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解密薩滿

  “老大、四兒，沒想到四千多年前我們竟然是親哥仨！三兒和小五兒、小六兒也是我們的堂兄弟！族長是我們的親爹，大薩滿是我們的堂姐，六兒的親姐！擱現在我們就是皇親國戚了！”關鑫坐在火塘邊，一邊嗑鬆籽一邊對圍坐在他兩邊的哥五個嬉笑著說。


  ??“你還真心大！就這原始環境你也能讓自己活得滋滋潤潤的！趕緊動動你那聰明的腦袋想想我們怎麽才能回到現代去才好！”高禮師哭笑不得地看著一臉享受的關鑫。


  ??“這事起因就是你，如果你不追那些鬆鼠，我們怎麽會來到這裏啊！來這裏也行，還讓我們點背地趕上地震，本來站在冰湖上好好地捕魚的大狼他們哥六個因火山岩突然崩塌潰壩成瀑，掉進深潭裏，命雖然被大薩滿追回來了，魂靈卻被我們幾個占有著，你說到底是他們倒黴還是我們倒黴啊？如果你想回去別找我，你得找六兒，他可是大薩滿的親弟弟！”關鑫把手裏的鬆籽殼扔進燃燒得正旺的炭火中，隻幾秒鍾鬆籽就燃燒殆盡，沒了蹤影。


  ??“六兒，你姐是怎麽當上大薩滿的？她看起來比現今的女孩們還弱不禁風。”楊宇桓好奇地問身邊一直低頭不語的郎寧生。


  ??“聽家裏人說她十幾歲時進山采草藥回到家就得了場怪病。當時的大薩滿——也就是我們的奶奶為她治好病後就告訴族人姐姐是接她班的新薩滿，於是姐姐開始跟隨奶奶學習薩滿的技能。兩年前，奶奶去了天上成了仙兒，姐姐就正式接替奶奶做了部族的大薩滿。”郎寧生說的很鄭重，大家也跟著收了嬉笑，嚴肅起來。


  ??“相傳神女阿布卡赫赫派神鷹哺育大地上的一位女嬰，使她成為世上第一位大薩滿。神鷹受命後便用昆哲勒神鳥銜來的太陽河中的生命與智慧的神羹喂育薩滿，用臥勒多赫赫的神光啟迪薩滿，使她通曉星卜天時；用巴那姆赫赫的膚肉豐潤薩滿，使她運籌神技；用耶魯裏自生自育的奇功誘導薩滿，使她有傳播男女媾育的醫術。從此以後，女大薩滿才成為世間百聰百伶百慧百巧的萬能神者，撫安世界，代替百代。


  ??薩滿文化是以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生殖崇拜等原始信仰為基礎，發展匯集了原始宗教、哲學、文學、藝術、體育、天文、地理、醫學、心理學等內容。薩滿文化記載了人類從愚昧走向文明，從童年走向成熟的全過程。


  ??薩滿文化涉及到很多領域和學科，薩滿文化發展過程中產生了薩滿教，薩滿教在薩滿文化中占主體地位。薩滿是通古斯語的音譯，其原意為知曉的意思。在原始社會——也就相當於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人們對於大自然的變化不能理解，認為萬事萬物都是由神來決定的，薩滿就是知曉神意的人，是人與神的中介。當人們遇到困難或自然災害的時候，都要通過薩滿來請神予以解決。古代薩滿是氏族文化的主要創造者、繼承者與傳播者。


  ??薩滿中的跳神一般在三種情況下進行：其一，為人治病，就像昨天大薩滿救我們哥六個那樣；其二，教新薩滿，就像當初奶奶教姐姐一樣；其三，舉行祭神儀式，這種都比較隆重。姐姐說我們這兒冬捕時祭魚神時可以很多人一起跳。


  ??跳神時，薩滿身穿神衣，頭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盤腿坐在西北角的塔了蘭的專門位置上，病人坐在東南位置上。薩滿在請神前，雙眼半睜半閉，打幾個哈欠後，開始擊鼓，然後起身，邊擊鼓，邊跳躍，邊吟唱，音調極其深沉。薩滿唱一句，紮列（二神）和參加跳神儀式的人們伴隨著合唱。鼓聲漸緊薩滿下巴哆嗦，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目緊閉，周身搖晃，表現出神靈附體時的痛苦情狀。這時有人拿出一團燒紅的火炭，放在薩滿腳前，為神引路。薩滿鼓聲突停，混身大抖，這是神已附體的表現。這時附體的是祖先神，借薩滿之口詢問：‘你們請我來有什麽事？’


  ??紮列及病人親屬代答：‘因某人患病，驚動祖先來給看病。’


  ??這時薩滿再擊鼓吟唱，通過逐一恭請諸神，探尋病人衝犯哪位神。薩滿提到一位神的名字，病人不由地顫抖起來，則認為是此神在作祟病人；有時作祟之神借薩滿之口，自認是他所為，要求供祭某種犧牲，患者家屬趕緊應允，答應病好後就還願。有的薩滿看病人的病情嚴重，就讓病人裸體躺在床上，向其身噴開水，叫‘阿爾沁達蘭’。如果認為危重病人的靈魂被惡神掠去，薩滿要借助祖先神的力量，於想象中遠征沙場，與惡鬼搏鬥，把患者的靈魂奪回來，病人方能得救。薩滿跳神時間長短不一，視病人症狀輕重，短則半小時，長則1～2個晚上。有的薩滿鬥不過凶神惡煞，囑咐另請其他薩滿來跳神。如此可知我們的額爾登布大薩滿有多厲害了！”關鑫臉上露出敬重之情。


  ??“姐姐原本身體就弱，這次她幾乎是舍命才把我們救回來……”郎寧生沒說完就哽咽出聲了，淚水滴在他的皮袍上，又滾落到紅彤彤的火炭上，嗞啦一聲化作一股煙氣瞬間就消失了。


  ??“大薩滿怎麽樣了？我們去看看她可以嗎？”肖強拍拍郎寧生的肩關切地問。


  ??“姐姐讓紮列果興阿（滿語名字：有仁愛心之人）去山上采來藥草，媽媽熬煮後給她喝了，我剛才出門時她已經能坐起來喝些魚湯了，不過她還是很虛弱，需要靜養，等過些時日你們再去吧。”郎寧生止了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大薩滿沒事我們就放心了。二狼，趁大家打獵還沒回來，你趕緊給我們講講和部落生活有關的事吧！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原始社會，就得趕緊適應，我們現在能在這生存下來就不錯了。”馬偉博有些擔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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