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秦媽媽上門
“別說我了。你最近怎麽樣？我聽季東明說你們已經說清楚了。你……放下了嗎？”
沈希然問完就後悔了。
她自己都放不下，又有什麽資格去問司音。
沈希然不自然地抓緊行李箱，“那個……我要回帝都了。臨走之前過來看看……”
司音和沈希然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想見秦老師嗎？我可以幫你。”司音是真心的。
從前的事情她已經放下了，她是真心把沈希然當朋友，如果她能幫上什麽，他很開心。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後悔。
她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怎麽就來了這裏。
現在沈希然回過神，開始慌了，她害怕遇到秦憬淮，害怕自己會後悔。
“司音，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情我們電話聯係吧。”
沈希然提著行李箱，有些狼狽地離開拍攝基地。她不知道，秦憬淮就站在對麵樓梯上，從她過來到現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哲今天過來送資料，順便帶了點咖啡給大家。過來送咖啡的時候，正好看到沈希然離開。
“沈老師怎麽來了？”
秦憬淮和沈希然分手的事情，沈哲今個才知道。
一開始沈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聽到劇組裏的人小聲議論它們的事情，這才回過神。
“不是，憬淮，你認真的啊。”沈哲把咖啡遞過去，“別人不知道你的性子就算了，我和你認識十幾年了。這麽多年，你身邊一個異性都沒有。遇到沈希然之後，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你要是和兄弟說你隻是玩玩，兄弟可不相信。”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後，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麵說清楚的。這又不是演電視，分分合合的，傷感情，也浪費時間。”
秦憬淮看著越來越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說不清楚了。”
秦憬淮把咖啡遞給沈哲，轉身回了化妝間。
下一場戲就是秦憬淮的，女主角突然辭演，新的女主還沒進組，所以現在拍的都是男主單獨的戲份。
“秦老師。”司音進了化妝間。“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嗎？”
化妝師認識司音。隻是沒想到，司音居然認識秦老師。
秦憬淮沒說話，沈哲看了秦憬淮一眼，然後趕緊找了個理由帶著化妝師出去了。
“秦老師，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和希然分手，但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是真心的。希然也不是真心的。你們既然在乎對方，為什麽還要分開。”
司音愛而不得過，所以他明白這種感覺。
“秦老師，我知道我沒資格，也沒立場勸你什麽，但是我和希然是朋友，作為朋友，我想幫他說一句，他真的，很愛你。她曾經說過，你是她的全世界。你想想，哪有人會放棄自己全世界的？”
秦憬淮坐在化妝台旁，把玩著手機，神色平靜，看不出他的心思。
司音頓了頓，又說，“秦老師，希然今天就回帝都了。她在帝都無親無故。她根本沒有家，離開你，她能去哪裏……”
“夠了。”秦憬淮放下手機，“她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現在是上班時間，十分鍾之內，如果你回不到編輯室，這個月的獎金你就別要了。”
司音……
“秦總，打擾了。”
司音跑回辦公室，她不知道。她剛才去化妝間找秦憬淮的事情早就傳遍整個拍攝基地了。現在她紅著眼眶跑回辦公室。大家又一陣猜測。
主編從茶水間回來，看了一眼司音。
“你怎麽了？”
司音擦了一把眼睛，搖搖頭，“沒事。”
“司音啊。我知道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攀高枝，但是這高枝也不是誰都能攀的，你長得確實不錯，可是和沈老師比起來……”主編上下打量司音一眼，眼神十分不友善。
主編說得這麽直白，司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司音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一般，蹭得站起身，“主編，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攀高枝了。”
“裝什麽裝，剛才你去找秦總的事情現在整個拍攝基地都傳遍了。”
司音氣哭，“我沒有。我找秦總是因為……”
不行，她不能把希然說出來。
“算了，我為什麽要和你們解釋。”司音氣急敗壞的坐回位置。
主編卻誤會她是心虛了，“怎麽，被我猜到了心思，惱羞成怒了？”
“我說沒有就沒有。所有人都知道秦總有女朋友，我司音也不是那種破壞別人幸福的人。主編以後說話注意一點，秦總可不喜歡聽這些。”司音拿著電腦出去，一開門，發現不少同事圍在門口。
司音更氣了，“讓開。”
司音抱著電腦跑去庫房，抱著電話和沈希然訴苦。沈希然這會已經在候機室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一架架飛機飛回來，然後一架架飛機飛走。來來回回才是人生常態。
“好了，別生氣了。清者自清。”
“我當然知道自己說清白的，我就是氣他們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罵了一通，司音心情好了不少，“希然，對不起，之前我不應該誤會你，還和你生氣的。其實我知道，那件事情不怪你……”
“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沈希然見時間差不多了，和司音說，“我要登機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回去再說。你好好的，別太在意他們說什麽。”
“好，那你路上小心。”
當天晚上，沈希然回到別墅，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蹲在牆角，無聲地掉下眼淚。
不管她說得多堅決，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舍不得，多難過。
但是為了爸媽，為了姐姐，也為了小姨他們。她必須這麽做。
她從認識秦憬淮到現在，她已經連累她太多了。這一次，她想一個人去冒險。是生是死，是他的造化。秦憬淮沒做錯什麽。這件事情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不希望他在牽扯下去。
秦家隻有秦憬淮一個兒子。若是他出什麽事情……沈希然擦了一把眼淚，苦笑著看向窗外的月色。
她已經沒有家了，她不希望秦憬淮的家人在經曆失去親人的痛苦。
夜色漸濃，沈希然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窗外漸漸亮起來，沈希然扶著牆壁站起身。回屋簡單洗漱之後，開始收拾東西。
剛才季媽媽打電話過來，希望她可以去他們家住幾天。
沈希然並不想去，但是季媽媽太熱情，她根本沒機會拒絕。她還沒答應，季媽媽就掛了電話，還說一個小時後來接她。
一個小時後，沈希然拿著行李箱下樓。季媽媽和季爸爸幫著他把行李搬上車。
“然然，今天中午阿姨給你包餛飩。豬肉大蔥的，怎麽樣？”
季媽媽見沈希然心情不好，找著話題逗她開心。
“好。”
來到季家，季媽媽拉著沈希然去了二樓客房。
“昨個晚上，我親自給你布置的。阿姨沒有女兒，你就當讓阿姨過個有女兒的癮，安心地在家裏住著。也讓我們老兩有個事情做。”
季媽媽擔心沈希然有什麽心理負擔。笑著寬慰她。
“謝謝。”沈希然不知道除了謝謝，她還能說什麽。
昨天，她以為，她離開別墅之後，偌大的帝都，不再有他的容身之地。她甚至不知道，今天搬出來之後她要去哪裏。她還有點存款，可是並不多。她每個月還要給小姨一部分……
“希然，回來再收拾，現在咱們去菜市場買菜。”
季媽媽打斷沈希然的思緒，拉著她下樓。
季媽媽平日裏都是一個人，今個難得有人陪，一路上見誰都是樂嗬嗬的。菜市場就在小區對麵。季媽媽拉著沈希然買了不少菜。
“今個多來點肉，我家然然喜歡吃肉。”季媽媽看到什麽都想買點。不一會，他們兩人就提了好多東西。
季媽媽一直到拿不下才打算回家。
剛走到菜市場門口，就看到了秦媽媽。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沈希然尷尬的笑笑，“阿姨”
“希然，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和憬淮去拍戲了嗎？”秦媽媽在這裏看到沈希然特別驚訝，等他看到沈希然和季媽媽走在一塊的時候，更驚訝了。
剛才過來，大家都在說季媽媽身邊那個女孩子是誰呢。
大家雖然嘴上沒說，其實心裏都覺得那是季東明的女朋友。要不然，季媽媽幹嘛對那個姑娘這麽好。
秦媽媽本來還幫著季媽媽說話，可是現在看到季媽媽身邊的女孩子是沈希然時，她笑不出來了。
“阿姨，我有點事提前回來了。”
“你這孩子。你回來了怎麽也不回家啊。我和你叔叔今個還念叨你呢。”秦媽媽說著就去拉沈希然。可是沈希然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秦媽媽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
“希然……”
“阿姨，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希然不知道怎麽和秦媽媽解釋。
秦憬淮以前說過，秦媽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看樣子，秦憬淮還沒把他們分手的消息告訴秦媽媽。她要是說了，秦媽媽接受不了，萬一有什麽事情怎麽辦。
沈希然思量再三，決定暫時不說分手的事情。
“有什麽事情也要吃飯啊……”秦媽媽還沒說完，沈希然拉著季媽媽已經走了。
秦媽媽越看越不對勁。也顧不上買菜了，一邊拿手機，一邊往外走。
秦憬淮剛剛下戲，助理拿了電話過來，“秦爺，伯母的電話。”
秦憬淮拿過手機接了電話。
“喂。”
“兒子，你現在在哪裏？”
“影視基地。怎麽了？”
“你在影視基地，為什麽希然回來了？”
秦憬淮轉身看了一眼對麵的拍攝場地。導演已經開始拍攝下一場的戲份了。演員也已經就位，隻等一切就緒後開始拍攝。
“她有事先回去了。”
“兒子，你沒騙我吧。”秦媽媽不相信，“就算希然先回來，她為什麽和季家的人在一塊？”
季家？秦憬淮抓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
“可能是一塊吃個飯。媽，你別胡思亂想，我要拍戲了，有什麽事情回去再說。”
“喂，喂……”
秦媽媽還沒說完，秦憬淮就掛了。
秦媽媽回家之後，越想越不對勁，也不吃午飯了，拉著秦爸爸出門。
“哎喲，憬淮不是都和你解釋過了嗎？他們兩個人感情一直不錯，前幾天還高高興興回來吃飯，怎麽可能突然就分開了，你別胡思亂想。”
秦媽媽現在聽不得分開這種話。
“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他們分開了。我就是奇怪，希然一直很有禮貌，對我也熱情，但是剛才，她看到我是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麽辦？你覺得正常嗎？”秦媽媽越想越覺得奇怪，“她要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她怎麽可能會露出那種表情。”
“那你去季家就能找到答案了？”
“反正比我坐在家裏胡思亂想來的好。”秦媽媽扯著秦爸爸去了季家。
季家正準備吃飯。今個季媽媽心情好，不僅包了餛飩，還吵了幾個菜，桌上比過年都豐盛。
“今個托了希然的福氣，要不然，可沒這麽好的飯菜。”
季媽媽拿了一瓶酒。親自打開，“還有更好的待遇呢。”
季爸爸看到酒後，更高興了，“好好好。以後可以保持。”
“想的美。”季媽媽把飯菜端上來後，拉著沈希然坐下吃飯，“希然，多吃點，你看你瘦的。”
“謝謝阿姨。”
叮咚，門鈴響了。
“阿姨，我去吧。”
沈希然跑去門口，打開門看到來人後，沈希然尷尬的喊了一聲叔叔阿姨。
“希然，你們在吃飯啊。”
秦媽媽拉著沈希然進來，“這麽豐盛。”
季媽媽沒想到秦媽媽這麽快就來了。笑著拉過凳子，“一塊吃點吧。今個我高興，包的多了。”
秦媽媽和秦爸爸確實沒吃飯。見季媽媽真心邀請，也就沒客氣。
桌子上一下子多了兩個人，還是她現在不知道怎麽麵對的。沈希然不自在的拿著筷子。半天也吃不了一個餛飩。
“希然，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秦媽媽開了口。
“昨天晚上。”
“哦，你怎麽突然自己回來了？以前你做什麽事情憬淮都陪著你……”秦媽媽試探沈希然。
沈希然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她不知道怎麽解釋，怕說錯話。
“那個……阿姨，我去個洗手間。”
沈希然拿著手機跑進衛生間。坐在馬桶蓋上，猶豫一會，找出秦憬淮的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