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酴?偟愕愫歟ǘ??
“貴人,少喝些,萬一皇上進來,看到您這個樣子……”碧霄看不慣她這樣消沉,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蔓櫻怎會理會,隻是轉了個方向,倒是喝的更歡騰了。
秦雪沁奪過了她的酒壺,重重安在桌上,惱怒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哪裏還有半點當初宮牆之上的瀟灑模樣?分明就是一個酒鬼,還想報仇,還想複國,太天真了!”
“還給我,就讓我喝一會,就一會兒便可以了!”她起身去拿酒壺,卻被雪沁高高舉起。
“你既然當初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而且……今日的結局你早就該預料到了不是嗎?”雪沁一手扶住她的肩,言語之中失了往日的笑意,一本嚴肅。
“我越來越開始懷疑現在的路是不是走錯了!”蔓櫻頓了許久,忽地轉過身,緊緊鎖住她的目光,“或許現在你們還能回頭,我是隻能到底了!”
“蔓櫻,時至今日你竟然來說這樣的話,我看你真的是發了昏了!”雪沁說罷,拿起酒壺就管自己走了出去。
碧霄搖了搖頭,看著她這樣對自己,說不出的難受,終究是一個情字作祟。
長夜無眠,她呆了一整晚。一直到第二天晌午,都不見啟恒身影。
“纓貴人!”沉迷之際,但聽得門外已然有人叫活。
她不知怎麽的就清醒了過來,趕忙到菱花鏡前梳妝,卻發現人已經在門口了,無奈之下,隻得連連披散了頭發,出門迎人。
“嗯?怎麽這副模樣,身上還有些酒味兒!這才幾天沒見,纓貴人怎麽就全然變了個模樣!”打開門一瞧才見著莊雅公主正笑眯眯地打量著劉蔓櫻,兩條秀氣的眉毛也不小心皺成了一團。
蔓櫻趕忙上前,立時笑起來,一拽莊雅的袖子,道:“長公主又來取笑於我!”
“那……你倒是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啊!”莊雅頭一歪,默默地將目光靜靜地等候她的回答。
蔓櫻似感覺到她的目光,立時抬起晶亮明眸,噙一抹寧和輕笑,微一搖頭,緩緩拉她走向一邊側門。然後在她耳邊呢喃道:“也不就是姑娘家那檔子事,心裏無由地暴躁了些,又不好在外麵發火氣,可我又偏生是個不會忍的人,所以就……”
莊雅撲哧一笑,同她一道出了門,靜走了許久,而後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生好端端的鬧起脾氣來了!”
蔓櫻亦是在旁笑語相伴,好一會兒才問道:“隻是誠然不知今日公主來的這樣匆忙,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
莊雅公主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佯裝輕蔑,小怒道:“怎麽了,難不成沒事還找不得你?”
蔓櫻笑語:“自然是蓬門永為卿開!”
“自然是有件喜事也來與你分享分享!”莊雅嗬嗬一笑,拉著她的手,正說了一半,卻忽地將眼光飄向了斜方。
蔓櫻順著她的目光,隻見一抹嬌俏的身影在眾人擁簇下而來。
最重要的是她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男子,啟睿。
蔓櫻禁不住眉頭緊蹙,這動作可真快!
她分明就知道是什麽喜事了,卻還是迫著自己明知故問:“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那不知公主所謂的喜事是?”
“喏,纓貴人不是已經一語道破先機了嗎?”莊雅公主毫不客氣地就指向那兩個身影,“定王的親事一直是個頭疼的事兒,司渝郡主又時常在太後跟前鬧騰,這下皇上太後也終於少了一樁心事了!”
劉蔓櫻愴然而笑,低下眸子,臉色幾乎和雪花一般淒白,隨之卻是勉強一笑,飾去自己的尷尬,笑言道:“嗯,正是,這兩天看到聖上為了定王殿下的事情傷了不少腦子,臣妾看的都有些心疼,這下正好,宮裏頭也能添些喜氣!”
“這位想必就是傳說中把皇兄迷得起勁兒的纓貴人了!”轉眼間他二人竟已經來到了跟前,定王帶著笑意溫和地說著。
聽了這聲音,蔓櫻慌忙有些不知所措,眉峰微微蹙著,末了也終是抬起眸子朝著他溫和點頭一笑。
他側過臉,一側飛聳的翹簷恰在他明朗的額前投一抹淡色的陰影,眸光便顯得比平時深邃了許多。但聽他從容說道:“方才聽貴人所言,想必私下裏也為臣的親事費了不少口舌之力,今日臣有幸娶得嬌妻,也虧了貴人,日後自然呢也不會忘了貴人的好的!”
蔓櫻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但麵上卻依舊死水無波,不過是笑意更勝,連連擺手,還沒來的及說些什麽,便也沒什麽機會說了。
啟睿一笑,攬住了韓司渝,大手一拉,往自己懷中帶了過去。
司渝郡主畢竟還未出閣,到底也有些赧顏,抵在他胸前的手輕握成拳微微用力去推他,而啟睿卻是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越發用力的收緊了手臂。
兩個人的身子密密的契合著,恍惚中,竟然給了蔓櫻一種錯覺,仿佛韓司渝便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所以才會那樣的用力,不避人前,亦是久久不願放手。
“咳咳,小兩口子要親熱也不是在這裏,還是先去覲見太後吧!”莊雅小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若無旁人的曖昧行徑。
劉蔓櫻也跟著掩嘴一笑,盡顯嫂子儀態,手掩著唇,小聲道:“這青天白日的羨煞旁人,還是快些回去吧!”
“如此,借貴人姐姐吉言了!”韓司渝羞赧著容色輕聲回了聲,隨後扯了扯啟睿的衣角,二人相擁離去。
劉蔓櫻轉身看他們,好一對珠聯璧合!
隨即,她的唇邊,緩緩勾出一個自嘲的笑意,韓司渝,那樣婉轉玲瓏的少女心思,而這一切距離她平華,竟是已如一生那麽遙遠,卻仍然記得,當年她與他在落日前,繁華下,總纏綿。
可她不曉得的是,在她回身的那一刹那,他也回了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滿是落寂和痛楚。
“你便是望穿了秋水又能如何,她當初能離開你回到宮中,便已經表明了態度,二表哥,你該明白的,她那樣的女人,不適合你!”看著啟睿的落寞,韓司渝冷笑一聲,嬌俏的容顏也添上了幾絲心疼與不屑。
“那也是我和她的事情,你隻要做好你的本分便可以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啟睿臉色瞬時間冷了很多,似乎劉蔓櫻就是個不能觸及的話題。
韓司渝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隨後自顧自跟上了前麵男子的步子,隻覺得方才的溫存還停留在自己的衣衫之上。
白日裏一直瞧著啟恒沒有現身,蔓櫻估摸著,大抵是因著太後不太喜歡自己,還有聽說什麽江北又有禍事,這正是又要鎮北侯出馬的時候,所以啟恒難免對自己有些疏漏了吧!
不過瞧著那一日在太後那裏啟恒也沒少護著自己,那過些時候他總會想起自己來的,需不著擔憂!
她靜靠在桌上,看著燭影搖紅,腦中怎麽都揮不去白日裏他們纏綿的畫麵,那麽一點一滴,都刺痛在了她的心頭!
她冷冷一笑,說不出是苦笑還是愁笑,隻是慢慢念道:“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 ”
隨後便不曉得還能幹什麽了,不過便是發發呆,想著這吳國的天真的很奇怪,說說也是在江南水米之鄉的,白日裏倒也見得溫和,但是晚上確實很冷,夜霧也濃,忽然之間,一層淡色的霧靄隨風飄入房中,將燭火吹得一暗。於是對麵的那個人,雖然近在咫尺,也看得不甚清晰了。
“皇上的興致真是越來越好了,現下這樣冷的天,還有心情陪臣妾來玩這種躲貓貓的小遊戲,臣妾真是不勝感激!”看到了明晃晃的龍紋,誰還會不曉得來者是誰。
啟恒立在她身側,細細看著她,燭色更黯,霧靄更濃,隨後他的聲音在霧色燭光裏也蒙昧不清:“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裏憶平生。才一日不見,不曉得愛妃這是唱的哪一出?”
說著,他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瘦弱的軀殼緊緊摟在自己懷中。
一時之間,劉蔓櫻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緊緊的抱著她,溫熱而略略紊亂的呼吸就拂在她的頸項間,酥麻一片。
“皇上,臣妾……”
蔓櫻那好動的性子,自然是被他看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他以一指,輕點住唇,然後他看著她的眼睛,開口:“我不想聽你再自稱臣妾。”
劉蔓櫻仰頭看他,正對上他迷離的雙目,說不出的情意。
隨之,啟恒拂上了她柔美不著絲毫粉黛的麵容,略微粗糲的拇指,緩慢而稍帶誘惑的摩挲著她的唇瓣,不得不讚歎,他也確是個中高手,瞬時間酥麻微癢的感覺便讓她雙頰微熱,直覺的想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