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束縛
這是他的選擇，高高在上的鼠王，不會死在他認為卑劣的人手上。
想到這裏，長歌笑道：“嗬嗬，怎麽覺得他還有點氣概。”
貓鼠元靈消散後，鈺瑤帶著他們來到長歌身邊。
看著滿身狼藉的長歌，餘歌關心詢問道：“阿姐，這隻老鼠很厲害嗎？你有沒有受傷？”
長歌：“一點小傷，他體內雖毒，但他吃的食物不想有毒，所以我隻是皮外傷。”
青風傷勢嚴重，還好蠍子精用靈氣護住他，不然小命難保。
長歌打算把他送出去，但是青風極力反對。他強撐著說：“炎火就是在這裏失蹤的，無論無何要找到他。”
蠍子精：“你是說火光獸？”
青風點了點頭，蠍子精臉色有些難堪，對他們說：“我知道他被關在哪裏，但是你們得給我錢～”
錢字還沒有說完，蠍子精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刀。嚇得她隻能幹笑，“嗬嗬嗬，我們這麽好的感情，談錢多俗。我們隻談友誼，不談錢。”
長歌把身上唯一碎銀子給了她，說道：“你本意善良，隻要你貪欲慢慢消失，假以時日一定會修成正果。”
蠍子精把銀子收到懷裏，她是因為想要賺錢，才會修煉。正果什麽的不重要，她隻要開心就好。
長歌拿出七玄草，清理青風傷口，不一會兒七玄草就恢複他的傷口。
蠍子精看到七玄草就跟看到寶一樣，纏著長歌無論如何要給自己一節。這等奇草，可以賣好多錢。
青風傷勢好轉，立刻詢問蠍子精：“炎火在哪裏？”
蠍子精被他打斷，心中不滿，不高興的說：“我看到魔閆把他困在這裏，以為他是犯了什麽錯，被魔尊懲罰。”
青風情緒失控，對蠍子精怒吼道：“說重點。”
青風一聲吼，驚起枯木樹上的飛鳥。
蠍子精躲在楊蘇杭背後，連腦袋都不敢探出，剛才他的氣勢嚇到她了。
楊蘇杭把蠍子精扯到麵前，讓她乖巧的坐在自己麵前。對青風說道：“別這麽凶，她還是一個孩子。”
青風意識到自己過激，向蠍子精道歉。
蠍子精被他這麽一吼，老實多了。錢也不要了，七玄草也不要了。
蠍子精她的生長地就在沿繞這一帶，奈何這一帶被鼠王占據，很多生靈都搬遷到中遊和下遊。
她也不例外，那天晚上她才剛剛可以幻化半形。興奮的她半夜跑出來玩，結果碰上老鼠正在覓食。
那些老鼠搜尋一晚上無果，就把目標轉移到蠍子精身上。
後來不知為什麽，她逃過一劫。等當她打算去感謝時，看到一隻火光獸被魔閆關起來。
蠍子精悄悄跟著他們，打算暗中把他救出來。誰知因為自己修為太弱，被魔閆發現，被他打回原形。
後來等蠍子精恢複時，她找不到當時關押路口。想到有可能是那隻火光獸有什麽罪惡，所以魔尊才下令關起來。
久而久之，蠍子精就忘了這事，一心撲在錢上。
青風仿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那你還記得清，附近是什麽樣子嗎？”
蠍子精點點頭，得意的說：“作為商人，記憶力可不能弱。當時周圍是白天，魔閆大人走到沿繞，然後嘴裏念叨著什麽。原本幹渴的河麵，突然被打開，當時我就被嚇了一跳。然後就被發現了，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河麵？”長歌看了看眼前的河，都裂開了，哪來的河水。
“嗯，就是那裏。”說著蠍子精指向河麵。
眾人一籌莫展望著河麵，心想難道要挖河？
長歌布控四周，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別說陣法，著附近除了老鼠氣息以外，其它生靈的毛都沒有。
楊蘇杭很實在的拿把刀在河麵鏟，青風在岸邊望著一覽無遺的河麵陷入困境。
魔閆，難道就是他冒充自己？然後騙了炎火？這不可能吧，炎火那小子才不會輕易相信別人，更何況對方還是變成自己樣子。
長歌收尋一圈無果，對蠍子精說：“你老是不是記錯了？這裏那來的陣法，更別說關押別人。”
蠍子精氣鼓鼓的說：“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到的。”
此時長歌重心不穩，沒注意腳下裂縫，直接正麵摔下去。
這一摔直接讓長歌想起以前的事，那次在九頭崖第一次見到白亦時，自己為何會說出‘沒想到居然見到你’這樣一句話？而且當時白亦有些錯愕，可他還是決定吃了自己。
那日師父與他交談良久，明明自己在一旁聽著，可為什麽後來沒有記憶？
長歌躺在河麵上一動不動，餘歌趕緊跑過去，把她扶起來。
關切的詢問：“阿姐，你沒事吧？”
長歌遲疑了一會兒，對他說：“前塵往事，沒什麽大礙。”
不管是前世也罷，還是往事，長歌都決定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她不要被束縛，誌在翱翔天際，怎麽能被腳下石頭絆倒。
長歌一鼓作氣，起身對岸上青風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到炎火，還你清白。”
青風心情本來很鬱悶，聽到她這句話，心裏升起一股暖意。‘炎火，你可要好好活著。’
鈺瑤在空中盤旋，她此刻心情可沒有地上那幾人那麽好。
因為她聞到食物的味道，但是她找不到入口。
蠍子精看著無頭蒼蠅的鈺瑤，對長歌說：“喂，你家寵物是不是餓了？”
“餓？”好像事，最後一顆零食被她扔進沁芫湖，以她的食量，現在應該是很餓了。
長歌把鈺瑤喚下來，委屈巴巴看著長歌，嘴裏念叨著‘我餓了。’
“乖，吃太多了不好，會長胖，長胖就沒人要。”雖然長歌很想放血給她，但是自己剛才在樹屋一戰，消耗太多。她還要保存實力，以防不測。
青風看著鈺瑤，想起在水中月那次，他激動的說：“我記得她上次這麽激動，是因為火球裏麵有火光獸元靈。她是不是發現什麽？”
長歌：“你有沒有搞錯，她就是一個小孩子，隻知道吃好吃的，那會知道什麽元靈。”
想不到這句話鈺瑤聽了之後，把腦袋別到一邊，心裏十分生氣。
越想越氣不過，幹脆飛到半空，不理會長歌。
蠍子精讚許的望著鈺瑤，“你這隻鳥不像鳥的寵物，是從哪裏得來的？好像挺值錢的。”
長歌：“溯飛鳥，我給她取名叫鈺瑤。”
“溯飛鳥？”有點熟悉，蠍子精打了一個響指，興奮的說：“它就是傳說中能把萬物吃滅絕的溯飛鳥？”
楊蘇杭在一旁搭話，“那不是饕餮嗎？”
蠍子精得意解釋說：“雖然他們都喜歡吃，但是本質不一樣，價格耶不一樣。饕餮有神都血統，而溯飛鳥乃是盤古精血所化。論起地位來說，溯飛鳥在饕餮之上。可惜啊，已經消失了。對了，你這一隻是怎麽得來的？”
“呃？這個？”長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難道老老實實跟她說，去了丘陵山，莫名其妙就跟著來的？
這樣說，她應該不會相信吧？
蠍子精見長歌支支吾吾，豪氣的對她說：“我知道能得到此種靈物，肯定是耗費你很多精力。要是讓你回憶起不愉快，你不必說，我懂的。”
“我……”
長歌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蠍子精攔下。“對了，我記得書上記載，它們喜歡吃火光獸元靈。”
“元靈？”青風像是想到猛然抬起頭，直奔河麵。
長歌看著半空鈺瑤，水中月的火球裏麵就是火光獸元靈，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撲下去。
現在她如此反常，難道這河麵下真的關押有人。
長歌第一次來這裏，之所以來沿繞，是因為記憶裏有這段。
明明剛才在芪族遺址裏，她清楚記得沿繞入口。但是等人到了，他卻發現根本記不住。
為了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長歌隻能硬逼著自己回憶。
唰～
仿佛牢籠被打開，長歌下意識往前望去。看到有位跟自己相似的女子，正在河麵歡聲雀躍。
河麵水源還未枯竭，那位女子赤腳在河麵裏玩耍。
不一會兒來了一位青年，他溫柔的看著河麵女子，臉上露出滿意笑容。隻是漸漸笑容被掩蓋，他的眼神失去光彩。
記憶在這一刻停止，眼前一幕幕變為灰色。沒了剛才春意盎然，綠野仙蹤之景。
長歌搖了搖頭，那些記憶，真的是前世嗎？
青風用青苔覆蓋整塊河麵，連縫隙都沒有放過。
但這一切都徒勞無功，河麵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什麽動靜。相反鈺瑤在半空中興奮起來，繞著河麵飛行幾圈。
岸上長歌打了一個寒顫，現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靠記憶來解開沿繞謎底。
長歌順勢打坐，心境慢慢穩定下來，這次她不會因為自身影響而提前醒來，她要把所有記憶都想起。
被束縛的枷鎖緩緩開啟，長歌如同進入夢魘之中。
黑暗之中，長歌摸索良久，終於打開一扇門。
門的背後是無邊無際的洪水，所有生靈都被它吞噬殆盡。
站在門邊的長歌，毫不猶豫把手伸下去，水流極速，容不得她半點猶豫。
她盲目抓住一隻手，本能反應把那隻手拉出來。
正她當以為救起時，河水中露出麵容與她相似。
長歌的手停在半空中，靜靜的看著對方。
“你是何人？”
兩種質疑聲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