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最不可能的人
“就是男女生的那種朋友！情侶！明白了嗎？隻是他說他跟我解釋這些並不是想跟你確認什麽關係，隻是想讓你知道他那天說不想跟你做朋友的意思其實是這個意思。”
“玉靈？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你是看我太難受了才編了這些安慰我是不是？”
夢晚對玉靈的這番話實在沒辦法相信，左林宇一直以來什麽態度她其實都是有感覺的，總之不是現在肖玉靈跟她說的這樣。
“是不是開玩笑，是不是玉靈？”夢晚開心的晃著肖玉靈的肩膀，她雖然不相信，但是卻很想相信。
肖玉靈看夢晚開心又疑惑的樣子，心生羨慕，無奈的拉長著語氣說，“是-真-的！”
夢晚忍不住捂著嘴叫了兩聲，肖玉靈說要回去午休，夢晚非要粘著一起。
一個中午不睡覺，不停的笑，她想拉著肖玉靈多聊一點，奈何玉靈寢室裏還有幾個人沒午睡，有趴著看的，有對著小鏡子打扮的，夢晚怕被他們聽到，隻能躺在肖玉靈旁邊傻笑來釋放自己的興奮。
下午去上課，夢晚又開始偷偷的看左林宇，其中那麽幾次，和左林宇的目光匯聚，夢晚臉紅得一下回過頭去，她覺得左林宇的目光都跟之前不一樣了，溫柔至極。
中午躺在床上時，夢晚還以為自己下午去教室後，會跑去左林宇的座位旁再去粘著他，沒想到見到他後，自己的反應會是這樣。
夢晚不敢去找左林宇，連看他都變得小心翼翼，跟左林宇第一天走進教室時自己的狀態一樣，隻是現在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開心。
葉之章坐在後排一直都在觀察著夢晚的變化，對於這樣過山車一樣的情感變化，葉之章真的有些始料不及。
每次在他好不容易弄清楚是什麽狀況，決定采取行動時，往往就會發生新的變化。
看夢晚不知道因為什麽開始疏遠左林宇，本來葉之章的猜測已經接近事實本身了，他也準備用其他事情分散夢晚的注意力讓她盡快忘記。
卻不想還沒采取行動，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夢晚和左林宇開始對視，這變化攪得葉之章感覺有些難受，他調整節奏的速度總是比事情發展慢一拍。
第二天早上，在夢晚正在收拾書桌時，一份早點放在了夢晚桌上，抬頭看到，是左林宇。他什麽都沒說，放下早餐就走了。
夢晚細嚼慢咽的吃著那天的早餐，把包裝袋全都收了起來不舍得丟掉，那個瞬間，她終於能理解，張文曉那個時候為什麽要收集序堂送來的零食袋子。
從那天開始，夢晚開始享受左林宇的傲嬌獨寵，每天放學，左林宇都會在自行車那等夢晚，他們並沒有提前約好，隻是下樓沒看到夢晚，左林宇就會站在那等。
而葉之章，也看著夢晚和左林宇沒有明確的幸福互動，萌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進也不是退也不舍。
後來，葉之章也不跟肖玉靈一起吃飯了，開始獨自行動。
左林宇開始頻繁的陪著夢晚在學校食堂吃午飯和晚飯，吃完再回家，而他們吃飯從來不跟別人一起，隻有他們兩個。
所以，肖玉靈也沒有了一起吃飯的夥伴，開始找自己在別的班級認識很久的朋友一起。
有一天，左林宇在球場踢球時，夢晚跑去超市買了瓶飲料拿去操場，卻在圍欄外看到左林宇又接過了上次在操場看到的那個“綠茶”，一氣之下扔下飲料，哭著跑回了教室。
葉之章看到後，走到夢晚桌前反身坐下，問道。
“怎麽了夢晚？”
夢晚隻是不說話，一直在小聲抽泣，葉之章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他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卻知道一定是跟左林宇有關的。
夢晚以為送飲料是突發事件，以後不會再有，卻在第二天發現有人給左林宇買早點。
“這是你買的嗎夢晚？以後不用你買了，我買給你。”左林宇在下了早自習後走到夢晚身邊說著。
這一問，讓夢晚更加心生疑惑，這早點就不是她買的，有誰會給左林宇買早點，是班裏暗戀他的女生，還是那個在操場給他送綠茶的“綠茶”。
剛享受了幾天開心時光，因為操場的又一瓶綠茶和書桌裏沒來由的早點，夢晚和左林宇之間第一次生出了嫌隙，原本是有機會可以修複的，卻因為期末考試的到來截止了。
那次期末考試，夢晚的排名降到了藝術23班的第15名，葉之章仍然是第1名，而肖玉靈，躍居了倒數第13名，比上次前進了4名。
期末考試的前兩天，那天夢晚到校外看滑板。
左林宇除了喜歡踢足球，滑板也玩得很好，得知以後，夢晚一直想找一個可以定做滑板的店，那時候還很少有訂製服務的店。
快期末考試了，夢晚原本打算在假期攢錢買個訂製滑板送給左林宇，如果能趕在假期之前送，那就更好。
省得左林宇真的在一個假期的分別後，徹底忘記了現在所說的和做的一切，現在已經有別人給他買早點了，夢晚實在對自己沒有信心。
逛到一時忘記了時間，在校門關閉的前幾分鍾急跑著進了校園，隻是那個時間點，宿舍樓門已鎖，如果這個時候回去，將會被宿管處記大過。
還好夢晚穿得很厚，雖然是冬天，好在廣場有個亭子和秋千，為免遇到什麽危險，雖然說學校的安全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夢晚還是心有餘悸得選了空曠的位置坐下，打算蜷縮到明天藝術樓開門跑回教室。
突然，夢晚的小靈通手機響了，在空曠的廣場上有些瘮人，夢晚本身就膽小，要不是今晚月亮很大，她恐怕隻能冒著被記過的風險回去了。
“夢晚，你在哪？”
“葉之章？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麵？”
“哦，我打電話到你宿舍了，他們說你不在。你先別管這些，你現在在哪？”
“我在藝術樓下廣場的秋千上坐著，要不你跟我打會電話吧，坐在這還真的有點瘮人。”
“嗯。”
夢晚東拉西扯的說著新一期漫畫，偶爾還會扯幾句她和左林宇的小矛盾，總之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消除自己此刻的恐懼。
正說著，夢晚坐在秋千上低頭晃著的腳邊突然多了雙腳，嚇得夢晚直接喊了出來。
“啊！誰！”
“噓！”那人上來就捂著夢晚的嘴，害怕被巡查的校園安管發現。
“我！別出聲！”
“葉之章？你在哪來著，怎麽會來這？”
“你別管這些了，我有我的辦法。”
“什麽辦法？”葉之章看夢晚疑惑擔心，說了句。
“放心，不會記過也不會開除的辦法。”
那天晚上，夢晚和葉之章一人一個秋千，一直坐到第二天淩晨藝術樓開門。
看著滿天繁星，人總會感觸頗多，內心深處的東西也更容易表露。
那天晚上，葉之章問了夢晚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他其實準備了很久，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夢晚。”
“嗯？”夢晚還坐在秋千上沒心沒肺的晃著腳。
“告訴你個秘密，我有喜歡的人，你能猜到是誰嗎？”
“嗯？”
“什麽時候？”
“有什麽特征可以透露嗎？”夢晚也被葉之章這突如其來的深沉問題驚訝到了。
“沒有什麽特征，非說一個，那就說很漂亮吧！”
“你這個特征說和沒說不是一樣，藝術樓裏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人！”這個問題算是把夢晚難住了。
她從班裏外貌上最出眾的班花開始猜測，葉之章說不是。
又從班裏和葉之章交流相對較多的那幾個人猜測，葉之章還是說不是。
班裏好看的女生差不多都猜完了還是沒猜到。葉之章又拋出一句。
“你想想我畫漫畫沒欺負過誰。”
葉之章畫漫畫得罪了一個班的女生，這個是全班都知道的事，那個時候還有人開玩笑說過。
“在這裏班裏，沒被葉之章的漫畫氣哭或氣炸過的女生大概隻有夢晚和肖玉靈了。”
葉之章說漫畫這個事情，夢晚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詫異的迅速回過頭看著葉之章說，
“你說的不會是我吧？”夢晚疑惑的指著自己，心裏七上八下。
如果葉之章說的真是自己怎麽辦，她接下來該怎麽跟葉之章相處，她剛剛還跟葉之章說了那麽多她和左林宇的事，如果葉之章說的那個人真是自己，那自己真該被拉出去遊街示眾都不為過了，她想著自己說這些的時候葉之章聽著心裏該有多難受。
不過夢晚的擔心多餘了，葉之章停頓了幾秒後，突然笑著說。
“怎麽可能！你哪裏漂亮！我說的是很漂亮！”
“我怎麽就不漂亮了，雖然不能算傾國傾城，也算秀色可餐了，你別暴殄天物，會糟天譴的！”
葉之章看著夢晚叉著腰要求對自己的外貌給予高評價，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全班我最不可能喜歡的人，就是你。”
聽著這話，夢晚真是有些不開心，不因為別的，單純的因為自己被葉之章劃分到了不漂亮的行列，還成為了“最不可能”的墊底的人。
“為什麽全班你最不可能喜歡的就是我？我有什麽讓你這麽厭惡的？”
話還沒說完，夢晚好像想到了什麽，從秋千上跳下來拉著葉之章正在晃動的秋千站穩，驚訝的問道。
“你說的，不會是玉靈吧！”
“你喜歡的是玉靈？”
葉之章無奈的敲了一下夢晚的頭，
“你還是別想了，就你這腦子，高中畢業都不一定想得到！”
“你看，月亮多圓，星星也很多！”葉之章突然岔開話題，讓夢晚看夜空。
這是他第二次跟夢晚一起看夜空，上一次，是初中時候夢晚從老師家做客吃飯回來的那天。
隻是這兩次仰望星空，人一樣，心境卻不太一樣，不是物是人非，而是物非人是！
環境和周圍的人都變了，葉之章心裏那塊珍惜的地方和那裏的人事物，卻從未有過改變，他多想讓那個人知道，就在剛剛，如果他沒有否認，現在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