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惡心
見櫃台那邊逐漸有些忙不過來了，這會古靈便同蔣管事說了一聲，就親自跑到櫃台後邊去充當臨時櫃員了，倒是絲毫不知曉自己這會又被人惦記上了。
待到同一眾食客講清楚了那預存飯錢的具體規則，又引著櫃台內的女夥計給被說動了的食客辦理了會員卡，望著那些食客拿著自家酒樓特製的憑證木牌滿意而歸，古靈這才舒了口氣。
瞧著這會櫃台前的人較之方才要少了許多了，古靈便也打算著再去大廳裏巡視一番，再轉到後廚去瞧瞧，可還沒等她出了櫃台，便聽得有人喊住了她。
“這位姑娘請留步！”
古靈應聲望去，卻見得喊住她的人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這會那人的兩眼還直直的黏在自己身上，那一臉油膩猥瑣的神情看得她一陣惡心。
但秉持著良好的職業操守以及來者皆是客的服務理念，她這會也不得不掛起一個十分職業化的微笑來，柔聲問道：“這位老爺可是有什麽要問的？”
張縣令這會隻覺麵前的小美人一開口，那一張含笑的粉腮簡直如同那最鮮靈的水蜜桃一般，直讓人忍不住就想湊上去咬上一口。
目光在古靈額角那一道傷疤處略作停留，隻見這少女額角確實如鄭心蘭所說有一道明顯的傷疤，但這會被柔順的劉海遮擋著，倒也並不顯得猙獰可怖。
張縣令越瞧，心下便也越發滿意。
而古靈這會眼瞧著這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一雙眼極不客氣的直將自己周身打量了個遍，一副宛如看貨一般的神情，心下就更是覺得惡心萬分，便也沒什麽心思再去應付眼前這人了。
她轉身便喊了櫃台內的李嬸子過來，然後便對著張縣令道：“這位老爺若是有什麽想問的，隻管問酒樓的女夥計便是。我還有事，恕不相陪了。”
還沒等張縣令反應過來，古靈便迅速抽身離去了，等到張縣令忙上前幾步欲要追過去，卻被櫃台裏的李嬸子給伸出手來擋住了去路。
“這位大老爺且慢！我看您天庭飽滿紅光滿麵，想來近日必有好事臨門啊！”眼瞧著張縣令被她攔住了去路一副將要發火的樣子，李嬸子也趕忙隨口胡謅了一句，就這些鬼話，還是她之前從那可惡的趙氏那兒聽來的，沒想到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張縣令甫一被人攔住了去路，再一抬頭，轉眼間便再也沒見著古靈的身影了，正欲開口責罵，卻沒成想，眼前這婦人竟扯出了這麽一番話。
他近日運道極差，這會一聽有人說他將要好事臨門，自然而然的便又想起了方才那少女來，再一琢磨，隻覺這櫃台裏站著的婦人大約真是個會看相的，轉瞬之間便也高興了起來。
“你這婦人倒是會說話，甚好，甚好啊！”張縣令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張虛浮圓胖的臉上，因著這略帶猥瑣的笑容，五官都要擠在一起去了，直教李嬸子也看得一陣惡心。
難怪方才東家溜得這般快，李嬸子不由心想著。
若不是她早已經出嫁多年，隻怕這會也很難保持微笑。
耐著性子同張縣令拉扯了許久，其間數次不動聲色的避開了他問的那些關於古靈的問題，李嬸子這會心下早已有所警覺，等到那張縣令自覺在這婦人身上套不出什麽話來便自行離去了，李嬸子便也趕忙同櫃台內的其餘幾個女夥計說了一聲，便出了櫃台打算趕緊去將此事告知古靈。
而這會兒的古靈也正拉著蔣管事在雅間喝茶。
茶是現做的西瓜味果茶，已經用冰湃過了，這會將那竹筒握在手上，仍能感覺到陣陣沁人的涼意，喝起來卻並不算特別冰口。
瞧著古靈自打從樓下上來後，便一言不發的端起果茶直吸了幾大口，一副被惡心壞了的樣子，蔣管事也不由得樂著問了一聲：“怎麽了？瞧你這樣子，莫不是方才見著了什麽蒼蠅臭蟲之類的？”
口腔中彌漫著果茶的清新滋味，臨窗而坐，江麵上自有一陣清風拂麵而來，這會古靈便也覺得心裏頭的那股子惡心勁兒過去了，又聽得蔣管事如此問，便也揮了揮手，無奈道：“可不是麽，還真就是同瞧見了那蒼蠅臭蟲差不多了。”
聞言，蔣管事便又是一陣樂嗬，當即便打算細問，可還沒等他開口，便聽得雅間門口傳來了小廝的敲門問話聲：“東家，蔣管事，樓下大廳櫃台的李嬸子求見。”
一聽是李嬸子過來了，古靈立馬便皺了眉，連忙朝外頭喊了一聲，讓人直接進來便可。
待到李嬸子進了雅間，匆忙同兩人見了個禮，這才趕忙同古靈說起了方才在樓下那張縣令旁敲側擊問了好些關於她的事來。
古靈登時便聽得一愣。
那猥瑣的中年男人她從未見過，那人為何要問這麽些關於自己的問題？
想不明白的古靈一時間便沒有出聲，還是端坐在對麵的蔣管事又問了李嬸子一句：“那人現在可走了？”
李嬸子忙回了一句：“沒走！那人還帶了個小娘子在身邊，後頭跟了好些仆從，這會正打算要上二樓來吃飯呢！”
一聽人都要送上門來了，蔣管事便也立馬點了點頭，又向著李嬸子吩咐道：“你現在便去外頭候著，一會等人上來了，隻管將他們帶到咱們旁邊的這一間包廂內，我且先去外頭瞧瞧，這人到底是個什麽路數。”
說罷，他便直接拂衣起身，推了門直朝著外頭走去，而李嬸子這會也顧不上古靈了，也隻管起身追了過去。
待到包廂門一關，便隻留下古靈一人坐在原地，冥思苦想仍是無果，便也隻得定下神來，等著蔣管事回來再看了。
沒過多久，便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包廂的隔音效果一般，但也好過沒有，坐在裏麵若是壓低了聲音說話，外頭的人也是聽不清楚的。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古靈這會隻聽見外頭的李嬸子以一種略帶著些諂媚的聲音微微提高了聲線道：“貴客裏麵請！這一間包廂可算是咱們這兒最好的了，您坐在裏頭，保管教您一推開窗便能瞧見外頭的江麵。”
古靈略微定了定神，心知這是李嬸子在告訴自己，那人已經請到了。
如此，便隻等蔣管事過來，再瞧瞧這一行人到底是個什麽路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