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淹死在床上的人
在從這幾個漁民嘴裏得知前兩天帶我跟白淵到封山村的那個船老伯死了地方消息時,我心裏挺吃驚。
老伯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精神抖擻,沒病沒痛的,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兩三天的時間就死了。
我從這幾個漁民的表情裏看出這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因為說起這個事,他們眼裏都閃爍著恐懼。
老伯的死可能很不正常。
我和白淵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向幾個漁民打聽說前兩天老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死了。
船上的幾個漁民都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倒是坐在船艙上的那個上年紀的村民,拿出了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似乎才將內心的恐懼壓下。
“你嘴裏說的那個老伯姓劉,跟咱們都是對岸唐河村的,附近認識的都叫他劉伯,走了大半輩子船了,現在聽你們這樣說,這時間剛好對得上,他死的那天晚上,應該就是在把你們送到封山村,然後回去以後,當天晚上死的。”
幹瘦村民赤著腳,長出一口氣後,轉過頭意味深長的對我們倆說道,“不過,這個劉伯死的很邪門!”
我知道,可能就是因為劉伯的死亡的蹊蹺,才會讓這幾個人如此恐懼。
因此看到這村民望著我的眼神,心裏沒由來的有些發緊。
倒是旁邊的白淵凝眉問了句,“老伯是怎麽死的?”
幹瘦村民盯著我們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他淹死在了床上。”
“淹死在床上?”
因為,現在我們就在河麵上,這話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屋裏滿牆滿地都是水,像是剛剛發過洪水一樣,劉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慘白慘白的,都被水泡脹了。”
“那天早上還是他家兒媳吃早飯的時候才發現的,看到第一眼叫的撕心裂肺,我因為剛好住在隔壁,就過去看了一眼,劉伯躺在床上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朝外麵鼓,像是要爆出來一樣,不知道看到啥害怕的東西。”
“他十根手指頭全是血,指甲全部都翻開了,床板上都是指甲留下的血痕,反正那叫一個慘。”
我聽得一陣悚然,感覺後背陰嗖嗖的,因為我突然想到了在河麵上遇到屍抱船的場景。
回頭看白淵一眼,他顯然也跟我想的一樣。
我的臉色因為變得不自然,那幹瘦村民察言觀色,很明顯看出來了一些眉目,神色有些戒備的問我。
“當時劉伯送你們到封山村的途中,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
我猶豫了一下,這種事沒有什麽需要隱瞞的,嘴裏嗯了聲,然後把在河麵上船被定住,然後遇到屍抱船的事情說了一遍。
船上幾個人聽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緩了好一會兒,那幹瘦村民長歎一聲說道,“難怪會淹死在床上,看來八成是給河神爺纏上了。”
我現在已經知道,當地這些村民嘴裏說的河神爺是水下的那些髒東西。
那個掌舵在旁邊說道,“說到底他自己也是老財迷,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月份不能走船,依我看就是仗著自己跑了大半輩子船,覺得自己有經驗,這時候又沒其他人跑船,自己可以隨便要價,要是自己不貪財,就不會丟了自個的老命了。”
說這話時,那掌舵的眼色不太好的看了我跟白淵一眼。
其他幾個人倒是並沒有反駁。
因為這個船是燒柴油的,速度自然比進來的時候老伯用手劃要快太多了,這時候回頭,封山村的岸口已經成了一個小點。
船艙除了我跟白淵,另外有四個人,其餘兩個漁民一直沒說話,一個在整理東西,另外一個則是在船頭朝著河裏,每隔一段路就會灑紙錢。
船上沉默裏一會兒,白淵開口對那幹瘦村民說,“那老伯說七月這個時候,這條河不能走船,你們是來打漁的?”
其實,我跟白淵都看出來,這幾個漁民根本就不是來打漁的。
我心裏也挺納悶,既然這個月份不能在這條河上走船,他們怎麽會來到這裏。
可能是因為漁民常年走船,在河上的關係沒有什麽社交,其他幾個人都不擅長說話,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
那幹瘦村民坐在船板上,倒是喜歡說話,聽到白淵說這話後,擺了擺手說道,“七月半剛過,這時候要是在這條河上打魚,有時候一網兜下去,拖上來的可就不一定是魚了。”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補充道,“我們是來這裏找人的。”
“找人?”
我一愣,想不通這時候在這條河上找什麽人。
“跟你們倆一樣,是來這裏旅遊的外鄉人,其實每年都會有像你們這樣的外鄉人,不是我這個大叔說你們,在外麵好好的日子不過,來這種地方受罪,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不過,他們倆有沒有你們這麽好運就不好說了。”
難怪,我們在河上轉悠了好久,按理說早就到對岸了,但是這幾個村民一直在河上。
按照幹瘦村民的口述,是從省城過來的驢友,因為沒有人走船,自己租了一條船。
剛開始還能聯係上,但是進了這條河後就沒消息了,這都過了兩天了,音訊全無。
省城來的有錢,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家裏人來到這裏,花大價錢讓人走船尋找。
這幾個人就是被賞金吸引來的。
提到這裏的時候,幹瘦村民想到了什麽,就說很有可能那兩個省城來的也是因為封山村種種傳聞,想要去一探究竟。
於是,他就詢問我們倆這兩天在裏麵有沒有發現其他人。
還沒等我說話,那掌舵的就說,“什麽兩個,說不定就是四個人!”
在船頭灑紙的那個人回頭一笑,說道,“那個老瘋子的話你也信?”
我聽得一頭霧水。
幹瘦村民看我們滿臉的疑惑,就說,“這事也有些奇怪,我都不知道該具體跟你們說進來了幾個人,說不清楚。”
這就更讓人費解了。
進來具體幾個人,既然有人一直聯係,那麽一打聽,跟租船或者看到的人問不就知道了。
幹瘦村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麽,就說道,“其實不少人都看到過,但是有人說是兩個人,也有人說是四個人。”
我皺起眉頭,這種事怎麽可能連幾個人都確定不下來。
“要是隻有一兩個人這樣說就算了,那天河岸口還有不少人,但是那些人親眼看到,有些說隻有兩個人,但是有些看到船上有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