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陳州·赤焰教
無憂道人睜開了眼睛,開口問道:“韋玉虎同那神秘高手幾番接觸,莫非仍猜不到他的身份與師門?”
呂卿尚搖頭,回答:“那人從未摘下麵具,劍法又如此奇詭,韋玉虎隻能判斷他不是道宗和青城派的門人,卻無法猜出他真正的身份。”
“劍法奇詭……武林中使劍的隻有道宗、青城派、素女派這三個宗派,其中素女派向來隻收女弟子,青城派的劍法源於道宗,可以說走的也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風格,它們哪個也不符合韋玉虎對這位神秘高手的劍法描述。”卓展白皺著眉,邊思索邊說。
“莊主,你似乎忘了三教之中的赤焰教。”無憂道人目光暗沉地說。
“赤焰教…”卓展白想了一想,眼睛兀地一亮“對,赤焰教創教教主南宮羽用的就是一把軟劍,劍法也是奇詭無比、神秘莫測;隻不過他死後,教中能將軟劍用好的人著實太少,所以赤焰教現在已經以赤焰掌法為主,軟劍隻有六七個人會用,就連現任教主周煬也不大會。”
“如此說來,那位神秘高手無疑是赤焰教的人,這也可以說明為何他能輕易拿出白銀兩千兩的銀票雇傭虎蛟幫,隻為黎府中那並不存在的昆侖決了。”呂卿尚分析道。
“莊主,貧道需要盡快出莊,前往赤焰教所在的陳州,為黎府滿門及小徒今生討還公道;還望莊主命千順堂的密探們,沿途配合貧道的行動。”無憂道人站起來,看著卓展白說。
卓展白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後,亦看向無憂道人,啟唇問道:“道長非要親身前去不可麽?”
“非如此不可。”無憂道人沉聲回答。
“…好吧,還望道長早去早回。”卓展白略一沉吟,答應了下來。
“貧道不在莊內,還望莊主能夠對貧道的兩名小徒稍加照應。”無憂道人說。
“這是自然,道長無需擔憂。”卓展白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說。
“若是無事,貧道這便回去了,明早出發,今晚有些事需叮囑兩位徒兒。”
“好,道長慢走。”
目送著無憂道人離開後,卓展白方對呂卿尚歎道:“道長心裏許是對真凶已有猜測。”
呂卿尚微笑道:“無憂道長身為道宗傳人,向來對三教沒有好感,有此一行,也是必然。”
“呂長老,千順堂務必要時刻掌握無憂道長沿途的動向,一旦狀況不好,立刻不惜一切,護他安全返莊。”卓展白神色一正,對呂卿尚下令道。
“是。”呂卿尚立即站起,躬身應諾。
………………
“明朝,今生,師父明天一早便要出莊,希望你們兩個在為師不在莊內的這段時間裏,能夠在武學上自覺地修煉心法,生活上相互照顧,莫要荒廢了時光。”無憂道人溫言對兩個徒弟叮囑道。
段明朝勉力起身,側靠在枕頭上,看著無憂道人,保證道:“師父放心,徒兒一定會好好照顧師妹,也會努力修煉心法的。”
“你師妹心法手勢沒有學全,為師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負起師兄的責任,讓她把手勢學會、記牢。”
“是。”
無憂道人轉眼看向邊無聲落淚邊擦眼睛的段今生,慈愛地說:“師父是為你和你阿娘討公道去,很快就會回來,莫哭了,再哭眼睛可要哭傷了。”
段今生又擦了把眼淚,眼睛泛紅地看著無憂道人說:“謝謝師父,今生一定會好好跟著師兄練心法,將來也要和師父一樣,做個可以幫別人討回公道的大好人。”
“乖~”無憂道人憐愛段今生,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次日清早,無憂道人陪著兩個小徒到大食堂吃完早飯後,啟程離開了聚賢山莊,踏上了前往陳州的路途。
因著段明朝代替段今生挨罰受傷,所以學堂那邊自然暫時是不用去了,段今生為了方便照顧他,也和夫子陳有吉請了假,留在了紫雲軒中。
“師妹,你的生辰是什麽時候?”段明朝趴在床上不能移動,又沒心思背書,隻好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段今生聊天。
段今生推開一扇窗戶,讓陽光可以照射進來,然後拿著抹布邊擦桌椅邊回答:“好像是三月初六吧?”
“怎麽還好像?你自己的生辰還記不住?”段明朝不滿意地問。
“嗯,因為以前阿娘會記得嘛,所以我就沒記。”段今生無所謂地回答。
“……對不起。”
“啊?師兄你為啥要道歉?”
“因為……”
篤篤篤
院門被敲響地聲音打斷了段明朝要說的話,段今生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出東廂房,來到院門前,對著門問:“誰呀?”
“卓天行。”身穿藍色圓領袍的卓天行,手裏提著兩包糕點,隔著門揚聲回答。
段今生跑回東廂房的門口,問段明朝:“師兄,卓天行來了,讓他進來嗎?”
段明朝想了想,回答:“讓他進來吧,畢竟他也幫過咱們。”
段今生聽話地點點頭,重又跑了回去,打開院門對卓天行說:“我師兄讓你進來。”
卓天行不由得失笑,他前邊抬腳進入紫雲軒,後邊段今生就把院門關上了,插上門栓後才帶著他進了段明朝所在的東廂房。
“明朝,你身上的傷勢恢複的如何了?”卓天行將手中的糕點放在床沿上,看著段明朝問。
“好些了,謝謝你的關心。”段明朝禮貌地回答。
段明朝心裏有些納悶:往日裏自己同卓天行可沒什麽交情,但這兩天他又是幫自己解圍,又是帶著糕點來探病,各種不正常,他卓天行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明朝,我想和你師妹比試下力氣,不知你可否同意?”
就在段明朝想破頭也想不出卓天行為何要這樣做的理由時,他自己開門見山地親口說出了來意。
“比力氣?”段明朝怔了怔,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卓天行問:“就為了這個?”
“嗯。”卓天行點頭,承認道:“畢竟我很好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