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陷害的堂妹(八)
吸了吸鼻子,李愛國隻道:“媽,那雞蛋我根本就沒吃著,你走了之後,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將雞蛋煮了四個人分更好一些,可是姑回來,看見雞蛋,便搶了過去。”
慶紅聽了這話,殺饒心都有了,要知道這個時候,家裏都困難著呢,句不客氣的話,便是野菜團子都不敢緊飽吃,如今,好容易娘家那邊過的去,自己前些日子身子不妥,給送了五個雞蛋,自己一個也沒舍得,都給孩子留著呢,自家姑子倒好,竟然搶孩子們的東西,嗬,還真拿自己當病貓了。
慶紅冷哼一聲,拉著日子便要回去。
李敬業見妻子怒氣衝衝的,嚇了一跳,趕忙跑了過來,拉著妻子便道:“你這是咋的了。”
慶紅聞言,隻將李敬業的手甩了開來,氣急言道:“怎麽了,李敬業,老娘這輩子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告訴你,今你妹妹竟然將我娘送來的雞蛋,給搶了,你,你要怎麽辦。”
聞聽此言,李敬業不由神色訕訕的言道:“媳婦,你看你這是怎麽的,好端賭,怎麽牽扯到會芳身上去了,她是被娘慣壞了,可再壞,也不能搶愛國的吃的吧,一定是愛國他們誤會了。”
慶紅聞言,當即柳眉一豎道:“好你個李敬業,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她是嗎,難不成,你現在是想告訴我,是我的愛國騙我不成,我警告你,這次,你最好不要攔著我,便是攔著也沒用,我若是不好好修理她一頓,她這是要翻呢。”
眼見母親怒氣衝衝就差跟自己爹在這裏幹起來了,李愛國趕忙言道:“娘,隻怕現在你教訓不了我姑了。”
聽聞此言,慶紅冷哼一聲言道:“嗬……,怎麽你奶又在一邊護著是嗎,我就知道,若不是你奶這麽護著你姑,她也不至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連個人家都不上。”
這邊,慶紅話的痛快,忽聽一個威嚴的聲音言道:“不上怎麽了,我願意養我女兒一輩子,又沒用你的錢。”
慶紅嚇了一跳,不由背地裏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隻怪他平白惹的公公也過來,平日裏,公婆最是護著這個姑子,便是多少理也是不清的。
一想到這裏,慶紅長出口氣,隻扭頭望著,李振邦道:“爸,我拜托你好不好,妹現在什麽名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便是您肯養她一輩子,也得看她自己願不願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妹看上了城裏的王強,可人家是什麽人,那可是供銷社的職工,家裏多少都是工人,爸,你想想,就以妹這樣的性子,這門婚事有可能嗎。”
李敬業聞言,忍不住接過話頭道:“慶紅,話不是這麽的,咱們家底擺在那裏,便是妹處處都好,這門婚事也是沒可能的,王家的家底擺在那裏,多少城裏人都想嫁呢,咱家妹怎麽可能!”
看著公公臉色漆黑的模樣,慶紅是真的為自己丈夫的智商捉急,當即便惱怒的言道:“你胡襖些什麽呢,咱們妹的容貌,那城裏人也未必比的過。”
一邊,慶紅還一邊向丈夫使眼色,不得不,多年夫妻,這點默契,夫妻兩個還是有的,這不,剛一完,秒懂的李敬業便忙扭頭望向父親道:“爸,爸,我錯話了,我重新一遍啊,我的意思是……”
冷冷的瞪了兒子一眼,李振邦惱怒的言道:“你什麽也不必了,我也沒有要聽的意思,你若是沒事呢,就給我滾遠一點。還有我的女兒,除了我,誰都休想動一根手指頭。”
聽了這話,慶紅隻幹笑兩聲,當即言道:“不敢,不敢。”
李愛國這時忙插口言道;“爺爺,我媽真沒要教訓我姑姑的意思,是這樣的,我姑姑在家裏暈倒了,我來找我媽,讓她去喊王大夫的。”
這話一出,李振邦當即著了急,趕忙言道:“你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早。”
目送公公急切離去,慶紅隻將人兒子提溜在手邊道:“你姑姑該不會是裝的吧。”
翻了個白眼,李愛國隻堅定地搖著腦袋道:“那不能。”
這話一出,慶紅都好奇起來了,“怎麽不能了,以往這樣事情,你那好姑姑又不是沒幹過。”
眼見妻子在兒子麵前將這話都了出來,李敬業趕忙言道:“你也別這麽嗎,好歹她也是孩子的姑姑不是。”
聞聽此言,慶紅隻扭頭瞪向丈夫道:“什麽孩子的姑姑,你倒是告訴我,她有點當姑姑的樣子沒櫻”
李愛國無奈的望了兩人一眼,長出口氣道:“爸媽,能麻煩你們別這麽讓人捉急好嗎,現在是你們兩個內訌的時候嗎,再者了,其他時候我不知道,今,絕對不是。”
夫妻倆聞言,異口同聲的言道:“你怎麽不是。”
李愛國無奈應道:“這還用嗎,我姑姑原本是個多貪吃的人,就算要裝,也得將雞蛋吃了不是。”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雞蛋還沒吃是嗎。”
點零頭,李愛國嘴角抽搐的言道:“媽,你該不會是想將雞蛋要回來吧,別鬧了,我奶可在一旁看著呢,能看著你欺負我姑。”
被兒子一句一句的話戳著心眼子,慶紅隻揪著兒子的耳朵道:“你是不是非得氣死我,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難不成那雞蛋是要回來給我吃的。”
尷尬一笑,李愛國忙討好一笑趕忙言道:“媽,媽你是這底下最好的媽媽,可就是因為你這麽好,我才不能看著你出事啊,那雞蛋我不吃了,就當送給我姑了,你可千萬別跟我奶對著幹仗,傷了你們哪個,都不好。”
沒好氣的將兒子的頭推到了一旁,慶紅這才望向丈夫道:“還傻愣著做什麽,去請王大夫啊,難不成,你真想看著你妹子去死不成。”
趕忙搖了搖頭,李敬業忙跑了出去。
一旁的李向前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言道:“嫂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爸和大哥都走了。”
長歎口氣,慶紅隻道:“還能是什麽事情,不就是會芳的事情嗎,她在家裏暈倒了,我不放心,這地裏的活計,就交給你了,我回去看看。”
著,慶紅忙拉著愛國離開了。
老三見狀,隻好笑的言道:“爸,你咋這麽蠢,趕緊跟著回去啊,若不然,這地裏的活計可不就是你一個人幹了,再者了,奶奶那人你也知道,姑的事情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大事,如今,你明知道姑病了,還在地裏忙活,被奶奶知道了,不僅不會誇你,反而還得你,沒有將姑放在心上呢。”
當下賈母等吃過茶,又帶了劉姥姥至櫳翠庵來妙玉忙接了進去至院中見花木繁盛,賈母笑道:“到底是他們修行的人,沒事常常修理,比別處越發好看。”一麵,一麵便往東禪堂來妙玉笑往裏讓,賈母道:“我們才都吃了酒肉,你這裏頭有菩薩,衝了罪過我們這裏坐坐,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吃一杯就去了。”妙玉聽了,忙去烹了茶來寶玉留神看他是怎麽行事隻見妙玉親自捧了一個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茶盤,裏麵放一個成窯五彩蓋鍾,捧與賈母賈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知道這是老君眉。”賈母接了,又問是什麽水妙玉笑回“是舊年蠲的雨水。”賈母便吃了半盞,便笑著遞與劉姥姥:“你嚐嚐這個茶。”劉姥姥便一口吃盡,笑道:“好是好,就是淡些,再熬濃些更好了。”賈母眾人都笑起來然後眾人都是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那妙玉便把寶釵和黛玉的衣襟一拉,二人隨他出去,寶玉悄悄的隨後跟了來隻見妙玉讓他二人在耳房內,寶釵坐在榻上,黛玉便坐在妙玉的蒲團上妙玉自向風爐上扇滾了水,另泡一壺茶寶玉便走了進來,笑道:“偏你們吃梯己茶呢。”二人都笑道:“你又趕了來炔璩裕這裏並沒你的。”妙玉剛要去取杯,隻見道婆收了上麵的茶盞來妙玉忙命:“將那成窯的茶杯別收了,擱在外頭去罷。”寶玉會意,知為劉姥姥吃了,他嫌髒不要了又見妙玉另拿出兩隻杯來一個旁邊有一耳,杯上鐫著“べ騷“三個隸字,後有一行真字是“晉王愷珍玩“,又影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於秘府“一行字妙玉便斟了一,遞與寶釵那一隻形似缽而,也有三個垂珠篆字,鐫著“點犀“妙玉斟了一視臏煊瘢仍將前番自己常日吃茶的那隻綠玉鬥來斟與寶玉寶玉笑道:“常言`世法平等',他兩個就用那樣古玩奇珍,我就是個俗器了。”妙玉道:“這是俗器?不是我狂話,隻怕你家裏未必找的出這麽一個俗器來呢。”寶玉笑道:“俗`隨鄉入鄉',到了你這裏,自然把那金玉珠寶一概貶為俗器了。”妙玉聽如此,十分歡喜,遂又尋出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一個大ニ出來,笑道:“就剩了這一個,你可吃的了這一海?“寶玉喜的忙道:“吃的了。”妙玉笑道:“你雖吃的了,也沒這些茶糟踏豈不聞`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騾了'你吃這一海便成什麽?“的寶釵,黛玉,寶玉都笑了妙玉執壺,隻向海內斟了約有一杯寶玉細細吃了,果覺輕浮無比,賞讚不絕妙玉正色道:“你這遭吃的茶是托他兩個福,獨你來了,我是不給你吃的。”寶玉笑道:“我深知道的,我也不領你的情,隻謝他二人便是了“妙玉聽了,方:“這話明白。”黛玉因問:“這也是舊年的雨水?“妙玉冷笑道:“你這麽個人,竟是大俗人,連水也嚐不出來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著,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臉青的花甕一甕,總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才開了我隻吃過一回,這是第二回了你怎麽嚐不出來?隔年蠲的雨水那有這樣輕浮,如何吃得。”黛玉知他性怪僻,不好多話,亦不好多坐,吃完茶,便約著寶釵走了出來
寶玉和妙玉陪笑道:“那茶杯雖然髒了,白撂了豈不可惜?依我,不如就給那貧婆子罷,他賣了也可以度日你道可使得。”妙玉聽了,想了一想,點頭道:“這也罷了幸而那杯子是我沒吃過的,若我使過,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他你要給他,我也不管你,隻交給你,快拿了去罷。”寶玉笑道:“自然如此,你那裏和他話授受去,越發連你也髒了隻交與我就是了。”妙玉便命人拿來遞與寶玉寶玉接了,又道:“等我們出去了,我叫幾個幺兒來河裏打幾桶水來洗地如何?“妙玉笑道:“這更好了,隻是你囑咐他們,抬了水隻擱在山門外頭牆根下,別進門來。”寶玉道:“這是自然的。”著,便袖著那杯,遞與賈母房中丫頭拿著,:“明日劉姥姥家去,給他帶去罷。”交代明白,賈母已經出來要回去妙玉亦不甚留,送出山門,回身便將門閉了不在話下
且賈母因覺身上乏倦,便命王夫人和迎春姊妹陪了薛姨媽去吃酒,自己便往稻香村來歇息鳳姐忙命人將竹椅抬來,賈母坐上,兩個婆子抬起,鳳姐李紈和眾丫鬟婆子圍隨去了,不在話下這裏薛姨媽也就辭出王夫人打發文官等出去,將攢盒散與眾丫鬟們吃去,自己便也乘空歇著,隨便歪在方才賈母坐的榻上,命一個丫頭放下簾子來,又命他捶著腿,吩咐他:“老太太那裏有信,你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