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人之初，性本善
陳偉在賭，賭王嬌還在乎他。
“嬌嬌，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一直不知道怎麽彌補你。如果你覺得死才是你唯一的解脫，那好，我陪你。”陳偉說著，把腿也放到了窗戶外麵。好在台階夠寬，要不然陳偉腳下一滑就有可能掉下去。
沈希然本來隻擔心一個人就夠了，現在又多了陳偉，她都不知道先勸哪個。
“別著急，陳偉不會有事。他也不會讓王嬌有事的。”秦憬淮帶著牧野進來。見沈希然滿臉不安，拉著她的手安慰。
王嬌終於有了反應，她突然對著陳偉笑笑，又看看天空，本來無神的眼睛裏，突然溢滿柔情。然後小聲地喃呢起來。他們離得太遠，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王媽媽和王爸爸已經急得開始哭了。
“嬌嬌啊。你是咱們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全家都指望著你呢，你可別嚇唬媽啊。”
“嬌嬌，你趕緊下來。陳偉不是都答應你不離婚了嗎？媽知道你的心思，你肯定不願意離婚。他也同意了，那你們就好好過。人這一輩子，哪有順風順水的時候，孩子以後會有的……”
“沒有了。沒有了。”孩子是王嬌的死穴，每次提起孩子，王嬌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大家怕再刺激到她，趕緊把王媽媽拉到了臥室。
“我們的孩子來接我們了。陳偉，你快看……”王嬌扭頭對著天空自言自語的時候，牧野和秦憬淮趁著她不注意，從一旁繞過去，兩人前後合作，很快將王嬌從窗戶上抱了下來。王嬌一開始拚命掙紮，很快暈了過去。
救護車早就在樓下了。見樓上救人之後，醫護人員就上了樓。
“她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具體的，還要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才行。”
陳偉跟著救護車離開後，沈希然他們不放心，鎖了門，帶著王爸爸王媽媽一塊去了醫院。路上王媽媽和王爸爸數落了陳偉一路。沈希然知道他們還在氣頭上也不好幫陳偉解釋。到了醫院，已經十二點多了。沈希然看到有人去打飯，這才想起來他們今天約了學長吃飯。都這個點了，學長肯定到了。
沈希然趕緊拿出手機，讓秦憬淮陪著王爸爸王媽媽，她找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去打電話。
“學長，不好意思，我這邊突然出了點小狀況。今天中午過不去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我和秦老師請你吃飯，就當賠罪。”
“什麽賠罪不賠罪的。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45床的人呢，該吃藥了。”護士找不到病人，來到走廊喊了一聲。
海晨曦準備招呼服務員結賬時，正好聽到這一句，手僵在半空，著急詢問，“你在醫院？出什麽事情了，你生病了？你在哪個醫院，我現在就過來。”
“不是，學長不是我生病了……”
“哪家醫院。”海晨曦不理會她的解釋，一心隻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沈希然報了地址，電話就掛斷了。弄得沈希然一臉莫名其妙。
沈希然回到病房時，陳偉已經帶著王嬌檢查回來了。王嬌已經醒了，看到她進來，笑著和她打招呼，和剛才在家裏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王嬌姐，以後你別再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你心裏要是有什麽不痛快，你和我說。我幫你找陳偉哥出氣。”沈希然剛才真的嚇到了。現在拉著活生生的王嬌，她才敢鬆口氣。
陳偉把檢查單子放到桌上，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沈希然以為王嬌的檢查結果不好。擔心地問，“陳偉哥，沒事吧。”
“沒事，你在這裏陪著你嫂子。我出去一下。”陳偉拿上外套離開病房。
秦憬淮看著陳偉的臉色不對，想到什麽，立刻跟了出去。病房外秦憬淮把陳偉攔下，“你去幹嘛？”
“別管我。你要是真的想幫我，就陪著希然在這裏照顧好王嬌。”
“然後呢，眼睜睜地看著你去送死嗎？”秦憬淮強忍怒意，低吼一聲，“陳偉，我不管你和吳門到底是什麽關係，也不管你等下要做什麽。我知道，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情希然會很難過。她已經夠不容易了，你能不能不要添亂了。”
陳偉苦笑，“你以為我願意嗎？我特麽不也是被逼的。”
平時一向斯斯文文，連大聲說話都不怎麽有的陳偉，這一刻氣得連髒話都飆出來了。“你知道剛才醫生說什麽嗎？他說王嬌的身體很正常，什麽問題都沒有。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這意味著，王嬌剛才的不正常是有人故意造成的。至於那個有人，陳偉猜到了，秦憬淮也猜到了。
“你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看樣子，陳偉和吳門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為什麽吳門這一次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他。這裏麵一定發生了什麽。
剛才在外麵等的時候，秦憬淮和牧野商量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陳偉想和吳門撇清楚關係，吳門不同意，才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陳偉。吳門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要不是他們出現得及時，王嬌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
秦憬淮不想讓他去冒險，“你冷靜一點，那是什麽地方你比誰都清楚，要是講道理有用，你覺得王嬌還會躺在裏麵？”
陳偉轉身，盯著秦憬淮看了好一會，頹廢地坐在對麵的凳子上，苦笑著低下頭，“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希然呢，她知道多少？”
“你希望她知道多少？”秦憬淮坐到他對麵，“她一直把你當成哥哥，當成親人。她覺得你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是有苦衷的。所以陳偉，別讓他失望。”
其實，很早之前沈希然就來試探過他，那個時候，他就懷疑她知道了什麽。也曾反過去，去試探她。但是她從頭到尾，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他以為是他想多了，現在看來……不是他想多了，是她掩飾得太好了。好到，她以後不問，他就真的都信了。
“秦老師，希然在裏麵嗎？她怎麽了，生病了嗎？”海晨曦打沈希然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這裏來。
秦憬淮知道沈希然給海晨曦打電話了，沒想到他還找過來了。
“希然在裏麵，他……”秦憬淮還沒說完，海晨曦就進了病房。
沈希然正在和王嬌說話，聽到開門聲以為是秦憬淮他們回來了，扭頭就看到海晨曦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學長，你還真的過來了。我不是已經發消息告訴你我沒事了嗎？”沈希然趕緊拿凳子，“快點這邊做。看你滿頭大汗的，先擦擦汗。”
沈希然去幫他倒水，端著杯子往回走的時候，秦憬淮站在了門口。漂亮，深邃的眼神裏，滿是醋意。沈希然隻看了一眼就笑了。
“秦老師也渴了？那你先喝，等下我再幫你倒。”沈希然走過去，拉著秦憬淮的手，湊過去，小聲說，“別吃醋了，回去和你解釋。”
沈希然把秦憬淮哄好，又倒了一杯水給海晨曦。
“謝謝。”海晨曦已經知道他誤會了，他還以為是沈希然生病了，不好意思告訴他。原來是陳偉的老婆病來。對了，剛才來的路上他看到了一條社會新聞，視頻裏，要跳樓的好像就是眼前這個人。
“那個……我就是過來看看希然。她沒事我就放心了。希然，我先回去了，你陪陪嫂子吧。”
海晨曦放下茶杯，和王嬌說了幾句客氣話，就離開了病房。沈希然出去送她。病房裏有王爸爸和王媽媽，陳偉就沒進去。
陳偉見沈希然去送海晨曦，秦憬淮明明一臉哀怨，卻沒跟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想去就去吧，你這樣，我都替你憋得慌。”
“我沒有。”秦憬淮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了。
沈希然把海晨曦送到醫院門口。
“學長，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都說好了，結果又出了這樣的事情。”還讓他跑了一趟醫院，沈希然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不過她是怎麽回事？”海晨曦見沈希然為難，趕緊說，“要是為難就算了。我就是看了那條新聞，又想著她是你朋友，就關心關心。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家務事最難處理了，我懂。”
沈希然確實不知道怎麽和海晨曦解釋今天的事情，見他理解，感激不已。
“學長，車來了。你路上慢點，回去了給我發個消息。”
忙了大半日，大家連午飯都沒吃，沈希然趁著這會有空，去醫院附近餐館打包了幾份飯帶回去。陳偉和秦憬淮還在樓道裏。秦憬淮看到她，趕緊上去幫忙。
“去買飯怎麽不叫我。這麽多東西，你提得動啊。”
“人家這不是都提回來了嗎？”陳偉嫌棄她大驚小怪。拿了幾盒飯菜，去病房裏給王爸爸和王媽媽。剩下的，他們幾個在外麵吃。
“你們吃完了就趕緊回去吧，你們不是在錄綜藝嗎？今天還驚動了你們，幸好剛才樓下那些記者沒看到你們，要不然你們就是第一個出現在社會新聞裏的明星了。”
陳偉剛說完，沈哲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秦憬淮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接了，“喂……”
“秦爺，怎麽回事啊。你們不是在錄製綜藝嗎？怎麽有時間去別人家做客啊。”
秦憬淮看了一眼沈希然，然後拿著手機，去了走廊盡頭。
陳偉見狀，笑了，“得了，我這烏鴉嘴，說什麽應什麽，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們被網友挖出來了。”
不可能啊，當時她和秦憬淮都沒有露麵……等一下，難道是……
沈希然放下盒飯，拿出手機，打開微博。果然和她想的一樣，照片是在他們離開陳偉家那棟樓時被拍的，照片雖然拍得很迷糊，但是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是他們。
他們現在正在參加綜藝錄製，這個時候爆出這樣的新聞，會不會……
“希然，這件事情會不會對你們有什麽影響？”陳偉終於問到了關鍵點。
沈希然也不知道，“等下回來問問秦老師吧。我也不清楚。不過陳偉哥，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你們就鬧到離婚了，上次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是說會找嬌嬌姐說清楚嗎？”
“這件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啪的一聲，屋子裏有什麽東西摔了。陳偉以為是王嬌出什麽事情了，放下盒飯，衝進屋子。沈希然也跟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把水杯弄掉了。”王媽媽知道誤會了女婿，現在看到陳偉，有點心虛。
王爸爸就無所謂了，早在王嬌小產的時候，王爸爸就想揍陳偉了。他家的姑娘，那是誰都能欺負的嗎？
陳偉也不行。
“老公，我這邊也沒什麽事情了。你帶爸媽回去休息吧。這邊有希然陪我就行了、”
王爸爸王媽媽坐了一晚上火車，過來之後，沒休息就折騰了這麽一出。他們能撐到現在，也挺不容易的。王嬌心疼她爸媽，加上這裏也確實沒什麽事情，就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王爸爸王媽媽確實累了，不過他們沒讓陳偉送他們。
“希然他們不是有事要忙嗎？讓他們順路送我們就是了。女婿還是留下來照顧你吧。”
王媽媽是過來人，女兒心裏想什麽，她哪裏看不出來。折騰了這麽一出，還是放不下的話，幹脆，讓他們繼續過吧。他們年紀大了，能幫她撐腰多久？
加上陳偉本性不會，剛才陳偉又和他們解釋了，這裏麵有誤會，誤會嗎，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年輕人的事情，還是讓年輕人去處理吧。他們老了，不該插手的就不插手了。
秦憬淮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去，這一次，王爸爸和王媽媽沒有再數落陳偉。王媽媽拉著沈希然聊天，老人家聊天，最喜歡問家裏的事情。沈希然不知道怎麽接，又不好不回答，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車子到了小區門口。
“叔叔阿姨，我們等下還有事，就不進去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情，隨時給我們打電話。”秦憬淮遞了一張名片給阿姨。阿姨笑著收下還誇了他們幾句。等叔叔阿姨進小區之後，秦憬淮開車回別墅。
路上，沈希然問起熱搜的事情。
“陳導要是知道，我們出來半天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等下會不會給我們擺臉色？”
擺臉色是肯定的，不過這件事情他們也沒做錯什麽。畢竟誰家還沒有幾個不省心的親戚？
“這事你別管，等下回去我去和導演說。”
這時，秦憬淮的手機響了。沈希然拿過來看來電顯示，“是牧野。”
“接吧。”牧野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說陳偉的事情。
“憬淮，剛才我們已經找線人了解過了，陳偉家今天的事情，確實和吳門有關。不過他們把痕跡處理得很幹淨，找不到對我們有利的線索。你還和陳偉在一塊吧，你問問他，他在吳門的接頭人是誰？”
沈希然早就知道陳偉和吳門有關係，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她一直沒有深究過這件事情。
現在從牧野口中，親耳聽到陳偉真的和吳門有關係，沈希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她一直覺得，陳偉喜歡姐姐，如果這個世界上誰會傷害姐姐的話，這裏麵一定沒有她。
可是……
吳封眠口口聲聲說喜歡姐姐，可是吳門的人去害姐姐的時候，他沒有阻止。陳偉也說喜歡姐姐，可是他明知道吳門的人害了姐姐，他還為他們辦事。還是說……姐姐的死，和陳偉有什麽關係？
“停車。停車……”
秦憬淮正在和牧野打電話，突然聽到沈希然大叫。趕緊掛了電話，把車停到了路邊。正準備問他出什麽事情時，沈希然推開車門。跑到了馬路上，秦憬淮追過去的時候，她正好攔了一輛車離開。秦憬淮追不上，隻能開車去追。
“怎麽回事，說得好好的，怎麽把電話掛了。”牧野打電話過來數落秦憬淮。
秦憬淮沒時間跟他耍嘴皮子，“希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情緒有點失控，她下了車，自己打車好像要去醫院。牧野，你現在在哪裏，我擔心出事。”
“我就在醫院。”牧野看了一眼醫院大門口。“不是，她不是早就知道陳偉有問題嗎？既然早就知道，能出什麽事情。”
“這件事情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你站在大門口看好了，千萬把人攔下來。”
十分鍾之後，沈希然打車來到醫院門口。下車就往醫院跑，模樣著急，仿佛出了什麽大事。牧野從來沒有看到沈希然這個樣子，嚇得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攔她了。
“希然，秦憬淮讓我在醫院門口等你。我知道你現在有點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一定要冷靜。”
“讓開。”沈希然神色冰冷的看向牧野。
“你等下，等秦憬淮來了，我就讓開。”牧野也不想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可是誰讓秦憬淮拿他喜歡的東西威脅他呢。
“我再說一遍，你要是不讓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沈希然退後兩步，眼神裏全是殺氣。
“你這是幹嘛，要和我動手啊。”牧野得意的笑笑，“我知道你和隊長練過一段時間，我雖然不如隊長伸手了得，但是對付你一個小丫頭……”牧野還沒說完，沈希然就開始出招。牧野剛開始有點吃力，但是很快，牧野就靠體力扳回了局勢。
兩人在醫院門口上演全武行，醫院本來就人多，很快四周就圍了不少人。有人還拿出手機來拍。秦憬淮開車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
“你可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可就要動真招了。”
秦憬淮差點被牧野氣死。他是讓他把人攔住，不是讓他和沈希然在醫院門口比武啊。
他們上一個熱搜熱度還下來，下一個就安排上了。如果剛才陳導隻是想找他們談話的話，現在估計是想罵人了。
秦憬淮擠進人群，看也不看牧野，拉著沈希然就進了醫院。沈希然是什麽性子，他比誰都清楚，既然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想找陳偉問清楚，就算她現在把人拉走了，之後她也會想辦法過來的，如此一來，與其之後麻煩，倒不如現在進去問清楚。
“秦憬淮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沈希然甩開他的手，獨自一個人去了住院部。
秦憬淮在後麵跟著。牧野過來時，扭頭瞪了他一眼。
牧野見狀，委屈不已，“你自己讓我把她攔住的，我現在人也給你攔住了，你怎麽還不知好歹了。”
“我是讓你把人攔下來，我不是讓你在醫院門口比武。她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啊。”秦憬淮都誇被他氣死了。
“不就過了幾招，怎麽了？”
秦憬淮和她說不清楚，“拿出你的手機打開微博好好看看吧。”電梯到了，秦憬淮跟著沈希然進去，牧野準備進來時，秦憬淮瞪了她一眼，牧野立刻退了出去。
牧野看著熱搜排名裏，前二十位裏，沈希然和秦憬淮就占了五個，四個都是剛才醫院門口比試的視頻……糟了，貌似闖禍了。
沈希然和秦憬淮去而複返，陳偉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就和王嬌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帶著他們來了走廊。
“在熱搜上看到你們又回來了。也猜到你們是因為什麽回來了。”陳偉坐到凳子上，搓著手，心虛的不敢看沈希然，“希然，你有什麽要問的，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能說的，今天我都告訴你。”
這算什麽，懺悔嗎？沈希然不屑一笑，“陳偉哥，從小到大，我真心把你當成親哥哥，我家裏出事之後，我更是把你當親人一樣。我以為，以你和我姐姐的關係，不管是誰會做傷害我們的事情，那個人都不會是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姐姐的事情。”陳偉搓著手，看了沈希然一眼，又說，“那就是一個意外。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小地方來的人，要想在帝都這樣的地方活下去，買車買房，娶妻生子，是多難的一件事情。”
“我喜歡你姐姐，我想給他更好的，可是我能力有限，運氣也一般。我沒辦法暴富……”
陳偉提起那段過往，滿臉痛苦。
人之初，性本善……
如果沒有迫不得已的理由，誰會想做一個壞人。而那個壞人，從前不是個幹幹淨淨的人？
那一天，是陳偉這輩子都不願意提起的經曆。可是吳門卻反反複複提醒他，雁過留聲，人過留痕。做過的事情，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會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冒出來提醒你，良心也會因此，一遍一遍經手鞭打，捶練，把你變的不像你。
但是做過的事情，永遠沒辦法後悔。
“我是學計算機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找到的我的信息，當時他們答應我，一筆交易，事成之後，付完錢兩清。之後都不會再聯係。那個時候的我，太天真了，以為這個世界上真有這樣的好事。”
“猶豫再三，我明知道這件事情在鑽法律的空子，但是為了錢，我還是這麽做了。”
“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可是沒多久，他們又來找我。還讓我繼續為他們做事，我拒絕了。一開始，他們確實沒再找我，但是不久之後。就有幾個人去了我上班的地方。他們介紹之後我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我因為貪財，惹上了一群什麽樣的人。”
陳偉說起那段往事，滿臉嘲諷的笑意。
牧野皺眉，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過去，“你說的是不是這個程序。”
陳偉看了一眼，點點頭，“是。不過這個程序後來被他們更改過，已經和我之前做的那個版本不一樣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家裏還有原版。”
當時陳偉留了個心眼，所以保留了程序最原始的版本。
“等下我會派人去你家裏拿。”牧野合上手機，繼續說，“後來呢？”
“後來……後來的事情，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那我姐姐呢，我們家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沈希然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她已經沒有了最親的人，她在乎的本來就沒有幾個了，她不希望以後和陳偉站在對立麵。
沈希然焦急的看著陳偉，急切的想要一個答案。明明一兩分鍾的時間，沈希然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沒有。你姐姐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我也是你爸媽看著長大的，我就算再沒人性，也不會傷害他們的。”陳偉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沈希然，一臉認真的說道。
“真的？陳偉哥，你不會騙我的對嗎？”沈希然鬆了一口氣。
“真的。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陳偉對著沈希然笑笑。沈希然看著他一如從前的笑容，徹底放下心弦。
回到家，已經晚上九點了。陳導的臉色比灶上的鍋底還黑。沈希然下意識躲到秦憬淮身後，心虛不已。
“我買了宵夜。每個人都有份。”秦憬淮讓助理把宵夜發給大家。他拉著沈希然，親自去找陳導解釋，“陳導，今天真的是特殊情況。熱搜的視頻你也看到了。家裏親戚出事，我們知道了不好不管。”
“你說的對，家裏的事情不好不管，那剩下的熱搜呢。好家夥，醫院門口上演全武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秦老師我知道你敬業，想給咱們節目製造點熱度，可是這熱度不是這麽弄得。你都不知道，這一下午，我光接同行電話了。”
“陳導，你消消氣，這真的是個意外。大不了我們保證，從明天開始哪裏都不去了。對了。明天肯定把你們要剪輯的內容弄出來。陳導，消消氣，氣大傷身。”
陳導雖然生氣，但是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確實怪不了沈希然他們。不過，他年紀大了，心髒不好。這一驚一乍的事情啊，他是來不了了。
他決定了，等明天拍夠能剪輯一期內容後。就搬去公寓住。省的他們再弄出什麽幺蛾子。
為了配合陳導他們剪輯，第二天沈希然和秦憬淮努力製造浪漫，當天晚上，後期組有了素菜後，導演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
“秦老師，沈老師，我們已經和其他幾組商量好了，提前搬到公寓去合住。今晚你們早點睡。明天一早，咱們就開始搬東西。”
“這麽快，之前不是說，各組至少要單獨錄製兩三期才搬去公寓嗎？”沈希然聽到這個決定有點驚訝。
秦憬淮倒是猜到了。隻是沒想到導演會這麽著急，連明天早上都等不及。
“行，我們知道了。那導演也早點休息。這幾天辛苦大家了。我讓助理定了夜宵，等下吃了夜宵大家再休息。”
吃完夜宵，秦憬淮拉著沈希然上樓。
“王嬌姐已經出院了。你說奇怪不奇怪，那天在家裏的時候，咱們明明看王嬌姐的神色特別不正常，當時救護車上的醫生也是這麽說的，為什麽所有的檢查檢查完之後，又說沒事呢、”
秦憬淮正在脫衣服，聽到她的話，神色微頓。然後很快回過神，“那天王嬌太激動了。醫生也有看錯的時候。咱們要相信科學。”
“我不是不相信科學。我就是覺得奇怪。可是到底哪裏奇怪，我又說不上來。”沈希然一臉糾結。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趕緊去洗澡。明天要搬家。估計要起早。”
沈希然洗澡出來，秦憬淮已經在客房洗過了，這會正在打電話。但是他看到她出來，立刻把電話掛了。沈希然好奇心上來。
“為什麽我一出來，你就掛電話。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聽的嗎？”
“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就是覺得時間不早了，怕耽誤你休息。”秦憬淮把電話放下，走到床邊，扯過被子躺下，“不早了，你也趕緊過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