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徒有可悲
“書生，多謝了，若非有你，我們怕是要好久才能走對方向。”大漢跟陳羽道謝。
“無妨，小事一樁。”陳羽牽著騾兄，繼續趕路。
“書生，留下來吃些飯菜可好，有酒有肉。”大漢在後頭喊著，邀請著陳羽。
“多謝，書生告辭，後會有期。”陳羽擺擺手，示意不用了，這隻是一個小插曲而已，況且萍水相逢，連朋友都算不上，沒什麽喝酒吃菜的念頭。
大漢帶有一些歉意，見陳羽無意停留，更拉不下來臉挽留，目送著陳羽離去。
“吃完收拾收拾，等會往回走，走另一條道，不要疏忽，要小心。”大漢下著命令。
眾人有些不解，不過對大漢的命令深信不疑。
陳羽才懶得理這些爛攤子，不去摻和進別人的恩怨裏，京都才是自己的所去之處，當然當麻煩找上門來的時候，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陳羽看著後邊的二條尾巴從道標那裏就一直開始跟著，還知道離得遠些，這二個探子有些不簡單，不過自己隻是個窮書生，跟著馬隊就是了，跟著自己作甚。
陳羽還想饒他們一條小命，隻要他們不跳出來就行，不過自己來送死，那就隻能是自找的。
陳羽看著麵前這人步態穩重，做事利索，頗有規矩，看著不像是山匪，反而像是一些行伍出身的哨子。
最關鍵的還是這裏，即便自己是個書生，這二個探子也遵循著規矩，一明一暗，還有一個探子在不遠處看著，隻出來了一個人。
陳羽覺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趟進了一灘渾水裏，這水還不淺。
這些人，還有道標，馬隊的人，有點意思，事情看來不是表麵那麽簡單。
“書生，你跟馬隊的人說了什麽？”聲音有些嘶啞，蒙著麵，聽不出來口音，陳羽看著對麵這人雖然不是很壯碩，不過手臂下青筋暴起，隨時蓄勢待發，看著子還是練內家功夫的好手。
“你們費這麽大勁，馬隊那裏有什麽能你們垂涎？”陳羽反問著，跟這些人扮個落魄書生沒什麽必要，反正已經被盯上了，想必他們不會留下活口，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把他們全解決了。
“嗯？”陳羽的回答讓蒙麵人有些失神，這書生，怎麽會知道這些。
蒙麵人覺得計劃泄露了，眼前的這書生是個禍害，必須要除掉他，雙手放到後麵，故作高深樣，實則打著手勢給後方的暗哨，讓他傳訊回去，事情有變，盡快動手。
“書生，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蒙麵人想穩住陳羽，在這裏拖著他。
“你，還在等你朋友嗎？”陳羽譏諷的看著蒙麵人。
蒙麵人有些慌，雖然蒙著麵看不出來表情，陳羽感覺到他已經有些沒底氣了。
陳羽指著暗哨的方向，“怎麽？不信？”
陳羽露出了自己的殺意，蒙麵人的臉色已經全是汗水，滴落到地上，剛剛還抱有希望，現在隻有絕望，陳羽指的方位不錯，而且那殺意刺骨，讓自己動彈不得，快要窒息，體內氣機紊亂，對麵的這書生，境界高得可怕，不可想象，在他麵前連動一下都不是件易事。
“你們是什麽人？”陳羽收回了殺意，讓蒙麵人感覺頓時輕鬆，雙腳一下子使不上力氣，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我們是鬼蛛的人，殺了我你會被鬼蛛找上門的。”蒙麵人已經顧不得麵子什麽的，當死亡的威脅懸在頭上，尊嚴，骨氣，都被拋到腦後，自己本是殺手，哪有什麽光彩可言，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事。
“鬼蛛，放了你，我會更快被找上門。”陳羽說著事實，放走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羽扭斷了蒙麵人的脖子，屍體慢慢癱倒到地上。
蒙麵人死不瞑目，殺手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有一天過一天，不過沒想到這一天來臨得這麽快，也如那些被自己殺掉的人一般，看到了歪著的大地與天空，腦子裏一片清明，這時才如夢初醒，他早已殺了一個暗哨了，殺一個也是殺，殺二個也是殺，怎麽會放過自己。
“嗬，鬼蛛。”陳羽從這蒙麵人懷裏搜著，懷裏隻有一個帶數字的銅令牌，八十七，最低等的銅級殺手而已，殺了也就殺了。
一隻黑蛛自屍體內爬出，然後掙紮了幾下就死了。
“鬼蛛的索敵之法嗎？”陳羽沒聞出自己有什麽異常，鬼蛛這組織的追蹤之法有趣。
陳羽運用娘教的化解之法，運功祛除鬼蛛留下的氣味。
“騾兄，我們繼續上路吧。”陳羽拍了拍騾兄，麻煩解決了，可以走了。
突然，陳羽聽到了一聲異響，從地上拾起二顆石子，用上內勁，彈往聲音處，石子發出破空聲，可見勁道之大。
陳羽站了一會，沒了聲音，這才離去。
“居然還有第三人，隔得真遠，老鼠躲得好啊，若不是放出信鴿，差點就成了漏網之魚。”
陳羽確定沒了第四人潛伏，鬼蛛追到這裏應該就會沒了線索。
任鬼蛛怎麽盤查，也不會想到自己沿著官道，晃晃悠悠的慢慢走著，沒了暗哨，自己隻是一個尋常的過路書生罷了。
陳羽有些奇怪，連放哨之人都是鬼蛛的殺手，這夥馬隊的人，有什麽被鬼蛛盯上了呢？
鬼蛛——大梁朝左相梁正非所掌管，殺手，諜子，刺客聚集，大梁暗處的一個壁壘，這跟馬隊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陳羽有些可惜馬隊的人，過不了多久，鬼蛛的人應該就會發現暗哨的失蹤，去尋找馬隊的人，即便大漢發現路線不對而回頭，也不過是避開了鬼蛛的埋伏，逃不開鬼蛛的追殺。
說起來埋伏，陳羽覺得自己差不多快要遇到了，路邊的高粱之下，藏匿著二十多人，無一例外，全都是跟求饒的蒙麵人一樣都是銅級殺手，陳羽估摸著大漢對上其中一人還能看看，其他人不是這些人的敵手，更別說人數上的劣勢了，看來鬼蛛對此次行動看重。
陳羽走了過去，鬼蛛沒有任何的反應，跟自己預料的一樣，鬼蛛的獵物隻是馬隊，不在於自己。
陳羽對於鬼蛛的了解不多，僅限於娘親所講，今日一見，相差的八九不離十，沒有所說的那麽強大跟嚴厲，可能隻是因為自己遇到的是銅級殺手而已，除卻被嚇破膽求饒的那人，都是一群殺人機器。
鬼蛛目標嚴明，行事苛刻陳羽稍微見識了，直到自己走了一段路以後，聯係中斷了，這夥人才開始有新的動作，在高粱地裏潛行，朝著暗哨那邊摸去，一切都在暗地裏行事，悄無聲息。
“騾兄啊騾兄，我們走我們的陽光道，他們走他們的獨木橋，還是我們好啊，一路安安穩穩的，他們要掉到河裏去了。”陳羽牽著騾兄在前頭清閑的走著，後麵的二撥人卻是在爭生死。
“內鬼難防啊。”陳羽感歎著，鬼蛛能提前埋伏好，馬隊裏必然存在鬼蛛的內應，多數人怕是到死都不清楚自己帶了些什麽東西，隻有大漢，或者說可能連大漢都不知情，死得冤屈，一些無辜的可憐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