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儒呂燁
“陳兄，陳兄，這下子別賣關子了，該告訴我了吧？”一等到出了學宮的大門，龐鳴就迫不及待的問著。
“事情是這樣的——”陳羽拉著龐鳴走在街道邊，話不可入三人耳，這種事情隻能小聲談論。
“陳兄，快說快說。”龐鳴催促著。有些迫不及待。
“謝昀想要拜師於那位教習，結果被那位教習拒絕了，謝昀才會如此失態。”陳羽說與龐鳴聽。
“謝昀？被拒絕？”龐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真是痛快，驕傲自大的謝昀，居然也有被人拒絕的一天，陳兄，不知為何，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就很不喜歡，謝昀吃癟，我有種莫名的興奮感。”龐鳴捧腹大笑，笑得合不攏嘴。
“注意一些，我們是在街上。”陳羽提醒著龐鳴，不要太過失態，已經有些人看過來了，看不懂龐鳴一個勁笑，在笑什麽。
“好好好，我忍住不笑。”龐鳴大袖一張，遮住口鼻，努力控製自己。“陳兄，是哪個教習，如此讓人痛快，是不是也是看謝昀的張狂而不滿？”
“我也不知道是誰，隻知道姓呂，不知名何，我隻曉得是個大儒。”陳羽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誰，呂姓大儒有二位，同在燕郡，且為師兄弟，陳羽也不知坐鎮此地的大儒是哪位。
“大——大——大——大儒？”龐鳴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大儒，謝昀想拜大儒為師，卻被拒絕，謝昀不服輸，然後就是我們所聽到的那幾句話。”陳羽給龐鳴梳理著事情的經過，大抵上就是如此。
“大儒？謝昀想要拜師大儒？被拒絕了還敢這麽理直氣壯？真是目中無人，以為大儒也得順著他的意思嗎？”龐鳴為那位呂姓大儒叫好，就應該這樣挫挫謝昀的銳氣。“謝昀而已，不過是年少成名，多出了些風頭，科舉麵前，任你名頭再大，也是一介布衣。”
“是啊。”陳羽附和著龐鳴，在想著一些事情，儒家學宮，偌大一個學宮必然會記史，去京都看撰史前，是否可以去查看一下，儒家學宮內有沒有自己感興趣的事情記載。
“走，陳兄，我們去吃宵夜，再加一壺小酒。”龐鳴心情大好，決意再加上一壺酒助興，今晚吃個痛快。
“你可要帶足腰包，我可沒帶一點銀錢，不然我們兩個都要被店家拉著，被人家冷嘲熱諷一番，看這二個書生白吃飯不給錢，讀的都是什麽聖賢書，那可就丟大人了。”陳羽說著玩笑話。
“陳兄，此言差矣，咱暫時請不起你喝花酒，這普通的小酒嘛，咱盡管喝。”龐鳴說著。
“暫時，龐兄說的可是暫時，我可記住了，你可欠我一頓花酒。”
“一定一定！咱要請，就要請你去最好的地方，把花魁給叫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
“陳兄，咱接著喝。”龐鳴拿著個空酒壇子，嘴裏嘟囔著喝個不醉不歸，陳羽攙扶著龐鳴一路走回學宮。
“下次再喝。”陳羽想著，揚州自古出美女，揚州之人多清秀，這話果然不假，龐鳴才半壇子酒下肚，就暈乎乎的開始醉了。
“不行，我還能喝，我們繼續喝，店家，再來十壇子酒，我與陳兄，一醉方休。”龐鳴倔強的說著，陳羽卻是無能為力，醉的真厲害，都開始說胡話了，是他不勝酒力，還是燕郡的酒太烈，溫醇不如揚州之酒。
“來來來，我們喝個痛快。”龐鳴一聽喝酒，就掙紮著想要動，朦朦朧中看見陳兄好似在對麵，龐鳴把酒壇子舉起來，想要跟陳兄豪氣一些，對著壇子直接幹，在陳羽看來就是龐鳴舉著空酒壇，不知道敬著誰，龐鳴的手一鬆，酒壇子徑直落下。
陳羽用腳接住酒壇子，腳下一用力，酒壇子飛起來，陳羽空出來的那手接住酒壇子，萬幸沒有摔掉，再看看龐鳴，龐鳴已經睡死了過去。
陳羽走到了學宮，沒開還是白天見到的那二個仆役，仆役認得陳羽跟龐鳴的樣貌，放二人進去。
陳羽先是把龐鳴帶回去了自己房間，，脫掉鞋子，把他整到床上，有著他自己呼呼大睡到天亮，關好房門，這才回了自己住處。
“速去速回。”陳羽在心中默念。
書箱裏有個暗門，裏麵有著一套黑夜夜行服，陳羽換上，屋外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沒人注意著這裏。
陳羽很是小心，即便沒察覺到有人監視，依然沒有大意，趁著暇雲遮月，有著一小會的黑暗，打開窗戶溜了出去。
陳羽看著烏雲即將飄過，月光已經開始慢慢又撒在學宮裏，陳羽此時身手敏捷，藏匿在那塊消失的黑暗中，快速的接近學宮的經塔。
黑暗退散，陳羽躲在一顆樹上，等著黑暗的再次來臨，好靠近經塔。天公作美，今夜多雲，陳羽已經站在了經塔旁的那顆合歡樹上。
陳羽觀摩著經塔，經塔共三層，底層有著仆役定期的走動，避開並不是多難。透過窗戶，每層都隻有一個人影，裏麵的守衛並不森嚴。
陳羽借著雲朵飄過的時機閃身翻進了二樓，二樓裏隻有個書童在整理書籍，感覺有道風吹了進來，不知是不是錯覺，然後又埋頭於打掃之中。
陳羽躲著書童，從書架上隨意抽出一本書來翻閱，學宮重地，書籍的擺放必然分門別類，隻要找到記史的書就可以慢慢縮小範圍。
陳羽拿出一本書，並不是自己需要的種類，原封不動的放回去，走到別處又翻開一本，是一本種花心得，合上放回。
陳羽去往一樓，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一樓會有那類書，不過希望渺茫，記史類書本就稀少，除大梁史官外，敢於撰寫的人沒有什麽好下場，不過陳羽相信儒家學宮內一定有此類記事的傳記，隻是不流通於外，隻保存在學宮內，而且常人不可見。
陳羽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三樓了，繞開一樓的書童，陳羽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想要的，二樓也未曾發現，隻有三樓沒去過。
陳羽悄悄的潛上三樓。
“道友，現身吧，來我儒家學宮經塔所為何事？”陳羽還未跨進三樓，隻是在樓梯處，想要進入，屋內傳出話來，明顯已經是發現了自己了，而且，這人還是學宮那名大儒。
“經塔內並無什麽東西值錢，除了書還是書，你為什麽而來？”呂燁猜不透這黑衣人的來曆，看他鬼鬼祟祟，從二樓到一樓，一樓又摸上三樓，不知所求是甚。
“我想要調查三十年前的一樁命案，此事牽扯很多，事情很多都被湮滅在時光中，我知道學宮內肯定有記載。”陳羽其實心中並無把握，隻是敲山震虎，想了解一下三十年前是否發生過什麽大事。
“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你走吧，學宮重地，恕老夫不能接待，老夫可以不追究你的貿然闖入。”陳羽一聽呂姓大儒這般說辭，好似了解一些，那就更不能輕易離開了，明日就可能離開學宮，今晚若是不趁著這個機會一探究竟，下個學宮可不知道有沒有可以了解的機會了，機不可失。
陳羽不為所動，從樓梯處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反正被發現了，再藏也不必要了。
陳羽想著打暈這個老先生，自己再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如果不能再弄醒這個老先生，向他詢問，如非必然，陳羽也不想逼供。
陳羽閃到呂姓大儒身後，默念得罪，想要打暈這個老先生。
陳羽剛想下手，隻見這大儒轉過頭來，眼神撇著自己懸著的手，他居然看見了。
“老人家身子骨不好，年輕人，你可別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