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氏族
青風就是因為這件事被炎火父親廢去大半修為，那時候青風隻以為是自己打傷了炎火，所以他父親才會廢掉自己修為。現在想想，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看過那幅畫了，因為他現在想起，當時走的急，沒有那副畫還原。
青風把這件事講給長歌聽，長歌托著自己腦袋，或許魔尊知道些什麽。炎火父親當時在查找的，可能會對魔界不利。因此魔尊借青風母親這個理由，燒死了炎火父親。
但她還有一點想不通，為什麽這副畫會被人刻在這裏？
餘歌蹲在一旁，詢問到：“青風，炎火是什麽？聽他名字，他是不是跟火有關？”
青風：“炎火是火光獸一族，居住在南方火峰山中，是……”青風越說越覺得奇怪。不由得想到，對啊，炎火他們一族都是火光獸，火的攻擊對他們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長歌想到青風說的，炎火父親是被活活燒死的，可他們的火光獸，對付火光獸不是用‘冰蠶’嗎？
餘歌：“哇，火光獸啊，在人界好值錢的。把它們的毛製成布，可賣……”餘歌本來說得高高興興，卻看到青風向他投來友好的目光。
長歌知道，火光獸損耗嚴重，現在魔界的火光獸，已經所剩無幾。
長歌：“魔尊用火根本燒不死炎火父親，他是騙你的。”
青風不相信魔尊會騙他，他可是魔界子民啊！可是如果和火光獸比起來，小小青苔妖怎麽能跟火光獸比。
青風努力保持冷靜，說到：“不會的，他父親死後，如果不是他母親攔住他，我早就死了。因為我修為被廢，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逃到界碑去的。”
長歌從青風語氣中，聽出他努力壓製自己怒火。他不相信魔尊騙他，可是事已至此，這就是真相。
想來這短短幾天，他心目的戰神崩塌了，現在連魔尊的威嚴也在他心中倒下。
便安慰他說：“這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也許炎火父親並沒有死，所以炎火母親才出手製止他傷害你。這也許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是好事，你不用擔心炎火會來找你報仇。”
餘歌在一旁說到：“不一定，萬一炎火自己不知道，他一見到你就想起自己父親，說不得還是會報仇。”
長歌現在很想找一把匕首，撬開堵塞在餘歌腦中的水。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跟鈺瑤老老實實的待在牆角。”
青風強忍著憤怒，心裏安慰自己，魔尊隻是為了給當時的自己一個交待。用火刑處罰他，現在自己終於明白，為什麽那日刑場上的他們都在隱隱作笑。
原來那就是一場戲，而自己還入戲了，讓別人看了一場鬧劇。
長歌不擅長安慰別人，蹲下來勸說青風，道：“你不要這麽難過，你想啊。魔其實也是為了你好，如果當時他真的用冰蠶處死了炎火父親，那火光獸一族定會把你們趕盡殺絕。換一個想法，魔尊也是在為你們考慮。”
聽長歌這樣解釋，青風心裏稍微快慰一點，哽咽著說：“是嗎？是這樣嗎？”
長歌點了點頭，肯定的說：“是的，你想呀！他是魔尊，他的子民不單隻有你這一族，他要照顧到妖魔界所有的子民。有時候，他也會身不由己。”
她也不知道這麽勸說青風對不對，總之減輕一下他現在的痛苦也是好的。
青風怎能不知長歌這是勸解自己，他心裏明白。這兩百年來，他一直靠著對魔界信仰才活著，他要成為戰神墨珩那樣，成為整個妖魔界的光芒。
可是世事無常，戰神轉世成了一個傻子，魔尊當年的欺騙。這一係列的事情，都在提醒青風，過去一切都是假象。
青風想到這些，自言自語說：“是啊，身不由己。”
餘歌在牆角蹲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他怎麽能當著青風的麵，說什麽火光獸值錢。還好是青風，如果是別人，說不定自己早就被打了。
餘歌意識到自己錯誤，誠懇的對青風道歉。
長歌為了不讓他們沉浸在這件不愉快的事，就隨便指著圖說，“你們看，這裏是不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
青風和餘歌向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的確不一樣。其它地方都是圖，而這裏是結繩。
長歌隻是隨便一指，她才不認識哪是什麽東西。
長歌看不懂這是什麽鬼畫符，她小時候就沒好好聽課，那認得這些字。
為了掩飾自己不懂，長歌故作高深的說：“小餘，念給我聽聽。”
餘歌：“姐，你是不認識這些？”
“你什麽意思，你姐我文武雙全，怎麽可能不認得這些字。我主要是想考考你，看你認不認得。”
“哦～是嗎！那阿姐，你知道這結繩是什麽意思嗎？”
“結繩？”這是什麽，為什麽要畫給繩子打結？是因為這個結好看嗎？
餘歌解釋道：“古典記載，‘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
結繩記事是發生在語言產生以後、文字出現之前的漫長時間裏形成的。在一些氏族部落裏，為了把本氏族的風俗傳統、傳說、以及重大事件記下來，流傳後人，便用不同粗細的繩子，在上麵結成不同距離的結，結又有大有小，每種結法、距離大小以及繩子粗細表示不同的意思，由族長和巫師記載。”
“呃呃……”長歌現在腦袋是迷糊的，餘歌這一解釋，自己像是回到了學堂。
“那你們知道這圖裏的結繩是什麽意思嗎？”
青風搖了搖頭，這結繩記事太遙遠了。經過這樣的事，除了遠古時期的神魔，應該隻有人界初開的那些先輩才知道。
可是他們都不在了，而且每個氏族結繩表達的意思都不同，除了本族人，沒人知道這些結繩是什麽意思。
餘歌曾經在上看到過結繩記事解釋的意思，但是篇幅不多。而且那還是屬於魔界的典籍，上麵解釋了‘有巢氏’一些生活習性，以及他們表達的意思。
可這幾個結，如果按照有巢氏一族的解釋，這說不通啊。
三人陷入困境，長歌現在後悔不聽夫子講課，不然也不會插不上這麽話。可是這些年代太過久遠，說不得夫子也不會說這些。
青風對於以前的氏族製度還是前幾天找丘陵山時，聽別人說的。自己最多隻是聽說過部落時期。
餘歌：“我記得在典籍中，記載魔界‘有巢氏一族’，他們當時就是用這個方法來記事。可是我剛剛結合他們所表達的來譯，語句根本不通。”
有巢氏，長歌突然想起，這提夫子考過自己。
便興奮的說：“這個我知道，盤古氏（古越氏族）——同姓氏——提挺氏——有巢氏（同期緇衣氏）——燧人氏（同期弇茲氏）——華胥氏——伏羲氏（同期女媧氏）——神農氏——軒轅氏——金天氏——高陽氏——高辛氏——青陽氏——陶唐氏——有虞氏。”因為這個是，自己挨了好幾頓打才記住的。
聽長歌說完，餘歌心裏暗自佩服，他自詡看完天山風所有古籍，可自己也隻是知道從有巢氏開始，前麵那幾個氏族還是第一次聽說。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不懂這個結繩是什麽意思，光知道這些氏族有什麽用。
餘歌不想掃長歌的興致，問到：“你還知道什麽，你說說？”
其實長歌對於太遙遠的事，是真的不了解。誰沒事去研究這些，有這時間，還不如多了解現在。
況且剛剛說的氏族，從古籍上來說，是從軒轅氏才有明確的記載。其它的頂多是代代相傳，自己之所以知道前麵那幾個。是師父逼著自己記得，他們湮沒於洪荒之災中。
“我還知道有巢氏以前生活在蒼梧，就是那個生長奇林草的蒼梧。”
餘歌不以為然，“這事青風也知道，是不是青風？”
“不是，我不知道。”
對於青風不給麵子，餘歌無話可說。
長歌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現在掙這些沒有用，既有結繩記事，又有圖話記事，那就說明這幅圖不是遠古時期留下來的。說不定是誰繪製而成，八成他也不明白，所以才照原樣刻在這裏。”
青風：“你姐說的對，與其我們糾結那些遠古氏族，還不如想想誰會無聊把畫刻在山洞上麵。”
餘歌好不容易找到點自己擅長的，結果還是沒有幫到他們什麽。
‘我果然是最沒用的。’
長歌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會這麽做？“你們說，他刻在山洞底部，我還能理解。可是他刻在山洞上方，我就不能理解了。”
青風也在疑惑這個問題，明明地上更方便，可他偏偏要多此一舉刻在上麵。
從剛才青苔覆蓋痕跡來看，這幅畫時間基本上間隔不久。
長歌視線回到剛開始眾人行走的圖上，看著那位快要臨盆的婦女，身邊與師父長的如此相似的男子。
如果師父真的是古越族，結合那些傳來來說，加上自己夢裏場景，古越族在洪荒來臨時為了避難進入了丘陵山。
從此徹底消失在人們的傳說中，如果這些是真的，那他們是怎麽提前知道洪荒來臨？
難道那時候古越族的巫師，就能預知後事？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也厲害了，像這樣預知後事，連消亡的神族都無法做到。
長歌心裏開始佩服古越族，不管是真的預測到，還是運氣而已，他們已經在洪荒來臨時消失。和些被湮沒在洪荒之災的氏族一樣，被埋葬在時間洪流中。