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卓天行的承諾
“這事…我不能替師妹做主，你還是問她的意思吧。”段明朝用手抹了把臉，頗為無奈地說。
“段今生，我想和你比試力氣，可以嗎？”卓天行轉眼看向站在床邊的段今生問。
“師兄？”段今生問詢地喚了聲段明朝。
因為昨天莽撞的行為，‘害得’師兄段明朝代替自己挨罰受傷，段今生如今做事前，總會下意識地詢問段明朝的意見。
段明朝坦言對她說道：“這件事不會給我造成麻煩，你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和他比試。”
聽到段明朝這麽說的段今生，想了想才對卓天行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想要和我要比力氣，因為力氣隻是讓我在幹活的時候能方便一些，這讓你感到很不高興嗎？”
卓天行怔住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令武林中人，多數人夢寐以求的天生巨力，在這個小女孩眼中，不過就是幹活的時候方便些罷了。
“我沒有不高興，隻是…”隻是知道有人比自己的力氣還大，還是個又瘦又矮的小女孩，心裏有些不服氣而已。
卓天行沒有把這句話說完，因為他意識到自己有些想當然了；天生巨力的天賦確實讓他一直引以為傲，但這項天賦對於段今生而言，卻再平常不過；是以她不能理解自己提出比試力氣的話。
“卓天……”
“師妹，你應該喚他卓師兄。”
段明朝打斷段今生的話，出言更正道。
“他也是師兄？”段今生疑惑地問。
“他這個師兄相當於你親戚家的表哥，我這個師兄相當於你同父同母的親哥，明白了沒？”段明朝解釋到。
他一看自家師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些搞不清楚師兄這個稱呼的遠近關係了，畢竟現在她的心中，自己和師父才是她最親近的人。
段今生歪著頭大概思考了十幾秒的時間，終於想明白了親疏遠近，眼睛頓時閃閃發亮地點頭：“嗯！”
“明朝，你這麽解釋可真讓我傷心，論起來我怎麽都該算堂哥吧？”卓天行調侃道。
段明朝翻了個白眼，道：“別瞎攀親戚啊，我們和你不是一個姓。”
卓天行一愣，這才恍然發現，無憂道人新收的這名女徒弟，竟然和段明朝是一個姓。
“難道她真是明朝你的親妹妹？”卓天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問。
“非也。她的姓是我給她的。”段明朝有點得意地回答。
“師兄，你不是說想擦身？我去小廚房給你燒水。”段今生手裏拿著抹布，邊說邊往屋外走。
卓天行看著她的背影，對段明朝說道：“丁毅被他爺爺關在房裏罰抄論語，不抄完三百遍不許出門。”
“……”段明朝隻是默默聽著，並沒有搭腔。
“蕭冠鷹也被他老子訓斥了一頓，”
“……”
“看來你這陣子會好過些。”
“…卓師兄，有話還是直說吧。”
卓天行釋放的善意著實莫名其妙，段明朝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
“明朝，你那師妹如今隻聽你的話，隻要你讓她和我比試一場，無論輸贏，今後我卓天行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卓天行也不矯情，直接開門見山地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君子一諾？”
“駟馬難追！”
段明朝考慮過後還是決定答應卓天行，怎麽說現任莊主卓展白都是他老子，那麽在莊裏每個人都必須或多或少地給卓天行麵子；自己怎麽被欺負都無所謂，但是師妹是女孩子，如果真的被蕭冠鷹欺負了，那可真是連哭都來不及！
“師妹！”段明朝大聲喊了一句。
踏踏踏踏
段今生很快就跑了進來，問：“師兄，什麽事？”
“你就和他比試一下力氣吧。”段明朝指著卓天行說。
“好。”段今生想也不想地一口答應。
她根本不問段明朝為什麽改了主意，讓自己和卓天行比試力氣；她隻知道師兄讓自己和卓天行比試，那她就照師兄說的做。
“能等會兒比嗎？我還在打水。”段今生看著卓天行問。
“可以，我等你就是。”卓天行回答。
段今生點了下頭，轉身就走；卓天行也從床邊的圓凳上站起身，慢慢走到門邊，看著段今生動作熟練地用水桶從院子北邊，靠近主屋的水井中打水出來，接著一手拎著一個裏麵裝滿了水，重量接近三十斤的水桶，腳步輕快地往西南角的小廚房走。
卓天行當然也能輕鬆做到這件事，但是他可比段今生大四歲，還早早就修習了內功心法，能做到此事並不稀奇。
“…………我輸了。”卓天行默默地看著段今生在水井和小廚房之間，重複來回了七八次，每次都走的又快又穩，仿佛手裏提的不是水桶一般；他終於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的力氣確實不如段今生。
“不比了嗎？”段明朝問。
“不了。我在她這個年紀，做不到這樣。”卓天行坦誠地說“從今天起，無論丁毅還是蕭冠鷹，亦或是誰找你們的麻煩，我都會盡力幫你們解決。”
說完，卓天行也不等段明朝再說什麽，直接出了東廂房，打開院門，快步離開了紫雲軒。
“咦？卓師兄呢？”段今生將小廚房兩個大水缸都打滿了水，又生火燒了一大鍋熱水，拎著一個熱水桶一個涼水桶來到東廂房，卻沒見到卓天行，有些疑惑地問段明朝。
“他走了。”段明朝回答。
“不是說要和我比試力氣嗎？”段今生邊將水倒入銅盆中邊問。
“他主動認輸了。”
“哦。”
段今生端著銅盆走到段明朝床前，也不追問卓天行為什麽會突然認輸；用手試了試水溫後，才把擦身用的布巾放了進去，對段明朝說：“師兄，可以擦身了。”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行。”段明朝勉強從床上支起上半身，側頭看著段今生說。
“師兄你自己要怎麽擦身？還是我幫師兄吧。”段今生擰幹了布巾，伸手就要去掀段明朝身上蓋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