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留下來修煉
於是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再一次就這麽被截斷了!
雪兒漲紅了臉,不想再理會對方,一轉身,朝著曆劫相反的方向走了十來步,轉過身來,正要開口,卻見曆劫正在自己身後默默跟著,不由嚇了一跳,又踉蹌著退了兩步,指著曆劫道:“你你,你幹嘛跟著我!會嚇死人的知道嗎?”
她氣得漲紅了臉,對著曆劫張牙舞爪的好像一隻露出獠牙的小獅子。
曆劫輕輕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目光中卻滿是無奈:“我就知道你不會信……”
雪兒的臉更紅,又羞又惱,沒好氣地道:“那你也要說的靠譜一些!什麽叫‘我天命注定的人’?我是顏如魅培養的散功聖女,最後的結果不過是被人奪取一身內力,成為一具人皮……”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突然由高亢尖銳轉為無奈淒涼:“連一個普通女子都不如,就算你是天命注定又如何?”
這個問題似乎也戳到了曆劫的痛楚,竟讓他再一次地沉默下來。不過也隻是一瞬,他隨即抬起頭來,一臉希冀地看著雪兒:“丫頭,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解除你體內的桃花醉骨丹,你信麽?”
“桃花醉骨丹?”雪兒楞了楞,“是什麽東西?”
曆劫皺眉,思索了一下才道:“就是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東西,顏如魅從很久之前就喂食給你的東西……”
他再一次提到顏如魅,讓雪兒的心中突然一陣警覺,於是目光中也帶了一絲審視:“你知道?”
曆劫歎了口氣:“我知道的,比你想到的還要多!隻是你不肯信而已。”
他再次說出這句話來,反而讓雪兒陷入了深思,一時間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最後卻隻問出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曆劫點頭:“沈衣雪。”
雪兒緊接著問:“那為什麽叫我丫頭?我和你……”
“很熟嗎”三個字沒有出口, 她突然就想起,如果自己問出來,對方肯定又是那一套,什麽“你是我的,我是你天命注定的人”之類的話,於是又咽了回去,隻問:“那你為什麽一見麵就叫我‘丫頭’,而不是我的名字?”
曆劫歎了口氣:“真是個傻丫頭!我都叫了一生一世那麽長久,怎麽能改口?”
然後他又再次充滿希冀地問:“難道你就不覺得這個稱呼耳熟嗎?”
雪兒苦笑,耳熟?軒轅昰急切之下總會這樣叫她,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卻比軒轅昰叫得更加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算了!她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畢竟思來想去,最後選擇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行了。
然而更深的疑雲卻在心裏升起:早在七色蓮花小島上的時候,第一次遇到的軒轅昰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遠在西漠的慕容遠,第一次見麵就叫出了她的名字,還說西漠皇室的宗祠裏 有她的畫像;而到了這同樣古怪的空濛山,一隻懂人言的黑鷹知道她的名字就夠古怪的是,而這個曾經隻有驚鴻一瞥的神秘男子曆劫,竟然也知道她的名字!
沈衣雪這三個字就這麽讓人耳熟能詳麽?而且一個個都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她一樣!
似乎到處都是頭緒,卻找不到一根可以抽絲剝繭,解開她心頭的迷惑。
於是,雪兒再一次回避了曆劫這個問題。
而曆劫,在麵對著她的時候似乎也有某種顧慮,很多時候都是欲言又止,或者語焉不詳,所以她不再追問,他也就樂得少說兩句。
“那你要怎樣才能解開我體內散功聖女的毒素呢?”雪兒沉默了許久,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散功聖女?”曆劫重複了一下,卻難得地沒有再糾正她,略一思索,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來!
這塊玉牌隻有一尺多長,兩寸寬,乍一看潔白晶瑩,仔細看的時候卻又好像又隱隱的七彩光澤氤氳其中。
曆劫將這塊玉牌遞給雪兒,道;“方法,或者說解藥,就在這上邊。”
雪兒接過那玉牌看時,隻覺得出手微溫,異常潤澤,然而上麵卻是一個字都沒有!
她不解地望向曆劫:“難道要我生吞了它?”
不等曆劫回答,她自己就先搖頭:“如果是那樣,我覺得我還是不要解這毒素了,隻要一輩子……”
“不嫁人就好了”幾個字還沒出口,曆劫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麽似的,竟然及時打斷,厲聲道:“丫頭!”
雪兒被他嚇了一跳,微微張開的小嘴一時都忘了合上,就這麽愣愣地看著曆劫。
曆劫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不過聲音卻柔和了許多:“不準亂說!”
生怕雪兒再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來,曆劫隨即就解釋道:“隻要你在這裏修煉一段時間,體內產生真氣,就能看到上麵的文字了。”
說這話的時候,曆劫心中歎息,如果有可能,他寧願她從不修煉,隻要在他的羽翼之下就好。可是,她不記得他了,他暫時隻能想到這樣一個理由,將她留在他身邊,等著她,想起他來!
何況,她竟然再一次中了桃花醉骨丹的毒,除了修煉,還能怎樣?
雪兒聽的迷迷糊糊,忍不住插嘴道:“可是,我的體內有很多的內力呢,就是不能用罷了!”
“不是內力,是真氣!”曆劫再次強調,隨後又補充道,“像你說的那種內力,根本就沒什麽用處,不練也罷!”
雪兒再次發愣:“沒用?”
自從知道散功聖女為人做嫁衣的下場之後,她自怨自艾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內力沒用的!如果沒用,那麽顏如魅培養那麽多散功聖女儲存內力幹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不管怎麽樣,如果自身能夠變得強大,讓自己不再依賴他人的保護生存,也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雖然雪兒迷迷糊糊,但還是沒有就內力和真氣的問題繼續和曆劫爭論下去。而是問:“你能教我?”
曆劫的眼睛,似乎洞悉了雪兒所有的小心思,不過卻不拆穿,隻是帶著寵溺的微笑,點了點頭,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丫頭,你第一次修煉,就是我指點的。”
什麽?自己?第一次修煉?
雪兒隻覺得自己滿頭的霧水比空濛山外的霧氣更濃,莫名其妙地根本找不到方向,咬著了咬嘴唇忍了又忍,總算的沒有繼續問出來。
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擔心談惜和卿雨涵,不過想到談惜和卿雨涵最後的目的地也是這空濛山,再加上曆劫始終不肯答應送自己離開,雪兒也就隻有老老實實地塌下心,暫時留了下來,跟著曆劫“修煉”。
就算是心裏再不情願,現在這個時候和曆劫硬頂也不是回事不是?真將對方惹毛了,隻要丟下自己在這裏不管,雪兒就找不多哭的地方了。
所以,就算是為了麻痹對方,她也得暫時答應下來。
然後就是關於衣食住行等一係列的問題,曆劫和“神仙”,嗯,或者說和野人一樣的生活習慣,作為一個普通人的雪兒自然的接受不了的。
她是女子,不願和曆劫一樣幕天席地。又是個普通人,做不到辟穀禁食,所以曆劫才費盡心思,給她建了這樣一個木屋。
而曆劫和黑鷹的突然消失,讓雪兒突然就想到,這一人一鷹,應該是離開了空濛山,而離開空濛山……
她突然就想到,之前在七色蓮花島上的時候,最開始隻有她一個人,軒轅昰突然出現的時候,天空的一片混沌變成了七彩一顏色,而自己和軒轅昰離開的時候,更是完全恢複了正常。
而這一次,那個曆劫和黑鷹的離開,是不是也會引起這空濛山上空的混沌發生變化呢?而這變化,又是否能空濛山中的時空變得正常起來?
隻要一瞬間的正常,雪兒覺得,她就有離開空濛山的希望!
所以,在環視了四周一圈,又等了約盞茶的時間,發現曆劫和黑鷹依舊沒有出現的跡象,雪兒決定,再試一次!
於是她認準方向,朝著這個山穀的唯一的出口處,先是試探地走,最後變成了狂奔,這希望自己走的熬穀外的濃霧處的時候,天空恢複正常。
這個時候的雪兒,都沒有想過,以此時她身上單薄的衣裙,出了這空濛山,在外麵的一片冰天雪地中會不會被凍哼冰雕的問題。
從曆劫給她搭的小木屋,到這空濛山穀的出口有一段不小的距離,還要經過那條蜿蜒的小溪,然後至少還有一裏多地的才能到!
雪兒提心吊膽,生怕曆劫和黑鷹至少去去就回,自己還沒走出濃霧,那一人一鷹就折返回來。所以,在走到那條小溪邊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裙子掀了起來!
這條小溪雖然不算寬,卻不是雪兒可以跨過去或者跳過去的,唯一的法子就的涉水趟過去。
好在溪水不是很深,雪兒目測最深處也沒不過膝蓋。於是將裙子掀到了膝蓋以上,就連褲管也挽了起來,脫了鞋子拎在手中,露出兩截瑩白如玉的小腿和纖細柔美的一雙玉足,一下就邁進了溪流中!
溪水清澈,水底彩色的鵝卵石十分清晰,巴掌長的黃黑相間的魚兒在其中歡快地順流遊動著,有兩隻甚至蹭到了雪兒光潔的小腿,惹得她一陣酥癢,就連前景的腳步也不由頓了一頓。
這溪水中的魚兒似乎從來沒有見過生人,所以也不知道畏懼。也或者是雪兒的赤足小腿白嫩可愛,引起了那魚兒的興趣,最後竟有五六隻魚兒,開始圍著雪兒的兩條小腿繞圈子!
雪兒隻覺得滑涼的感覺從小腿上傳來,低頭看是,卻又覺得那魚兒十分可愛,一時竟不忍驚動,站了那裏小心翼翼地沒動。
她正低頭看得出神,卻不想背後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