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催眠失敗
那個時候，她沒少埋怨他姐姐坐地起價。現在再回憶，卻想，時間要是一直停留在那個時候多好。
人為什麽一定要長大呢？
“你好像很少說你小時候的事情。”
秦憬淮摘了一籃子蘋果，挑了一個最紅，最大的遞給她，“男孩子小時候基本都是連狗都嫌棄的。不過有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會爬樹。”
沈希然看著他，好一會後，笑了。
“這個蘋果確實比在超市買的好吃。咱們再摘一些，等下回去給大家分分。”沈希然過去拿籃子。無意間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果園裏光線不是很好。沈希然走近一點才看清楚那人是誰。
當場變了臉色。
“你怎麽在這裏？”
吳封眠雙手插兜，似笑非笑地看看沈希然，然後又看看四周，這次不緊不慢上前兩步，“你姐姐和我說過很多你們小時候的事情，包括蘋果園的記憶。”
沈希然當場變臉，“你剛才是故意的？”
當時，吳封眠同意猜拳時，她本來以為，他們肯定沒有勝算了。可是這個時候，吳封眠卻把餘一彤推了出來。當時她以為，吳封眠是對這個環節不感興趣。所以才這麽做的。
但是現在看來……
沈希然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這一塊沒有攝像頭之後，她摘下嘜，走到吳封眠身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他，“你到底想幹嘛？一個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姐姐，卻保護不好他的人，沒資格在這裏上演癡心戲碼。”
“你說我是演的？”吳封眠又往前走了兩步，直到兩人中間，再無一絲距離。“我以為，你是最懂我的那個人。”
陌生的氣息撲麵而來，沈希然下意識去推吳封眠，可是他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推不開。這時，秦憬淮趕過來，一把推開吳封眠，然後伸手把沈希然護在了身後，“吳老師如果不想讓大家知道你的身份，我勸你最好安分一點。”
吳封眠整理好衣服，掃了一眼秦憬淮之後，又把視線移向沈希然。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姐姐到底是被誰害死的嗎？隻要你過來，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
“你說什麽？”沈希然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對麵，“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肯說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心情好，所以想說了不行嗎？”吳封眠仿佛變了一個人，眯著眼，雙手插兜，就這麽看著她。
沈希然有些心動。腿腳不受控製，開始往前挪動。
秦憬淮看出她的心思，趕緊把她攔住，“別聽他的，他要是想說早就說了。何必等到今天。希然，冷靜一點，我答應過你，一定會陪著你找到凶手，將凶手繩之於法的。”
“秦老師說的總有一天是什麽時候？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甚至是……一輩子。”吳封眠不屑冷笑，“你們就算能長命百歲。凶手呢？萬一明天就運氣不好，出車禍死了。你們連和凶手對峙的機會都沒有。”
吳封眠是心理學教授，他能通過肢體動作，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來解讀一個人的心思。
沈希然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他根本不需要費什麽口舌。“沈希然，別人不懂你，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你想找到凶手，你更想親自抓到凶手，為你姐姐，為你全家報仇。對嗎？現在機會就在你麵前。你真的願意放棄嗎？”
吳封眠在與沈希然說話的時候，試圖催眠沈希然。但是他低估了沈希然的自我保護能力。
自從沈家出事後，沈希然就把自己藏起來了。雖然她表麵上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麽不一樣，但是隻要和她接觸久了就能發現，她很排斥陌生人，更排斥更深入的探究……
結果，吳封眠催眠失敗，還被沈希然洞察了他的心思。
“你說你想告訴我凶手是誰，是假的。想催眠我，是真的吧。”沈希然回過神，“你為什麽想催眠我。你是想拿到那個東西吧。”
沈希然開始試探，“我來大膽地猜一猜，你為什麽要拿到那個東西。那個東西一直是吳門大少想得到的東西。你以前，雖然也幫著找，但是並不上心。因為你們兄弟不和，他倒黴，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真的幫忙。”
“你現在突然改變主意，是想要那個東西吧。”
吳封眠盯著沈希然不說話。
沈希然繼續猜測，“那個東西，警察拿到，可以毀了吳門。吳門除了大少爺之外的人拿到，會毀了吳門大少。所以你的目的，是你大哥。”
“你想催眠我，從我的記憶力，找到那個東西，然後去對付你大哥對嗎？”
吳封眠終於有了反應。他插著兜，嘴角勾著嘲諷的笑，一步一步走向沈希然。幾步之後，突然停下，“還有呢？”
還有？
他還想要什麽？她這裏，除了大家猜測的東西，還有什麽？
“你不想知道你姐姐是誰殺的了？”
吳封眠又提這件事情。他之前每次提起這個事情，不是欲言又止，就是轉移話題。今天他卻主動提了兩次。為什麽？
像吳封眠這樣的人，是不會有良心發現那一天的。
“你說的沒錯，我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連心愛之人都保護不好，她不選我，是對的。”
沈希然等著下文呢。吳封眠說完這句，轉身卻走了。
沈希然著急想叫住他。秦憬淮把她拉住，“別相信他的話。你忘記他剛才差點催眠你了。”
“但是我有一種預感，他今天是真的想說出真凶的。”沈希然著急。她想知道凶手是誰。一年了，她做夢都想知道凶手是誰。
這是他離真相最近的一次，她不願意放棄。
“那如果他騙你呢？萬一冤枉了好人呢？希然，你別忘了陳偉家那件事情。吳門自己的人，不聽話了他們都要弄死，他怎麽可能會對你良心發現？”
這些雖然是實話，但是沈希然一句都不想聽。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但是當下，總有衝動推著她，去選一個，她以為對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