經塔三層的書籍，而陳羽是怕鬧出動靜不好脫身。
大儒為何還會武？陳羽覺得看走了眼，沒想到儒家學宮內還隱藏著大高手，而且還是那個受人敬仰的大儒，儒家學宮，不太簡單。
儒家學宮，受人尊敬，看樣子哪是光憑儒家教義，此大儒功力，陳羽所見可稱第一人，與自己不分伯仲。
震驚更多的應該是大儒，眼前這人居然是個如此勁敵，學宮已經好久沒來這般人物了，難不成六博硯的消息走露出去了？左相的爪牙追來學宮了？自己救人之時應該沒有暴露身份。
“左相行事霸道，動則滅人滿門，你等替之行事，為虎作倀，不覺得罪孽深重嗎？”
陳羽聽著呂姓大儒的話，有些不解，對方好像認為自己是左相的人。
“我與左相毫無牽連，我隻想知道一些事情，三十年前的一樁命案，牽扯到了什麽人。”陳羽一邊說著，一邊跟大儒打得不可開交。
“什麽？你不是左相的人？”大儒擊退了陳羽，對陳羽的話的真實有些懷疑，不知道是不是陳羽的故弄玄虛之計。
“我隻想知道一些真相。”陳羽說著。
“真相如何，不是三言二語就能說出來的，更不是幾句話就能記清的，陳年舊賬，你所尋為何？”呂姓大儒說著，不同的人代表著不同的陣營，無法批判什麽。
“我有知道的權利，有對真相的執著。”
“你難不成是李家的家仆後人，還是李家的後人？你的長輩都沒有告訴你，就是想你能夠脫離這渾水。”呂燁審視著這黑衣人，看不出來年紀，聲音也不像真實的聲音。
“請讓我知道一些真相。”陳羽言辭懇求著這呂姓大儒，彎腰對其行晚輩禮，大儒看起來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李家，陳羽已經記住了這個詞。
“看在你是李家一脈的人，我不跟你計較，速速離去，我儒家學宮沒有摻和在裏麵，也不會去摻和進去，你去問自己的長輩吧。”呂燁想讓這黑衣人離開，儒家學宮一向中立，自己也代表著中立，這是一件往事了，提起來牽扯太多。
“活下來，已經是你的運氣，不要去找尋事情的全部，那會讓你絕望，除非你——敢於與天下為敵。”呂燁勸說著。
“告訴我，告訴我！”陳羽覺得今日不應壓抑自己了，帶著求知的欲望，跟大儒又戰到了一起，陳羽隻想著，打服這位大儒，無論如何也要逼他吐露出來一些細節。
“唉。”呂燁看著這黑衣人突然變如發狂的野獸找上自己，二人相鬥的勁風刮到了一些書籍跟書架，書架上留下的痕跡宛如刀劍痕，紙頁飄散在地，有些心疼。
嗖——嗖——
陳羽感覺到了二支箭羽襲來，不過沒有對準自己，都不用閃避，擦著自己過去，射向大儒。
“繡虎？”呂燁接住了一隻箭，另一隻箭擦破了右肩的一點皮，箭尾沒入了經塔的石牆，威力讓陳羽都有些心驚，射箭之人很強。
陳羽跟大儒呂燁都看向箭射過來的方向，那人還持著弓，正看著這裏。
陳羽看又有人出來攪局了，看樣子不可久留，早走為妙，這第三人與這大儒看似有仇，也不可放鬆警惕。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陳羽心中還有疑問。
“你以為經塔旁的合歡樹是留著幹嘛的？自作聰明，以為躲在合歡樹上沒人能發現嗎？那就是留給你們上鉤的。”呂燁告訴著眼前的黑衣人。
對於李家，呂燁雖然有些同情，不過自己屬於學宮，要保持中立，這點同情，也不能改變什麽。
“你們繼續。”陳羽說著。
沒有收獲，陳羽惋惜的離開，是時候該脫身了。
陳羽躍出經塔，在學宮建築之頂奔走，離開這裏，防止被人跟蹤，屆時再返回學宮。
陳羽離開，呂燁盯著遠處的繡虎。
居然來了繡虎，為了搶這六博硯，左相好大的重視，把京都繡虎給派了出來，接下來勢必還有一番硬拚。
呂燁從窗戶挑出來，站在屋簷，嚴肅地看著繡虎，繡虎一來，最好避開經塔，省得破壞到經塔，更怕聲勢太大，招來注目。
令呂燁沒想到的是繡虎沒有理會自己，隻是看了幾眼，然後居然追逐著剛剛的黑衣人去了。
“繡虎，你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麽吧。”呂燁喃喃自語，剛剛自己的話語繡虎應該聽不見，那黑衣人跟已滅李家可能有些關聯，而左相與李家，更是以前的宿敵，呂燁有些擔心那黑衣人，繡虎此人，最擅長從蛛絲馬跡裏抽絲剝繭，查事尋蹤，在京都替左相不知處理了多少暗中的麻煩，本身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做事隻求結果不問過程，讓無數人望而卻步。
陳羽看著剛剛襲擊大儒的那人沒去找大儒，轉而找向了自己，有些不懂。
陳羽發現那人盯得很緊，一點都甩不掉，一會的工夫就從城東逃到了城西，此人還跟在後頭。
陳羽無奈，隻能躍上城牆，往城外跑去，借住城外的地勢，希望能甩掉他。
顧不得隱蔽自己，陳羽翻上城牆，然後往下跳，袖中匕首拿在手裏插入城牆，借此卸力，跳到地麵上以後繼續跑。
城牆上的守衛借著火光，隻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然後就找不到了，城牆下黑暗，看不清底下的情況。
繡虎也來到了城牆之上，勁弓拉滿月，瞄著陳羽，射出一箭。
守衛看見繡虎站在城牆上，還手持長弓，剛想要喝止，繡虎轉動半個身子，把腰間的令牌透露給守衛看。守衛一看令牌上刻著‘相’，不敢再阻攔，識趣的暫時離開。
陳羽聽到了一聲破空聲，回頭一看一道銀光追著自己，陳羽低下身子，箭矢擦著自己的頭發過去。
繡虎直接跳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一下身子，追逐著陳羽。
陳羽有些緊張，進了荒野不但沒能甩開那人，反而被追得越來越緊，陳羽一回想，那人在城中不緊不慢的追著，似乎像是貓逗著老鼠，在戲弄自己而已。
跑不過，那就不跑了，陳羽停了下來，等著後麵的人追上來。
“怎麽，不跑了？”繡虎把長弓放到身後，近戰對敵長弓並無多大用處。
“你是繡虎？”陳羽見過畫像，左相最為伶俐的一顆棋子，京都內的劊子手，在邊關時領軍因殺敵一千自損五百而聞名，爭議頗大，帶兵雖無堅不摧，但因視人命為草芥被排擠，被左相收入麾下。
“我在你身上，聞到了秘密的味道，我最喜歡，拷問別人，讓他吐出他的秘密。”繡虎拔出了腰間的長刀，能跟呂燁老匹夫一拚高下，繡虎覺得眼前這人值得自己出刀。
陳羽很嚴肅，在繡虎身上感覺到了危險，此人比呂姓大儒更強。
第一記短兵相接，陳羽後退了十步，反觀繡虎隻退了三步，高下立判。
陳羽覺得握匕首的手有些發麻，今日，有些難辦了。
繡虎又衝了過來，刀光閃爍，陳羽用匕首不斷的彈開長刀。
鐺鐺鐺鐺——
陳羽看自己袖口少了半截，繡虎看自己衣服腰間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陳羽覺得沒法在藏拙了，光憑內力已經不能勝了繡虎，必須要動用塵封已久的混元功了。
混元功乃是娘親傳下來的法門，告誡過不能泄露給外人，陳羽已經對繡虎起了殺心，逃不掉，那就隻能跟繡虎，來鬥個你死我活。
繡虎感覺得出來陳羽的氣息變了，剛剛還有十足把握能夠吃下陳羽，現在覺得有些懸了。
陳羽主動的尋著繡虎，匕首與長刀相碰，繡虎覺得有些詭異，自己的力好似打在了棉花上。
陳羽一擊未果，與繡虎錯開，腳步回轉，匕首刺向繡虎後背。
繡虎轉身舉刀橫檔，被陳羽打得後退了三步才止住退勢，繡虎貼住刀身左手有些紅印，陳羽的力量一下子暴增了不少，有些不適應。
“混元功。”繡虎對著陳羽說著。
“嗯？”自己最大的秘密一下子被點出來，陳羽有些奇怪，這繡虎年紀跟自己相仿，怎麽會識出來混元功？難不成那大儒說的李家，有人落在繡虎手中過不成？所以繡虎才知道這是混元功。
這越發堅定了陳羽想要殺掉繡虎的心，等會一定要逼問他為什麽會知道混元功。
繡虎添了添嘴角溢出來的鮮血，好久沒嚐到這股腥味了，有些懷念。繡虎對著陳羽勾了勾手指，讓陳羽放馬過來。
陳羽手用力，匕首上下分層，化為二支，陳羽一手一支匕首，先發製人，殺向繡虎。
繡虎拿刀招架著，這會輪到陳羽感覺力打不到地方了，陳羽有種不妙的預感。
繡虎格擋完，雙手持刀，一記橫斬。
陳羽靠著本能，二把匕首橫檔在腰間，這刀好快，快得連聲音都沒聽見。
陳羽覺得手臂發麻，死抓著匕首不放，被擊飛撞到了一顆樹上，樹幹上都被撞出一個坑來，陳羽覺得左手臂怕是脫臼了。
借力打力，是為混元。
“你為什麽會混元功？”陳羽問著繡虎，今日算是栽了，陳羽無話可說，隻是有些放心不下娘親。
陳羽見繡虎走到了自己麵前。
繡虎突然伸出來了手，放到陳羽麵前。
“哥，你的混元功，修煉的火候還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