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采摘
中午，吳封眠和餘一彤都沒回來。董程軒作為大家長，代表大家給餘一彤打了個電話。
確定他們中午不回來吃飯，他們才開飯。
“導演，下午咱們幹嗎？是各自活動，還是一塊？”
董程軒是個閑不住的，上午能在家裏窩一個上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現在迫切地想找點事情做。
其他人還好。出去或者在家，他們都隨意。
“你們想一塊，還是自由活動？”導演一臉善解人意地看著大家。
董程軒卻不相信節目組會這麽好心，“真的？那我選擇自由活動。”
“董老師的話，不代表大家。你們呢，想自由活動還是想一塊出去……劃個船，或者是去果園摘個蘋果什麽的。現在這個季節，好多水果都熟了……”導演誘惑大家。
不過導演組這個提議確實不錯。沈希然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和姐姐一塊去果園摘果子的時光。那個時候……
“我們去果園。”秦憬淮第一個舉手。
董程軒不願意，果園有什麽好。又累又髒，想吃什麽，超市不是都有嗎？
“秦老師，你可是偶像，男神，要時刻注意形象。”
秦憬淮看出董老師的心思，笑著問孫茜，“孫老師，你覺得呢？”
“我覺得去果園就很好，一來可以鍛煉身體。二來，自己摘的水果和超市買的可不一樣。正好我們平時也沒這個時間。現在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周思傑和肖敏聽大家的，大家說去哪裏，他們就去哪裏。
“那我們投票決定吧。”導演組提議。最後董程軒以五比一輸了投票。
“你們都說好了，這個投票根本沒意義。再說了。現在人不全，怎麽能投票呢。等吳老師他們回來，咱們再投一次？”
孫茜夾了一塊子肉放到董程軒碗裏，順便提醒她，“就算他們兩個回來了，你們也是五比三。照樣贏不了。”
董程軒：……
“那下午就去采摘。我們等下就聯係吳老師那一組。下午兩點出發。你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換了地方，沈希然有點認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幹脆起來和司音聊天。
“你怎麽又在醫院。你都沒事做的嗎？”
最近每次視頻，司音都在醫院。沈希然雖然已經放棄勸她了，可是依舊擔心，她和季東明最後成不了。
司音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比誰都細膩，敏感。這麽多年，她天天嘴上說著喜歡這個，喜歡那個，但是真正的戀愛，一次也沒談過。本來她以為，她對季東明就是一時興起，可是她最近天天在醫院，這要還是一時興起，她自己都不相信。
“沈希然你是不是傻。我追男人呢。不天天守著，看著，怎麽追得上。”
“那你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沈希然歎氣，雖然她現在坐在走廊裏，可是醫院人來人往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害臊的。一口一個追男人。
司音想了一會，“沒什麽進展。哎呀，他還病著呢。萬一我說了，嚇到他怎麽辦？”
“你在逗我嗎？他連槍子都不怕，會怕你？”沈希然差點被她氣死，“算了，懶得管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幻想式戀愛，你陷得越深，到時候就有多痛苦。”
“什麽叫幻想式戀愛？”司音覺得這個詞不恰當。
“你喜歡季隊，你現在估計連和他結婚後什麽時候生孩子都想好了吧。可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喜歡她，這還不叫幻想式戀愛，那什麽叫？司音，我知道喜歡寫小說的人都喜歡幻想。想要的愛情，也更浪漫，更以自我為中心。所以你更應該清醒一點，好好看看現實。”
“我知道。”司音辯解，“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我等下就去告訴他，我喜歡他。”司音嘴上說著不擔心，其實心裏擔心的不得了……
“司音，你回頭。”沈希然這一刻，覺得有種社死現場的感覺。說完她就掛了視頻。
沒辦法，季東明那死亡凝視，她實在是受不了。
“怎麽這個臉色，又和司音吵架了？”秦憬淮從外麵回來。見她一副見鬼的樣子，笑著打趣。
“比見鬼了還可怕。”
確實可怕。司音和沈希然聊天的時候，季東明出來散步，好巧不巧，把她的話全聽進去了。
“希然……”司音疑惑，好端端的怎麽就掛了。她還沒問她怎麽表白呢。
等一下，沈希然掛電話之前說，讓她回頭……
司音慢慢回頭，等看清楚病房門口站著的人是誰後，臉色變了又變，“那個……季隊，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我要是說，在你和希然剛視頻的時候就出來了，你信嗎？”
啊……
所以，她剛才和沈希然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司音突然尷尬地不知道該站在這裏，還是找個地縫鑽進去。
“啊……”司音以百米飛人的速度衝出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掏出手機，打給沈希然。
“別喊了。我耳朵都快聾了。”沈希然把手機放到一邊，“這麽快就出來了，看來是慫了。”
“你明知道季隊站在我身後，你為什麽不提醒我。”司音一想起剛才那場景，她就渾身別扭。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攢了好久的錢去買一樣東西，結果有人說要送給你了……
不對，這個比喻不恰當。
應該是，你做錯了一件事情，不敢告訴你媽。你飽受折磨幾天，好不容易開口去坦白從寬，結果你媽早就知道了。
“你那都什麽比喻啊。一點都不應景。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多好的機會，你怎麽就能跑了？”
“我不跑我還留下來問問他聽完之後的心得體會啊。”
“對啊。你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問問他喜不喜歡你。你這一跑，他要是裝傻的話，你還要再問一遍，你不虧嗎？”
有道理啊。
現在回去問，還來得及嗎？
“算了，不說我了。采訪你一下，作為圈子裏為數不多上社會新聞的明星，你現在有什麽感受。”
“沒良心。掛了。”
沈希然掛了電話，卻不回屋，依舊站在陽台，看著季東明的電話，猶豫在猶豫。連秦憬淮進來都沒發現。
“看你那一臉八卦的樣，想打就打，不過以我對季東明的了解，他就算心裏真的有想法，也不會告訴你的。”
沈希然跟著秦憬淮回屋，“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打電話幹嘛？”
“讓你死心啊。”
“我就是好奇。你想啊，他們一個刻板，直男。一個古靈精怪，一天一百個想法。他們要是真的在一塊，我都想不出來有多雞飛狗跳。”
秦憬淮坐在地攤上收拾下午要用的東西，沈希然過去幫忙。卻被秦憬淮拉到身邊，“你不用幫忙，坐在一邊看著就行。”
沈希然順勢抱住秦憬淮的胳膊，“上午的時候，孫茜姐和我說，男人是有婚前婚後的。她說董老師結婚之前，會給她做飯，收拾家務，把她照顧得事無巨細，可是結婚之後，董老師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當起了甩手掌櫃……”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和你結婚後也這樣？”
提起結婚。沈希然紅了臉，“我可沒這麽說，我就是重複一下茜姐的話。”
秦憬淮把她抱進懷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你放心吧。不管是現在還是結婚以後，家裏的事情，都由我來做。你呢，就負責站在一邊陪著我就行。”
“那你不會覺得煩？不會不高興嗎？”
她爸媽感情那麽好，偶爾也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她覺得，秦憬淮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婚姻的厚重才說得這麽輕巧的。
“隻要你動不動就不要我，我做什麽都高興。”
沈希然本來笑得挺開心的，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自責，“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我之前的反反複複，給你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我……”
秦憬淮發現說錯話，放下手裏的東西，兩手把人抱緊。
“好了，我開玩笑的。你怎麽還哭鼻子了。”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無理取鬧，再也不會丟下你了。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輩子我都賴定你了。”
下午兩點，吳封眠和餘一彤準時趕回節目組。節目組準備了大巴車，大家坐在一塊，玩玩遊戲，聊聊天，車子很快就到了郊區的果園。
“大家想玩遊戲嗎？”導演又來。
董程軒這次幹脆不回答導演的問題，拉著孫茜就進了果園。
秦憬淮有樣學樣。走了兩組，其他兩組走得就更理直氣壯了。
不過，他們很快發現，導演組的套路一環接著一環。
“導演組說了，這四片水果園，是用玩遊戲來決定大家進哪個果園的。”
簡單來說，不玩遊戲，就算到了國院門口，他們也進不去。
“導演，下次這種看似人性化的開場白可以不需要了。你直接說玩什麽遊戲就行了。”
董程軒研究了一下這四片水果園。每一個果園的水果是不一樣的。
董程軒喜歡葡萄，他想去葡萄園。不過，應該贏了比賽的才有選擇權。
要是靠他……
“秦老師，咱們合作吧。”董程軒又去找秦憬淮談合作。
導演組為了杜絕之前的事情再發生，趕緊表態，“今天是小組戰，不能聯盟。而且這個遊戲並不難。董老師，相信自己。”
“我一個四十歲的中年藝人，和幾個小鮮肉比體力，你還讓我相信自己？”
董程軒指著節目組準備的跑道，氣的雙手叉腰。
“要不然這樣，換成女孩子來比。”
導演組猶豫了。
肖敏和餘一彤見狀，慌了。
“董老師，這麽熱的天，我們跑完妝都花了。”餘一彤不願意跑。
肖敏也不讚同，不過她不敢直接拒絕，“要不然，咱們換個不動的遊戲。”
餘一彤一聽，高興了，“那就猜拳。”
沈希然站在最後麵，看著不遠處的蘋果園，一直沒說話。秦憬淮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沒說話，拉著她的手微微收緊。
“那就猜拳吧。這麽熱，大家肯定想早點進去。”
吳封眠站出來附和。董程軒見秦憬淮沒反對，就點了頭。
本來他們以為，是幾個男人一塊猜拳，誰知道吳封眠把餘一彤推了出去。
餘一彤見狀，立馬明白吳封眠的意思了。要不是場合不對，餘一彤肯定當場變臉。
她附和肖敏的話，就是知道吳封眠會贏，但是現在算什麽？吳封眠明知道自己的本事，偏偏讓他出來猜拳。哼，不就是為了沈希然嗎？
他對她可真好。連這種事情都要護著。
最後沈希然第一勝出。如願選擇了蘋果園。秦憬淮拉著她進去的時候，吳封眠眼底閃過一抹異樣。
“就這麽喜歡蘋果？剛才看你眼睛都要長在人家果園裏了。”秦憬淮一邊打趣沈希然，一邊在心裏計劃，家裏也有院子，她這麽喜歡蘋果，等明年開春，他買兩顆小樹回來種上。
這個果園很大，每顆蘋果樹上都碩果累累。蘋果的香味亦如小時候的以及。但是這裏，卻不是小時候那個園子了。
“小時候，我每年都會和姐姐去蘋果園摘蘋果。還會在蘋果落園的時候，去撿漏在樹上的蘋果。我四肢不協調，那麽矮的蘋果樹也上不去。我姐這個時候就會打趣我。不過之後，她就會找到蘋果，摘了給我吃。”
“小時候，我們老家門口有兩顆樹。挨著房簷那種。每次我和姐姐惹了我媽生氣，她就喜歡把我們攆出來，讓我們站在門口反省。我姐姐皮，這個時候，就喜歡爬門口的樹，從房頂回家。我就沒我姐姐的本事。翻來覆去半天，還在地上掙紮……”
沈希然不知道，她每次提起小時候，提起關於她姐姐的記憶，她整個人都在發著光，仿佛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是鮮活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沒有一點顧慮和隱忍的……
“後來呢？”秦憬淮從背後抱住她，讓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聽她講，她的小時候。
“後來我姐姐就開始讓我答應她無數條件，然後打開門，放我進去。但是很快被我媽發現，又會被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