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炎火洞
“什麽？如果他們一族是內鬼，那為什麽還會被滅族？”長歌有點意想不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噓，小聲一點。”
楊蘇杭環顧四周，“這裏除了兩個人，一條蠍子精，還有一隻鳥，就沒其他人了，你怕什麽。”
蠍子精：“這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李老頭那裏得來的。李老頭一直都在調查芪族的事情，你們不是見過他嘛，他應該告訴你們了吧？”
李老頭隻得他們閑聊天南地北，問了幾次，他都岔開話題。
蠍子精見他們一臉疑惑，心想要宰他們一筆，便說：“給我五十兩，我就告訴你們。”
“鈺瑤，吃了她。”
鈺瑤見她長得如此醜陋，連忙搖頭，表示自己吃不下。
蠍子精立馬被長歌嚇到，討好般說道：“別，我們已經共患難了，這錢就免了。”
同樣被嚇到都，還有楊蘇杭，他默默拉開和鈺瑤的距離。
長歌：“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蠍子精見長歌不像是玩笑，她也收起玩意，把關於芪族一切都給他們說了。
茨坪之亂，芪族的確站在茨坪這邊。但芪族之中，出了內鬼。
有人給當時魔尊通風報信，結果這事被茨坪知道，他們就利用芪族內鬼，讓神魔人百萬義軍藏身火海。
之後茨坪讓人告訴魔尊，這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包括芪族那名內鬼。
因此這事，被記在芪族頭上。茨坪之亂後，經過一致商定，決定對芪族實施滅族之災。
蠍子精還從李老頭那裏得知，百川以前就是芪氏一族的領地。滅族之後，把這裏變成河流，取名為百川。
三百年前蠍子精偶然來到這裏，若不是李老頭橫加阻撓，她早就進入這裏一探究竟。
現在想想，李老頭當時是救了蠍子精一命。
原來這就是芪族滅族之災的原因，長歌失魂落魄拿著骨扇。
那日燭焰說背叛是燭龍，其實根據古籍記載，燭龍是茨坪戰敗之後，被神魔二界多次拜訪，他才入了神籍。
難道他那時就知道自己是……所以才會說燭龍是背叛者。
嘯鳴執意讓自己帶上骨扇，是因為他也知道？百越族長那晚的話，是在提醒自己。
上岸的魚，因爭奪魚餌而死。芪族和火光獸一族，都是上岸的魚，果然是爭奪魚餌死的。
如今芪族死了，隻有火光獸一族還活著。
魚餌，魚，魚？
“妖魔界可有知名魚妖？”
長歌這一動作，把楊蘇杭和蠍子精都嚇了一跳，鈺瑤見狀，也跟著他們學。
因為被她嚇了一跳，蠍子精有些慌張，“有……有啊，魔尊三位弟子，原形都是魚類。”
“魔尊？”
“對啊，第三代魔尊。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雖然他已經娶妻，但是我不介意當公主後娘。”
楊蘇杭：“我想就算魔尊瞎了，也不至於瞎成這樣。”
長歌陷入沉思，沒心情跟他們鬥嘴。是魔尊的徒弟，那魔尊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男孩。
他殺了山崖下無臉鎧甲，還當上了魔尊，這些未免有點不切實際。
如果可以，她真想當麵問問。師姐和醫師女兒的事。難道就是因為沁芫湖的秘密，他那時候才會見死不救。
對於自己的妻子都難做到這麽絕情，看來他真的如師父所說，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小人。
蠍子精不滿說道：“喂！不可以說我們魔尊不好。他可是妖魔界多少姐妹心目中的神，小心被打哦。”
楊蘇杭：“嗬～那你們魔尊娶妻當天，那豈不是有多少人都心碎了？”
說道此處，蠍子精有些難過，帶些許惋惜語氣，說道：“可憐那人界小姑娘，一生修為盡毀，最後隻保住了一個孩子。聽說她死時，才剛過二八年華。”
長歌對於師姐年齡，在意料之外，原本以為她至少二十以上，結果這麽小。
楊蘇杭常年遊曆在外，對五界之事略有耳聞。他們這段佳話，在人界廣為流傳。
“聽說這位人界小姑娘，她原本也是修道之人。”
蠍子精：“是啊！奈何修為太低，盡管她們都說，她配不上魔尊。可在我的眼裏，她一定有她特別之處，才會讓魔尊傾心。”
聽著她倆閑扯，長歌心裏閃過一絲笑意，這是自己在嘲笑自己。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名凡人，無非是命好一點兒，有一個好師父。現在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一切都是別人安排。
如果猜想成事實，又該如何麵對？長歌她不想去想問題，但又不得不麵對這些問題。
假如事實已成定局，過去之事，她已無力改變。那現在要做的就是，以後要如何坦然麵對今後。
鈺瑤圍繞著長歌，她嘴裏說著奇怪語言。如果是以前，長歌置之不理，但是現在很聒噪。
長歌看著手上骨扇，嘯鳴執意讓自己拿骨扇，除了芪族緣故，還有一個恐怕就是燭焰。
看來出去之後，要去找章尾山一次。
話分兩頭，青風三人踏入領地。那些火光獸一看來人，紛紛逃的無影無蹤。
他找到炎火洞，見到炎火母親。記得當年她是如此明豔動人，這才短短兩百年，她卻瘦成了枯骨一樣，沒有任何活力。
還沒進裏屋，就聞到一股草藥味。常年累積的草藥，把這裏變成藥草山洞。
老夫人見到來人之後，把手中藥碗打翻在地，怒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如今都隨你願，難不成，你還想趕盡殺絕？”
對於老夫人嚴聲質問，青風隻能沉默以對。
青鸞這時在青風身後說，“老夫人，我與哥哥一直都在界碑上。已經有兩百年沒有進妖魔界，不知為什麽都說哥哥不是？”
“咳～咳咳，什麽，又來這招，我能信你們一兩次，難道還會信第三次嗎？乘他們還沒來，你們趕緊滾。”
昔日熱鬧非凡的炎火洞，變成了一座孤傲空寂的冷洞。火光獸一族的榮耀，已經衰落。
青風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老夫人歇斯底裏的嘶吼，沒有讓青風動搖。因為他迫切想知道，火光獸一族當到底發生了什麽。
青風：“老夫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回答還是剛才那樣。我今天才來到這裏，我不知道火光獸一族到底發生了什麽，還請你告知。”
在老夫人眼中，青風就是一個不講信用，欺淩弱小的偽君子。當年他帶領魔軍，把賴以生存的森林移為平地。美名其曰是為了防止火災，實際他們把火光獸困在一起，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老夫人不卑不亢，站直身軀，回答說：“說吧！這次又是誰犯錯，你們要把他們趕出去？還是用冰刑？”
聽她這話的意思，應該是有人變成自己的樣子，來為難過他們一族，而且肯定還不止一次。
青風溫言道：“老夫人，青風真的不知道。不知是不是有人冒充在下？”
老夫人驀然回頭，臉上帶著疑問，說道：“你不是魔尊得力助手嗎？因為當年炎兒之事，你對我族嫉惡如仇，一直伺機找機會報複我族。”
青風：“老夫人，青風當時修為被廢，加上母親離世，家中還有年幼舍妹，無暇顧及恢複修為。既然沒有修為，何來魔尊得力助手一說。”
冤有頭債有主，青風雖然記恨炎火父親，間接導致母親之死。就在剛才，他還在想，當年魔尊火刑是做給自己看，那他就還活著。
他如果活著，自己是不是要上去報仇。當踏進這裏時，青風就想，炎火父親應該是真的不在於世。不然，以前門庭若市炎火洞怎麽會變成這副光景。
洞裏隻有兩個小丫鬟，看守洞門小妖隻有一個。
老夫人遲疑不定，雖說以前來的青風，的確很是囂張。這次的他，說話得體大方，不驕不躁，也不見當初那股目中無人之勁。
莫不是真如炎兒所說，以前的他根本不是他。
老夫人心裏有些動容，但為了防止被騙，語氣還是很不友好。說道：“如果不是你本人，誰會有這麽大膽子，拿魔尊的令牌來冒充別人。”
“對啊！誰會有這麽大膽子？”青風想到這點，心裏泛起恐慌，不會是……
應該不會，青風自我安慰著。說不定是火光獸一族仇家，他們一族仇人眾多，不差自己這一個。
“出來、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打進來了。”
洞門口傳來嘈雜聲，一隻小妖慌亂跑進洞穴，說道：“夫夫人，他們又來了。”
嘯鳴：“又？”
老夫人顧不及喝藥，那兩個丫鬟熟練的打開機關，把洞門關閉，之後幾人逃到一間密封石屋裏。
留下青風三人在洞內茫然無措，門口叫喊聲越來越大，有些還試圖打開洞門。
炎火洞是由上萬年天然岩石形成，門口的洞門，是炎火先輩找遍五界，才尋到於洞體本身一致的岩石。
外加洞內還設有機關，他們就算打開洞門，也不敢輕易進來。
外麵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青風走到密封石壁邊，說道：“老夫人，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炎火與他父親去哪裏了？”
良久之後，石壁才傳出怒斥聲，道：“炎火父親死了，是你殺的，你難道忘了？何必來這裏假仁假義，滾回你的清風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