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暗箭難防
反汙染現場會在濱江引起不小反響，一時間陳南音也成了濱江市的爭議人物。兩天後，利源化工廠正式停產，市環保局局長李樂平也向市委市政府提出辭職，但市委書記萬博雄隻給他一個黨內查看的處理，並沒做嚴肅的處理。
隨著市長陳南音成了濱江市的焦點人物，曾一飛這個市長秘書也漸漸成為了許多人眼紅嫉妒的對象。
這天中午市長正在裏間休息，曾一飛正準備看點報紙時，手機突然響了。拿出手機一看，發現竟是個陌生號碼。
隨手將手機一接，便聽到電話裏一聲輕盈的女聲：“你好，是曾秘書嗎？”曾一飛說：“是，我是曾一飛，請問你是哪位？”對方說：“我是咱綜合二處新來的小張，剛剛薑秘書長讓我給您打電話，讓您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府辦那麽大，什麽時候招收了個新的女科員曾一飛還不知道，所以曾一飛沒多想就關上市長辦公室的門，將一塊“休息中”的牌子掛在門上，就去了秘書長薑華強的辦公室。
秘書長薑華強的辦公室在辦公樓最高層——以前劉廣海主政濱江市市府辦的時候，秘書長的辦公室是坐落在綜合二處那條小走廊的盡頭。而薑華強當上秘書長後，因為和市委市政府的一些領導走得近，加之那些身份顯要的領導們會讓秘書到薑華強辦公室談事，為不泄露“重要機密”，薑華強便將辦公室移到最高的那層樓。這樣一來，每當領導的秘書去拜訪他時，直接就可以從電梯上頂樓，不但方便而且還很好地保證了yin私性。
上了樓，曾一飛準備上薑秘書長的辦公室敲門。可剛靠近辦公室，辦公室裏突然傳出來的一聲“啊”的聲音。原來，秘書長辦公室的實木大門並沒有關緊，所以聲音從門縫裏傳出來了。
女人的聲音。薑華強的辦公室裏既然有女人，為什麽會讓自己此時去他的辦公室呢？
曾一飛開始好奇地貼在門口，豎起耳朵聽裏麵傳出來的動靜：
“啊——”裏麵又傳出了一聲叫聲。
這聲音是銷魂的，猶如fa情的貓在叫。
“秘書長，不要……你不要這樣，這很貴的，你不要這麽重的拉嘛。”
“寶貝兒，聽我的……快點讓我給你脫掉，我下次去香港給你帶十件，你慢慢的穿給我看……”
“秘書長……不要……不要啦……”
曾一飛心想今天這是怎麽回事？竟遇見秘書長在辦公室裏臨幸女人，看來真是運氣不錯。隻不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辦公得場所，薑秘書長都能有此雅興，真是叫人咋舌呀。想著想著，他的腦海裏開始浮現出一副充滿肉yu的畫麵。
不過曾一飛早已過了冒失的年齡，如今情況如此複雜，加之薑華強辦公室這一整層樓就隻有他一間辦公室，要是薑華強突然完事出來，碰到自己不知死活地站在他門口偷聽，那自己還有活路嗎？自己是市長秘書又能怎樣？濱江市有傳言說破劉廣海就是薑華強搞下馬的。既然薑華強可是連劉廣海那樣級別的幹部都搞得下來的，自己在他眼裏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回到市長辦公室，曾一飛就坐在辦公桌前琢磨，剛剛那個號碼的女主人打電話讓自己去秘書長辦公室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要讓自己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去推開秘書長辦公室的門，從而達到在薑華強的心裏埋下釘子，達到讓薑華強搞死自己的目的。還好最近小心謹慎慣了，才沒冒然推門進去。
給自己打電話的人究竟是誰呢？曾一飛在心裏暗暗揣摩了起來。
曾一飛正揣摩著今天發生的怪事，卻聽見市長喚他的聲音。
“一飛，你上次不是被單位派去安民村考察嗎？說說你在安民村考察的情況。最近瑩瑩三兩天就給我打電話，問我安民村的問題什麽時候派人去解決。”陳南音漂亮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是的市長，當初領導讓我去龍島縣齊海鎮安民村考察海產養殖場地、土地、山地和田地的真實數據時，我和唐青青在考察中的確發現一些問題，如賠償分配不公，鄉鎮幹部侵占多報賠償項目麵積的情況……至於其他情況，相信陳記者在去安民村采訪時也了解了吧？”曾一飛滴水不漏道。
“那你說說看，安民村的問題該如何解決？”陳南音饒有興致地看著曾一飛問。
曾一飛看得出來，市長安民村的問題是真感興趣的，便認真道：“若想維護當地群眾的利益，必須得派個真正肯為群眾做事的人去督查，不然很難做到杜絕這些問題。”
陳南音點點頭，說：“瑩瑩向我推薦唐青青去調查安民村的問題，你說這唐青青能擔任這一項任務嗎？”
曾一飛說：“唐青青在為老百姓做事時的確很上心，但對處理和幹部關係的經驗絕對有些欠缺。我覺得唐青青可以派去參加安民村問題的督查工作，但應該由別的部門同誌一起參加更為妥當，畢竟是基層上問題，基層的幹群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其實，在陳瑩瑩推薦唐青青後，陳南音對唐青青也算有點印象。可聽秘書說出唐青青的問題和對安民村問題處理的建議，她又覺得自己秘書對官場上來往有些老道，和她風生水起的性格是互補的，所以她對曾一飛再次感到滿意。
自從當了市長秘書，曾一飛的日子也越來越滋潤，先是先前沒什麽聯係的朋友主動打電話請吃飯請參加聚會，然後不時接到母親電話說家裏有什麽人來拜訪有什麽人來送禮啥的。但曾一飛知道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不過因為是市長身邊人緣故，別人才會拿他當菜，一旦那天市長不甩他，這些人能把自己當回事？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能。
所以每當有朋友請他吃飯時，他都滴水不漏地婉拒掉；當別人往他家送禮他也是當母親當場拒絕人家。雖然他很清楚，將來為打開工作局麵，他肯定會和萬博雄的秘書曹雪峰一樣，和濱江市的一些官員打成一片。但現在他在濱江的官場上都沒站住腳，所以千萬不能走錯一步。
在這些主動聯係曾一飛的人中，曾一飛對他曾經的夢中女神潘曉玉的靠近，卻不知道如何拒絕——在清流河汙染問題過去一周，潘曉玉突然打來電話，邀請曾一飛參加同學會。
同學會曾一飛在大學畢業參加過幾次，可隨著畢業時間長了，同學間的差距也越來越大，混得好的人和混不好的人的距離就明顯拉開，聚會時混的好的同學和混不好的同學也就漸漸聊不到一塊兒去。曾一飛恰巧就是這混不好的人。每次參加同學會，除了聽那些混得好的同學說這說那，他隻能躲在一邊喝悶酒，慢慢的，便不想參加這樣的聚會。再後來，同學們聚會時，大家也就想不起他來。
麵對昔日夢中女神的邀請，曾一飛心頭突然燃起說不出來的心情。都那麽久沒聯係的一群同學，今天再去和他們重新打交道能有什麽勁？再說畢竟自己是市長秘書，萬一某些同學知道自己身份，借機套近乎怎麽辦？還有，如果有人向餘光明一樣求自己幫忙做事又該怎麽辦？現在連陳市長在濱江都沒站住腳，自己一個小秘書又能幫別人什麽呢？
“曉玉，真不好意思，等下我還有事要處理呢。晚上的聚會我恐怕沒時間參加啊。”曾一飛婉拒道。
“對了一飛同學，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今天的同學會是秦海清發動的。”潘曉玉笑嘻嘻地說，“秦海清現在都抓了十來個同學參加，我這邊一個同學都沒抓到，你說現在不配合下怎麽行啊？”
秦海清在大學時和曾一飛玩的不錯，但畢業後長時間不聯係，兩人的關係就漸漸淡了不少。不過兩天前他還給曾一飛打過電話，說最近有組織了場同學會。當時曾一飛還好奇問秦海清怎麽會有他的電話號碼，但秦海清在電話含糊其辭了幾句就掛掉電話，讓曾一飛感到有些奇怪。
“你就別考慮了好不好？”潘曉玉一點也不給曾一飛糾結的機會，“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你快點下來吧，我等你。”
曾一飛多少有些意外，同時也找不到聚聚潘曉玉邀請的理由。就隻好答應。
一到樓下，曾一飛就看見潘曉玉在她的紅色寶馬車旁等著，今晚她穿著一件藏藍色的韓版毛衣，穿在身上也立顯大牌氣質，衣服穿得很合體，也很襯膚色。下半身搭配一條格紋鉛筆褲，非常有時尚街拍的感覺，這種混搭的穿法也是很顯瘦哦。今晚，她的頭發自然散落著，帶著一個寶藍色的眼鏡，遮住她那精致緊俏的小臉，使她顯得更是有了一種神秘的韻味。
上了副駕駛室後，曾一飛對潘曉玉隨口問道說：“以前都是在過年才參加聚會的，怎麽現在提早了？”
潘曉玉說：“秦海清老婆前陣子剛剛生了個兒子，他一高興就主動請大家喝酒，還讓我幫他約老同學，我在濱江也沒和以前的同學接觸，這不，前段時間在市政府遇到你，所以就想到你了嘛。”
潘曉玉的回答很自然，曾一飛也就不再多想，再說老同學生了兒子要慶祝，自己不賞臉也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