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顧煙成眷
百裏玄宗看出她先一步動作，在她縱身一躍時，眼疾手快把她攔住。
那女子見到倏然之間出現兩位人，立即警惕起來，質問道：“你們是誰？”
長歌立馬甩鍋對百裏玄宗說：“趕緊解釋啊，剛才你非要跟來。”
“我……”百裏玄宗被她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把長歌踹下去。把這仇記在心裏，等以後找她算賬。
溫言說：“剛才你經過我們麵前，我們看你魂不守舍，想到你可能有輕生念頭，所以才跟過來。不料，姑娘真的有此想法，故此才會出手相救。”
白衣女子臉上沒有什麽變化，語氣清冷說：“謝謝，不過不必你們救，我是自願尋死。”
長歌在一旁勸道：“雖說人早晚有一死，你還這麽年輕，怎麽就去尋死？”
白衣女子冷冷道：“我知道，多謝姑娘關心。可我父母已經雙亡，我現在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活在世上也無意義。”
原來是她雙親死了，難怪這一身白衣白花。
長歌繼續勸說：“怎麽會沒有意義，這世間好吃好玩，再不濟還有你日後夫君，總有一樣會讓你留戀不舍。”
那位白衣女子聽後，臉上終於有一點其他表情，似有一些苦楚。心想反正自己已經決意要死，跟別人說也無妨。
她姓顧名煙，今年年芳二十三，十六歲嫁給別人。一開始夫妻感情和睦，但她遲遲沒有孩子，一年後，夫君開始想納小妾。
顧煙和她夫君當年是情投意合，許下一世一雙人承諾。沒想成親才一年，他夫君就按耐不住提出納妾想法。
一開始顧煙堅持成親前承諾，要他一世一雙人，後來因為她一直沒有動靜。他夫君家中催生孩子，她便同意納一位妾。
那位貴妾半年後也沒有動靜，顧煙當時夫君開始頻繁納妾。他嫌棄妻妾無趣，去花街柳巷找姑娘。
顧煙一忍再忍，想不到他在花街柳巷找的姑娘，居然懷上他骨肉。他夫君家人高興萬分，一家老小都去接她，唯獨顧煙沒有去。
那女子一副我見猶憐樣子，對他們說，自己身份低微，斷然不敢進這富貴人家。她怕顧煙謀害她，說是如果她不來就代表她不同意入家門，那她就算在外麵餓死也不進來。
那一家人為了抱上孫子，想方設法讓她答應，顧煙性子也是很倔強，她決不會低頭去見那女子。
因此他們以七年無所出想要休妻，顧煙在嫁給他時，家中雙親尚在他們提出這休妻是，她就以三不去駁回。
顧煙知道夫妻情分已經緣盡，隻是空殼而已。可她看似柔弱，實則心中有自己主要，她不要休妻，她要合離。
她雙親已死，夫君已失，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什麽朋友。覺得活在世上，已經沒有意義，所以今夜她一襲白衣是為了祭奠自己。
長歌聽後情緒激動，“你夫君真不是人，成親之前花言巧語哄你，成親後就大變樣。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顧煙苦笑著說：“其實我也有錯，成親後還跟沒成親一樣，偶爾會耍一些小性子，主意大，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百裏玄宗從她這話中，聽出她對自己前夫還是有所留戀。雖然他深知男人秉性，不過像他那種去花街柳巷找姑娘風流男子，本身秉性就不好，靠不住。
“顧煙姑娘，那種人不值得你傷心。你應該好好活著，人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顧煙輕輕搖頭，微風拂麵，把她頭上白花吹落河麵。
長歌見此情況，立即說：“你看，那白花已經代替你落入河流，它是在告訴你，要好好活著。”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想勸我活下來。這些天我一直渾渾噩噩，找不到活下去動力，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百裏玄宗：“你是在逃避，你無法麵對你夫君懷中有她人，無法麵對那花街柳巷那人取代你，無法麵對你夫君背棄當初諾言，還有一點，你無法麵對自己這幾年沒有子嗣。”
這些話像一根根刺，紮進顧煙心裏。她的確是接受不了，尤其是知道他要休自己後。那些年真心和付出，終究隨後麵雞飛狗跳日子消失殆盡。
“你說得不錯，我是接受不了這些，我總以為我合離之後，可以過上平靜生活。可她卻偏不讓我安寧，三天兩頭就來找晦氣，還讓我離開淮涼。他們家為了她肚子裏那塊肉，什麽事都依她。為了她，他居然跪下來求我。”顧煙略帶嘶啞聲音，把這些事平靜敘述出來。
長歌怒氣衝衝說：“真好，就不答應他們。每天還去她門口晃悠，讓她天天生氣。”
百裏玄宗冷哼一聲，心中暗想：‘這種事應該隻有她才會做得出來。’
顧煙搖搖頭說道：“她總來找事情，我也沒怎麽在意。讓我心寒的是，他居然為了她真的在自己麵前下跪。他是一位多高傲的人，讓我覺得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他兒，還不顧雙親反對和他成親。當他下跪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那前半生就是一個笑話。”
長歌這算是明白，原來她心死在這裏。看著之前和自己相親相愛男人，為了一位女人居然卑微在前妻麵前下跪，這種心痛失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百裏玄宗目視下麵湍急河流，那朵白色絹花早已不知去向。
“顧煙姑娘，一死當然容易，親者痛仇者快，你死了正好如她意。她霸占你夫君，搶走你位置，還想逼死你，你若今夜一跳下去，真的是成全他們一家人。姑娘，請你姑且問問自己內心，你真的願意為了他們，犧牲自己為他們家安寧？”
百裏玄宗果然是皇室人員，寥寥幾句就把形勢轉變，長歌心裏佩服不已。
昔日長歌一直認為自己能說會道，現在和百裏玄宗一比，自己甘拜下風。這隻跳梁小醜，就不打算獻醜，在一邊靜靜聽他們說。
那顧煙性子也有一些桀驁不馴，氣質清冷，麵相是典型大家閨秀。她聽了百裏玄宗那些話，心裏自然生出一股怒意。她才不要成為別人墊腳石，那女子無才無德，又不會武功，輕易取代她位置，不過是會伺候人而已。
皺眉說：“當然不會，當年我雙親死後，家裏財產都進了他家，他們家有現在輝煌，其中有我家功勞。”
“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能輕生，你要拿回屬於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