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秦恣妍被抓，劉明綁架嶽成語
一家人？
明明一樣的三個字，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回到帝都，已經晚上七點了。季媽媽和顧媽媽已經打了幾個電話過來。所以兩個人就沒有和秦憬淮他們去別墅。回了帝都，直接回了家。
秦憬淮開車直接回了別墅。忙了一整日，大家心情也不是很好，秦憬淮和嶽成語簡單做了點吃的。
“去樓上喊你姐姐吃飯。”
秦憬淮把涼菜切好，開始調味。嶽成語不想上樓，又不會拌涼菜，左右為難，“姐夫，要不然等下，我和你一塊去吧。”
“怎麽，那麽害怕你姐？”秦憬淮就不明白了，他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麽關鍵時刻，腦子就不好使了？今天下午，他懟天懟地的時候，不是挺英勇的嗎？怎麽現在就讓他去叫沈希然吃個飯就這麽害怕？
她今天不是剛剛幫沈希然出頭，按理說，她現在應該不害怕才是？
“姐夫，你不懂，我姐要是什麽都說，其實不是最害怕的。”嶽成語說出她的經驗之談，“我姐不說話的時候，是最恐怖的時候，因為她不說話，你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另外，我今天剛剛闖了禍，我姐肯定不想看到我。姐夫，我以後可是你的小舅子，小舅子不得巴結嗎？你幫幫我。就幫我一次。我保證，以後我肯定在我姐麵前說你好話。”
秦憬淮笑，“你還想在你姐麵前說我壞話？”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嶽成語發現，似乎越解釋，越亂，最後幹脆不解釋了，死纏爛打，讓秦憬淮上樓。秦憬淮拗不過他，最後隻能讓他上樓。
“你弟被你不吭不聲的樣子嚇得夠嗆，你等下下樓，還是安慰她一下吧。”秦憬淮和沈希然一塊下樓時，秦憬淮提醒沈希然。
沈希然想起下午的時候，立馬黑了臉，“下午的事情我還沒罵完呢，還想要好臉色，她臉怎麽那麽大啊。”
“咱們有一說一啊，下午的時候，人家成語對你不錯。當時我都不敢……不是。”秦憬淮見沈希然瞪他，趕緊換話題，“那個，我做了你特別喜歡吃的手撕包菜。另外，我還做了一個涼菜。等下多吃點。”
“謝謝。”沈希然看向秦憬淮，“我知道，其實今天我心情不好，你也沒好到哪裏去。”
“顧清明去看我姐姐的事情，是你說的吧。”昨天，沈希然說過這件事情，秦憬淮記住了。“不過，你是怎麽說服顧清明的。”昨天晚上的時候，顧清明明明說不敢去見姐姐的，才一個晚上，顧清明就想通了？
沈希然想了一路，最後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秦憬淮在中間說了什麽。
沈希然猜得沒錯，昨天晚上沈希然睡了之後，秦憬淮確實給顧清明打過電話，不過……“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顧清明自己已經想清楚了，是他主動提出來要去老家的。不過她沒有去過，不知道地址，我隻是說了一個地址而已。”
“希然，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氣顧清明，也不是真的想讓他出事，和你姐姐做一對苦命鴛鴦，你隻是需要時間，需要一個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你和你姐姐關係那麽好，你沒辦法看著你姐姐因為一個犧牲，而那個人卻活得好好的。”
“其實，如果這件事情換到我頭上我會和你一樣不高興，沒辦法接受的。但是希然，這是事實，是一個我們不得不承認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接受這個事實。也希望你可以盡快調整過來。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不要一直困在過去。”
“過去發生的事情沒辦法更改，但是現在的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裏。”
秦憬淮拉過沈希然的手，“我希望你開心，每天都可以開開心心。真的。”
“我知道。”沈希然笑著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盡快調整好狀態的。”
兩人下樓，去了廚房。嶽成語站在廚房門口，小心翼翼打量沈希然的神色，見她笑眼盈盈後，開心地跑上前，“姐，餓了吧，趕緊過來吃飯。我姐夫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姐，我也幫忙了，雖然我的手藝不如我姐夫的好，可是我的心意你能感受到的吧。”
嶽成語耍寶，廚房氣氛一下子好了不少。飯桌上，嶽成語說起了明天的計劃。“姐，我有大學同學在這邊，我想明天去找他玩。”
“可以啊。”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多交朋友，而且，嶽成語以後要是留在帝都，多個朋友也是好事。
“姐，你這麽好說話？”嶽成語還以為沈希然不會答應呢，“那個姐，今天下午的事情你還生氣嗎？”其實，等他回過神，也後悔當時的衝動。雖然，她還是不讚同家裏長輩，仗著年紀大就欺負沈希然，可是姐姐說的沒錯，長輩就是長輩，她不能忤逆長輩。
“但是姐，我當時就是太生氣，太替你委屈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你別生氣了行嗎？”
嶽成語可憐巴巴看向沈希然。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受委屈了。沈希然哭笑不得的拍拍她的後背，“行了，你為了幫我，才說那些話的，我要是還不依不饒，非要打罵你，我不是變成狼心狗肺的了。不過成語，這件事情永遠都不要再發生了。記住姐姐的話，他們是長輩，不管他們做得對或者錯，你都不應該指責他們。”
“我知道了。”
吃完飯，嶽成語在客廳看電視，沈希然去洗澡。秦憬淮去陽台接沈哲的電話。這時，沈希然的電話響了。嶽成語拿著手機去臥室找沈希然。
“你幫我姐吧。”
季東明打來的。嶽成語接了後，季東明的聲音傳來。
“出事了，你們趕緊來警局。”
嶽成語微愣之後，看看衛生間的方向，然後快速跑去陽台，“姐夫，季大哥打過來電話，說是出事了，讓他們趕緊去警察局，我要問她出什麽事情的時候，他已經掛掉電話了。”
能讓季東明這麽著急的事情肯定是大事。
“我知道了。”秦憬淮回屋換衣服。又催促沈希然，“季東明那邊有事和我們說，你快一點。”
十分鍾後，沈希然換好衣服出來，“打電話問了嗎？出什麽事情了。”
“不知道，季東明的電話打不通。”秦憬淮拿了車鑰匙，拉著沈希然往外走，嶽成語想一塊去，沈希然不同意，“這麽晚了，你就別去了，在家裏乖乖地，看一會電視就早點休息。”
沈希然和秦憬淮開車直接去了警察局。
初春的夜晚，寒風刺骨。沈希然剛洗了澡，頭發也沒吹幹。從車裏一出來，趕緊透心涼。
秦憬淮見狀，趕緊扯下圍巾給他圍上，“出門急也得收拾好自己，生病了怎麽辦？”
進了大廳。牧野在門口等他們，“直接去三樓吧。隊長在等你們。”等電梯的時候，沈希然問，“出什麽事情了這麽著急？”
“秦恣妍和劉明的那個案子消息了。”
沈希然和秦憬淮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底看到了驚訝。來到三樓，牧野和他們一塊去了季東明辦公室。
“你們來了。目擊證人指認了秦恣妍。現在我的同事已經去秦家了。”
嗡嗡嗡，秦憬淮的手機響了。秦憬淮本來打算掛掉的，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老宅打來的。這個時候老宅打電話過來，不用猜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爸媽平時聯係他都有自己的手機。爺爺也有手機，但是爺爺不習慣用手機，在家的時候，一定會用座機。所以，這通電話，肯定是老爺子打來的。至於原因，應該是因為秦恣妍。
秦恣妍是老爺子的心頭肉，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老爺子著急也是情理之中。
“喂……”
“臭小子，是不是你找人做的？你平時不喜歡恣妍也就算了，她好歹和你一塊長大，你怎麽能這麽害她？”電話一接通，老爺子劈頭蓋臉的臭罵聲傳來。聲音太大，秦憬淮下意識將話筒拿開一些。以防耳膜破裂。
“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趕緊回來。要是你妹妹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回來了……”
“爸，你這話就不對了，要論起親疏遠近，憬淮可是你的親孫子，你現在因為一個幹孫女，不要自己的孫子，這話傳出去，你也不怕大家笑話，再說了，警察能冤枉好人嗎？人家要是沒證據，也不會半夜來抓人。出事了，您不想想，是不是秦恣妍的錯，怎麽一上來就想著罵憬淮？”
秦媽媽替秦憬淮委屈，“都是你的孫子。你怎麽能這麽偏心？”
老爺子不高興，“他是我孫子，我想怎麽說他就怎麽說他。你要是看不過去，你可以不看。”
“爸。你這麽說話就有些欺負人了，憬淮從小孝順……”
“好了。”秦爸爸拉過秦媽媽，“等憬淮回來問清楚不就好了。吵什麽吵？”
秦媽媽一聽更生氣了，“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了？老秦，你看清楚了，現在是誰在無理取鬧。警察都來家裏了，但是警察就說要找秦恣妍回去問話，人家啥都沒說，秦恣妍就說是憬淮要害她。你說說，咱們養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啊。她怎麽能這麽恩將仇報？”
“憬淮是什麽人，你不清楚還是我不清楚，他最有原則了，他不會冤枉任何人，再說了，現在來抓秦恣妍的是警察，又不是憬淮，她憑什麽說憬淮的不是？”
秦媽媽越說越生氣。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秦憬淮的聲音，“媽，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秦憬淮看向季東明“一塊去我家吧。當著老爺子的麵把事情問清楚，省得老爺子跟著一塊折騰。”
老爺子可護犢子了，這件事情要是不跟老爺子說清楚，任由老爺子折騰，肯定要折騰出麻煩來。為了以防萬一，秦憬淮決定當著老爺子的麵審問秦恣妍。另外，還有一件事情，秦憬淮也想當著老爺子的麵親自問問秦恣妍。
這麽多年了，有些事情，是該真相大白了。
秦家客廳裏，秦恣妍坐在沙發上，哭得眼眶通紅。老爺子心疼地坐在一旁安慰，“別哭了，剛才的電話你也聽到了，他們等下來家裏來，你要是冤枉的，你等下當著爺爺的麵告訴他們，爺爺護著你。”
秦恣妍本來還想利用爺爺逃過一劫，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性不是很大。
其實這幾天秦恣妍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離開帝都。畢竟當年的事情，已經有人開始關注了。但是她舍不得秦家，舍不得爺爺，更舍不得秦家這麽多年帶給他的一切。她心存僥幸，覺得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的證據早就沒了。就算警方調查，也查不出什麽的。
誰知道，才過沒多久，警方就有線索了。可是她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
秦恣妍不想坐牢，更不想一輩子待在監獄裏，於是，當警察進來帶她離開的時候，她抓著爺爺說了那些話。她知道她那麽做不對，但是她知道，那是她唯一自救的辦法。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秦憬淮會這麽說。
看著滿臉慈祥，事事為她考慮的爺爺。她實在沒辦法想象，等下爺爺知道真相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爺爺肯定會很失望吧。
也是，爺爺最疼的就是她，這些年，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她，也將所有的愛與關心給了她。覺得她是幹女兒，怕爸媽苛待她，事事為她著想，這樣盡心盡力疼愛的孫女，居然是個騙子，甚至連他也騙。這種事情，換做誰都沒辦法接受吧。
對不起爺爺，我也不想騙你的，可是我沒辦法。有些人，一出生什麽都有了。可是有些人，卻需要拚盡全力才能得到一點點她渴望的東西。
秦家太溫暖，對他太好了，以至於，她著了迷一樣，舍不得離開，想要成為這裏的一份子，就是因為她的貪心，所以才有了後來那麽多的事情……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但是她不敢保證，如果再重來一次，她會不會還那麽選擇。畢竟，在利益麵前，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
“老秦，你進來一下。”
秦媽媽不想和他們坐在客廳，扯了秦爸爸去了廚房。打開燈，秦媽媽氣鼓鼓看向秦爸爸，“你怎麽回事，誰是你親生的你心裏沒點數嗎？你怎麽能幫著外人那麽對你親生的兒子。她這些年因為秦恣妍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知道嗎？”
“現在秦恣妍自己闖了禍，不知道反省就算了，還冤枉憬淮，她怎麽好意思的？你說說，她到底是怎麽好意思的。”
親媽媽越說越生氣，最後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故意說給外麵的人聽一樣。
“好了，你小點聲吧。你還嫌家裏不夠亂是嗎？你既然相信兒子，那你就應該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等下兒子和季東明來了之後，一切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秦恣妍在說什麽，都不重要了。”
沒想到秦爸爸什麽都不說，心裏什麽都清楚。秦媽媽一臉驚訝地看向秦爸爸。
“老秦，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居然是這麽低調一個人。不過你這句話說得我愛聽。對，真的假不了，假的她也別想成真。”
秦媽媽突然胸有成竹，關燈，拉著秦爸爸去了客廳。
開鎖聲響起，緊接著，秦憬淮幾人走了進來。
“爸媽。”
秦媽媽一看到秦憬淮，一臉心疼地跑過去，“我可憐的兒子啊，你總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今個可就是竇娥了。不，你比竇娥還冤枉。”
秦媽媽戲精附體，指桑罵槐。秦憬淮哭笑不得地打斷她，“媽時間不早了，咱們先說正事吧。”
秦媽媽順著秦憬淮的視線看過去，想到秦爸爸剛才說的話，立刻回過神，“你說得對，正事要緊。”
秦媽媽拉著秦爸爸坐在一邊看著。
這時，牧野去了秦恣妍跟前，“秦小姐，你好，我是刑警大隊副隊長牧野，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接到舉報，有人親眼目睹，當年劉明涉嫌的殺人案，你曾經在案發現場出現過，根據時間推測，你離開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了。也就是說，你有充足的，和劉明一起翻案的動機和時間。”
秦恣妍壓在腿下麵的手微微收緊。心裏已經慌亂不已，麵上卻雲淡風輕。
沈希然沒想到秦恣妍居然這麽淡定。到底是她早就猜到了，還是她是無辜的所以才這麽淡定的。
但是根據現在的證據來看，她覺得秦恣妍應該是前者。
畢竟，從警局到這裏，足足半個小時，這段時間，足夠秦恣妍想好一切應對他們的理由。
“你們說的是孤兒院附近那起殺人案嗎？”秦恣妍一臉無辜地看向牧野。見他點頭後，秦恣妍搖搖頭，“我不清楚啊。我當時已經被秦家收養，接到了秦家。秦家離孤兒院那麽遠，當年我才幾歲，根本沒辦法一個人坐車去孤兒院的。”
牧野盯著秦恣妍的眼睛說，“我聽秦老師說，你從小就特別獨立。幾歲的時候，就可以自己坐車來秦家看秦爺爺了。”
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秦家的人都知道，秦恣妍想撒謊都難。但是秦恣妍剛說了她年紀小，不能一個人坐車來回秦家和孤兒院。現在這麽快被揭穿，秦恣妍的臉色有些凝重。不過很快，秦恣妍就調整好了狀態。
“是嗎？這麽久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你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記得？”秦媽媽話裏有話。
老爺子看向秦媽媽，秦爸爸趕緊拉過秦媽媽。“好了，剛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現在隻看著什麽都不說。”
秦媽媽剛才是答應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畢竟，秦恣妍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是太厲害了。要不是她知道這件事情，都要被他給騙了。
牧野輕咳一聲，接著問，“那秦小姐現在可以說一說，那段時間你在那裏嗎？”
秦恣妍想也不想說，“我在家。”
“有證人能證明嗎？”
“我在家還需要證人？”秦恣妍不高興，“爺爺，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嗎？要不然，你幫我作證？”秦恣妍看似在和老爺子撒嬌，實則是在暗示什麽。旁人或許不了解秦恣妍，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可是秦憬淮太了解她了。
見他到了現在都不知悔改，甚至還想拉爺爺下水，秦憬淮黑了臉。
“那天爺爺去朋友家下棋了，一整日都不在家。”
秦憬淮替爺爺回答。老爺子看看秦憬淮，又看看秦恣妍。如果剛才老爺子還因為秦恣妍惱怒秦憬淮的話，現在老爺子開始看不明白秦恣妍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她沒關係，她為什麽不說實話，還是說，她和這件事情真的有關係。剛才那麽說都是為了利用她？
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老爺子突然有些不認識秦恣妍了。這還是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嗎？
為什麽她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她從小聰明又早熟，怎麽可能不記得。除非……她自己不想記得。
秦恣妍一臉焦急地看著老爺子，希望老爺子可以反駁秦憬淮，來幫她，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老爺子都沒有鬆口的意思，漸漸地，秦恣妍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大哥記得可真清楚。”秦恣妍苦笑。
“我從小記性就好。如果你等下還有什麽不記得的我都可以幫你回憶。”秦憬淮回懟。
“不用了。”她最大的籌碼就是老爺子，隻要老爺子想幫她，她或許可以逃過這一劫。但是如果老爺子不想幫她的話，那她這一次肯定就是死路一條。
現在，老爺子已經表明了態度，最後的結果她已經猜到了。她也懶得掙紮了。
“你們有什麽想問的，問吧。”秦恣妍突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看得老爺子心裏十分不舒服。“丫頭，好好說，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也千萬別瞎說。要不然，就是爺爺也幫不了你。”
秦恣妍苦笑，“爺爺，你幫不了我的。從我遇到你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幫不了我了。”
她悲慘的童年，是從認識親爺爺那天結束的。在遇到秦爺爺之前，她以為，她一輩子隻能呆在孤兒院，一輩子都是被人欺負的命運。後來遇到秦爺爺，她又帶她去了秦家之後，她才發現，原來有親人可以這麽幸福。
她很開心在秦家的這些年。秦家人對他都很好，是她自己太貪心，才把一手好牌打了一個稀巴爛。所以她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自己太貪心了。
人啊，就是要知足，要不然，想要的太多了，總容易做什麽錯事出來，就比如她。
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當年是不是你和劉明一塊殺害了死者？”牧野再次詢問。
秦恣妍看看秦憬淮，又看看沈希然，一會哭，一會笑。就在大家不知道秦恣妍想幹什麽的時候，秦恣妍點點頭，承認了，“沒錯，當年那個人死的時候，我確實在現場。”
“什麽？”老爺子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恣妍，“丫頭，你別說氣話……”
秦媽媽和秦爸爸也一臉驚訝，他們雖然知道秦恣妍肯定做了什麽犯法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她會膽大到去殺人。
“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說氣話。”秦恣妍拉過秦爺爺的手，“爺爺，對不起，我騙了你這麽多年。對不起。其實，我不想騙你的，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最不想騙的人也是你，但是我怕我說了實話，你會不要我。”
“我的親生父母已經不要我了。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失去這個家。”
“劉明從小就對我好，當年出事的時候，他主動說要一個人承擔下一切，我其實知道這麽做不對，但是潛意識裏，欲望戰勝了理智。我最後，還是同意了劉明的建議。劉明被判無期徒刑的時候，我哭了好幾天。我害怕極了。”
“我當時想找爺爺的，我想求爺爺幫她。可是我不敢，我再一次退縮了。”
牧野追問，“所以因為這件事情，劉明出獄之後，一直要挾你，逼著你幫她做事。對嗎？”
“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不能承認的了。
“也是她讓你騙沈希然去你公寓，意圖傷害沈希然的？”
秦恣妍看向沈希然，隨後笑著點點頭，“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
“劉明有我的把柄，她說的話，我肯定不敢反駁。但是我也不喜歡沈希然，我討厭他，要不是她，我不會失業，不會剛出道就逼著退圈，我更討厭她可以輕輕鬆鬆得到哥哥的喜歡。我來秦家這麽多年，哥哥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說過話，也從來沒有對我笑過。”
“可是哥哥自從認識她，哥哥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我嫉妒，我不甘心。所以我想毀了她。”
啪的一聲，秦媽媽上前，打了秦恣妍一巴掌，“你怎麽這麽惡毒，那是你嫂子。你毀了她，你想過你哥哥嗎？再說了，希然哪裏對不起你了，我看過你們的綜藝，那次不是你找麻煩。你怎麽還好意思顛倒黑白。”
秦爸爸一時沒看住，讓秦媽媽跑出來了。秦爸爸回過神，趕緊把人拉回去。
秦爸爸本來還以為這一次老爺子肯定會不高興，誰知道老爺子一聲沒吭。秦爸爸突然有點擔心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你們和死者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麽要殺死死者？”季東明問到關鍵問題。
剛才沈希然就覺得奇怪。按照警方的調查，死者根本不認識劉明他們，更何況，當年劉明和秦恣妍還隻是兩個小孩子。就算有什麽過節，大人也不會真的和小孩子計較。但是他們兩個人卻殺了死者，這太奇怪了。
而且剛才秦恣妍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明顯避重就輕，最重要的地方卻沒說出來。感覺，秦恣妍似乎在避諱什麽。她到底在隱瞞什麽？
已經承認殺人了，什麽事情還能比殺人更嚴重。
季東明他們不知道，秦憬淮卻有點明白了。
“是不是那個人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事情？”秦憬淮看向秦恣妍，秦恣妍本來沉默不語。聽懂這句話之後，猛地抬起頭，然後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秦憬淮。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麽會知道的？
秦憬淮見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其實，我之前找人調查過，當年你救爺爺的事情有蹊蹺。但是因為一直沒證據，所以我就沒有和爺爺說。”
秦家的人一聽，紛紛看向秦憬淮。
“憬淮，你什麽意思？恣妍當年救你爺爺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難道這還能有假？”再說了，當年秦恣妍才多大？而且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麵。但是很快秦家人又想到秦恣妍小小年紀連殺人都敢做。算計人而已，她來做的話，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秦媽媽和秦爸爸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親爺爺沒辦法接受，他剛知道疼愛多年的孫女，居然表裏不一，瞞了他很多事情。現在又聽說，連當年救她的事情都是秦恣妍刻意安排的，老爺子的臉色越愛越難看。
“恣妍，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爺子動怒。
秦恣妍害怕的低下頭。“對不起。爺爺。”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我要的是實話，你知道的，我平生最討厭人撒謊了。”
老爺子固執的看著秦恣妍，“那個時候，你第一次見我，你怎麽可能算計我……”
“不是的，那次不是我第一次見爺爺。”秦恣妍哭著搖頭，“爺爺可能不記得了。之前你坐車出門的時候，在街上遇到了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盯著路人吃冰激淩，饞的直流口水，你看不下去，就讓司機給我買了一個。那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冰激淩。也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冰激淩。”
“沒有人知道，沒有家的小孩，到底多想有個家。以前，我隻是想想，但是我見了爺爺後，我就更想了。”
“後來，我看到爺爺帶著哥哥去買冰激淩，哥哥不喜歡吃，爺爺就買了，樂嗬嗬跟在哥哥後麵，我就站在馬路對麵，我可羨慕了，但是……對於你們來說，我隻是一個陌生人……”秦恣妍擦了一把眼淚又說，“後來，我聽到你羨慕別人有孫女，我就有了人生中第一個壞心思。”
秦恣妍說到這裏，滿臉嘲諷，“其實在遇到爺爺之前，我也是個好孩子，就算我窮，我沒錢，沒有爸爸媽媽，可是院長從小就教導我們，要做個好孩子，因為爸爸媽媽喜歡好孩子。我想要爸爸媽媽，想要一個家。所以我努力做好孩子……”
“後來，我打聽爺爺的住處，去了爺爺經常去的地方。然後就有了那一次救人……是，那都是我安排好的。我以為這件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我甚至以為，我以後的人生終於可以像我想的那樣發展了，直到我和劉明見麵，說話的時候不小心被那個人聽到……”
“因為他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所以你們就殺了他？”牧野皺眉。
“是。”秦恣妍知道這個理由很可笑，但是在當時，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毀天滅地的大事。他們不能讓他出任何差錯，為了這個目的，他們可以豁出去一切。
事實證明，做了壞事就是要受到懲罰的，不管多久，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秦恣妍因為想要一個家，想要一個疼愛自己的家。一步錯，步步錯。沈希然不知道該心疼秦恣妍，還是該像所有人一樣譴責她做過的事情。
她失去過家人所以她懂秦恣妍那種渴望。但是她永遠不會成為秦恣妍。因為，她有過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
晚上十二點，警察帶走秦恣妍。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沒有跟出去，等大家回來，老爺子已經暈倒了。把老爺子送到醫院，推進搶救室後，秦媽媽過來和秦憬淮說，“成語是不是自己在家呢？你們要不然回去一趟。你爺爺這邊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和你爸呢。”
在秦媽媽心裏，嶽成語還是小孩子呢。她擔心嶽成語一個人不敢在家，催促他們趕緊回去。
“阿姨，成語都上大學了。明年都21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她沒事的。”沈希然扶著秦媽媽坐下，“阿姨，你辛苦半晚上了，累了吧，你和叔叔眯一會，等下爺爺出來了我叫你們。”
秦憬淮也擔心秦媽媽和秦爸爸，“是啊，我在醫院旁邊給你們開個房間，你們去那邊休息吧，酒店住著舒服一點。”
“你這孩子，胡說什麽呢，你爺爺在搶救室裏生死未卜，我和你爸爸怎麽能回去休息呢？你這話要是被人聽到，肯定要罵死你的。”秦媽媽瞪了秦憬淮一眼，扭頭看向沈希然時，又換了一副麵容，“還是閨女貼心，都知道心疼爸媽。不像臭小子，什麽都不會，就知道幫倒忙。”
秦憬淮一陣無語……
他剛才好像也說讓他們去休息了吧。為什麽沈希然說了，她媽就是一通誇讚，她說了，她媽就一通數落。到底誰是親生的？
秦憬淮突然有點危機感了。
“你現在才發現你媽偏心？”秦爸爸已經習慣了，“哎，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
“去你的，我什麽時候偏心了。希然是媳婦，人生地不熟的來我們家，我心疼她一點不應該嗎？哪像你啊，當年我剛嫁進你們家，哪裏都別扭的時候，你也不知道幫著我。我自己受過的苦，我可不會讓我媳婦受、”
秦媽媽早就把沈希然當兒媳婦了。幾個人聊天時，又說起秦恣妍，“那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隻是用錯了方法。”
“是啊。要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的後半生，肯定可以平平順順。”秦爸爸對秦恣妍和秦憬淮是一樣的。現在秦恣妍出這樣的事情，秦爸爸說不失望，不難過是騙人的。但是他不像老爺子，過分溺愛，以至於真相來臨的時候，沒辦法接受。
“真是沒想到，她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居然敢殺人。我隻要一想起來我和殺人凶手待了二十年，我就心裏瘮得慌。”秦媽媽越說越害怕。
秦憬淮提醒秦媽媽，“等下我爺爺出來，你可別當著我爺爺的麵說這些。”
“行了，你當我傻嗎？”秦媽媽瞪了秦憬淮一眼，扭頭看向搶救室。搶救室的門關著，門上的字還亮著燈。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
“希然你爺爺可以平平安安。”
嶽成語看電視到兩點多，秦憬淮和沈希然還沒回來，他實在撐不住了，關掉電視，打算上樓睡覺。
“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回屋嶽成語給沈希然打電話，“你們要是不回來，我就不等你們了。”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覺？”沈希然還以為她睡了，見他現在還沒睡，趕緊催促，“睡覺去。別仗著年輕就瞎折騰。”
“知道了。”嶽成語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門鈴響了。
“姐，這麽晚了，誰來找你們？”嶽成語一邊和沈希然說話，一邊下樓。
沈希然看了一眼時間，指針指向兩點半。這麽晚了，誰會過去找他們？沈希然也猜不到是誰。
“成語，別開門。先問清楚是誰。在開門。”頓了頓，沈希然有補充，“先看監控，別出聲。”
嶽成語快走到門口了，聽到沈希然的話，繞回客廳。打開電視，翻出監控畫麵。之間門口站著一個帶著黑色貝雷帽的男人，男人帽簷壓得很低，嶽成語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來人一身黑色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特別像電視劇裏不壞好意的人。
嶽成語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腦子裏立刻勾勒出很多警匪片片段，“姐，你什麽時候回來，我……我有點害怕。”
沈希然聽出不對勁，“你等下。”拿著電話回去找秦憬淮，“你看下門口監控。”
沈希然剛才在走廊打電話，秦憬淮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現在聽到沈希然的話，趕緊拿出手機，打開了監控，找出門口畫麵點開。秦憬淮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打扮奇怪的男人後，立刻坐直身子。
沈希然就站在秦憬淮旁邊，秦憬淮起身的時候，沈希然看清楚了手機畫麵。
這個人是誰？為什麽穿成這樣，這麽晚了來他們家？
“你認識嗎？”沈希然看向秦憬淮。秦憬淮盯著屏幕看了一會，然後搖搖頭，“有點麵熟，但是看不出是誰。”
沈希然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抓著手機的手用力握緊，“成語，別開門。然後你聽我說，電視櫃抽屜裏有一個遙控器，打開遙控器。上麵有一個開關，你點開。”
嶽成語找到遙控器，但是她不知道這是什麽上麵的遙控器。
“姐，你幹嘛讓我按開。這要是大門口的開關，那壞人不就進來了。”
“你聽清楚了，這不是門口的開關。這是防盜係統。你點開防盜係統。如果那人想從其他地方闖進去，防盜係統會發出警報。到時候，趕緊撥打物業電話，順便報警，我和你姐夫現在就要回去。成語，別怕，有姐姐在，姐姐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希然拉過秦憬淮，顧不上爺爺還在搶救室，秦憬淮和秦爸爸說了一聲，拉著沈希然去了停車場。
“成語，掛掉電話。開視頻。我看著你，你就不會那麽害怕了。”
這一刻，沈希然仿佛回到了沈家被害的那天晚上，那個時候，她也是這麽害怕。躲在床地上，死死的拽著姐姐的手，她拚命祈求姐姐別丟下他。可是床底下地方太小，根本躲不了他們兩個人，再者，他們房間開著燈。如果屋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凶手四處搜找，到時候，他們兩個人都得死。
姐姐在生死關頭，把活著的機會留給了她。也成了她一輩子走不出的夢魔。她不希望這一幕重新上演。而且，小姨已經失去過一個兒子了，她肯定沒辦法再經受一次這樣的打擊。所以，嶽成語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視頻通話接通之後，沈希然盯著屏幕裏的人，鬆了一口氣。
“那人還在按門鈴，但是現在明顯沒什麽耐心了、”嶽成語剛說完，家裏的報警係統就響了。嶽成語嚇得手機沒拿穩，手機掉在沙發上。視頻通話結束。
等嶽成語在想打過去，發現家裏的網斷了，緊接著，家裏停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嶽成語現在哭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回憶姐姐剛才說的話。先給物業打電話，再報警。
這邊，沈希然打不通嶽成語的電話，也打不通視頻，著急不已。
好巧不巧，堵車了。
“這麽晚了，怎麽會堵車？”秦憬淮覺得奇怪。
沈希然猶豫之後，找出季東明的電話打過去。季東明開車過去的話，嶽成語不一定能等得了，但是如果附近的派出所派民警過去，肯定趕得及。
沈希然擔心嶽成語那邊出狀況，打不出去電話。就讓季東明幫忙打電話。
“怎麽回事？這麽晚了，怎麽會堵車。”掛了電話，車子還堵著。沈希然坐不住了。從這裏跑回家，差不多要半個多小時，可是看現在的情況，恐怕半個小時都走不了。
“我跑過去。”沈希然當機立斷，打開車門。不等秦憬淮說話，就在跑出幾米之外。
秦憬淮哪裏放心沈希然一個人回去。於是，拔了車鑰匙。一邊給沈哲打電話，一邊追沈希然。
“我發你位置，把我車開回家。”電話接通之後，秦憬淮不等沈哲開口，就說了事情，掛了電話，發了定位之後，加快速度。淩晨三點多的四環外，一男一女在夜幕中狂奔。如果隻是普通的兩個人，大家或許不會感興趣，但是這兩個人，男的女的都長得特別好看。關注的人就多了。甚至有人拍成視頻發到了網上。
於是在沈希然和秦憬淮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再一次登上了熱搜。
【大半夜的，我粉的CP這是在晨跑還是在夜跑？】
【哈哈，晨跑太早，夜跑太早。看這一個跑，一個追的場景，難不成他們吵架了？】
於是很快，#秦憬淮沈希然#吵架的熱搜登上了第一位。
沈哲從睡夢中被人叫醒，還沒出門取車，公司同事就打電話過來了，“沈哥，快看熱搜。”
嗬嗬，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看。
“說。”
“秦老師和沈老師上熱搜了。”
大晚上也不讓人消停。沈哲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打開熱搜。走到一半，想起什麽，回頭去找他女朋友。
“你偶像讓我去開車，我要是自己開車了，就沒辦法開她的車了。這三更半夜的，我也打不到車，一塊去吧。順便，吃個瓜。”
吃瓜？
“你偶像的。”
沈希然快跑到家的時候，手機響了。嶽成語打過來的。
“姐。”
嶽成語的聲音在顫抖。沈希然立刻停下腳步，臉色蒼白的看向昏黃的路燈，“成語，你怎麽了？是不是害怕啊……成語，你別怕，姐姐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姐姐馬上就回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沈希然說著，又要往前跑。但是很快，他又停了下來。
“沈希然，聽得出來我是誰嗎？”
記得，化成灰都記得。“劉明。”沈希然拿著手機的手用力握緊，“你怎麽會拿著成語的電話。”沈希然想到什麽，左右握拳，指甲陷入肉裏也絲毫沒有察覺，“別動我弟弟，你想要什麽，你和我說。我隻求你，別動我弟弟。”
“原來你這麽在乎你這個弟弟啊。”劉明的笑聲在寂靜的夜色裏顯得格外刺耳與突兀。“那如果我要你們放了秦恣妍呢？你也能辦到。”
“秦恣妍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現在所有的證據也都全了……”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把秦恣妍帶過來。”劉明警告沈希然，“天亮之前，你要是沒辦法讓秦恣妍出現在我麵前，你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之後不管沈希然打多少次，對麵都沒人接。
秦憬淮跑過來，見沈希然的臉色特別不好，拉過她的手，小聲安慰，“別擔心，成語不會有事的……”
“是劉明，剛才在監控裏看到的人是劉明。”沈希然紅著眼眶，反握住秦憬淮的手，“他已經進去了。還抓了成語，他說，天亮之前如果他見不到秦恣妍就要殺了成語。秦憬淮，你快帶我去警察局。我要去找秦恣妍。”
嶽成語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的。
“車……車呢？”
沈希然忽然忘記了什麽一樣，滿世界找車。後來幹脆走到馬路中間去打車，三更半夜，一個女人哭的眼淚模糊，站在馬路中間，慌亂的走來走去，肯定沒人敢停車。
滴滴滴……
“你瘋了嗎？沒事大晚上在馬路中間溜達什麽？”私家車罵完開走。
出租車幹脆繞著他們走。
沈希然更急了，“嶽成語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的……”
“希然，憬淮，上車。”一輛車子停在他們旁邊，緊接著，顧清明伸出頭。沈希然看到她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救星，顧不得秦憬淮，趕緊跑過去坐上車。“去警察局。”
顧清明以為他們要回家。剛才季東明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擔心他們出事才過來的。
沈希然的表情不太正常。顧清明下意識看向秦憬淮。
“去別墅。”
沈希然仿佛被人踩了尾巴一樣，立刻炸毛，“為什麽要去別墅，去警察局。你忘了嗎？劉明說了，她要是見不到秦恣妍，她會殺了成語的。”
秦憬淮拉過沈希然的手，試圖讓他冷靜下來，“我知道，但是你想啊，警察局那邊，季東明就可以去解決，可是別墅那邊，隻有成語一個人，你想想，成語膽子小，你不去她會害怕的，咱們過去陪著他，成語才能不害怕。”
顧清明沒想到劉明再次越獄之後又去找了沈希然。更沒想到，她還抓了嶽成語。
車子開進別墅。沈希然稍微冷靜了一些。下車後，沈希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過秦憬淮的手機去看監控，
“劉明是老手了，監控早就被她破壞掉了。”
剛才秦憬淮就已經發現了。
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到了，現在談判專家正在和劉明談話。但是劉明根本不配合，不管警方說什麽，劉明就一句話，秦恣妍沒有來之前，他什麽都不會說的。更不會放人。
“你們是嶽成語的親人？”
剛才他們來之前，季東明和他們簡單溝通過了。
“是。”沈希然問警察，“我弟弟，沒事吧。”
“你放心吧，剛才有警察進去過，你弟弟很安全，相信劉明在警方把秦恣妍帶過來之前，不會對人質不利的。”
這聽上去是好事，可是沈希然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等待最煎熬，每一份每一妙都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